第1113章 雪地姑娘。
【姓名:未知】
【种族:人】
【年龄:未知】
【性别:女】
【境界:真神境·初期】
这是许轻舟识海中,系统汇聚出的一道信息面板,一连串信息,只有三项是已知的。
人,女的,真神境。
人和女的许轻舟不瞎,自然看到了,唯一有用的就是神境。
而且。
这尊神秘的存在,许轻舟若是没记错的话,这已经是第二次探查到了。
第一次,还是一年前在星辰阁的上空,自己去接严墨时探查到的。
既然是真神境强者,哪怕只是初期。
许轻舟也有百分之八十的倾向怀疑,此人很可能来自永恒殿。
如今她又一次出现在极北之地。
像是特意守在这里似的。
也更加验证了许轻舟的猜测。
所谓浩然秘境,百年之后开启的事情,一定也是出自永恒殿之手。
至于目的,一目了然。
他们想借助永恒仙域的生灵,强行下界,来一场大清洗。
归墟没了。
仙境沉了。
劫起不落,只能换一种方式了。
许轻舟说走就走,没有半点迟疑。
严墨虽然有些不甘心,却也只是悻悻作罢。
他来自荒古。
曾经走到过真神境的巅峰,虽然被炼化成了一张人皮。
境界跌落帝境,可是神的气息,他还是能感觉出来的。
他可以暴揍仙帝,和天帝互怼,一个大六个。
却还没有勇气和一尊神面对面的较量。
以他现在的实力,不合适。
他只想说,识时务者为俊杰。
而。
就在一人一皮欲要当做无事发生,离去之时。
风雪之中,一道柔和之声却是突兀响起,而且是点名道姓的说道:
“许轻舟,来都来了,干嘛着急走呢?我煮了热茶,下来暖暖身子呗。”
闻声止步,悬空不前。
严墨和少年对视,眼中神色甚为狐疑。
恍惚之中,带着些许迷茫。
严墨眼神示意,小声说道:“许师傅,喊你呢?”
许轻舟平静道:“我不聋。”
严墨跃跃欲试,“跑不?”
许轻舟:“....”
思索一翻,面露纠结,那声再起,长笑如鹂,酥麻入骨,带着些许玩味道:
“怎么?这是怕我把你吃了吗?星辰阁上的那位少年,可不该如此。”
严墨贱兮兮的笑道:“哦豁,看来真看上了哦,嘿嘿。”
许轻舟没好气的白了严墨一眼,“笑屁。”
随后转身,笔直向下,前去赴约。
严墨一脸幸灾乐祸,挤眉弄眼道:“许师傅,我就不去了,免得吓到人家姑娘,我在那边等你...”
不过却并未得到半点回应。
严墨也不介意,傻呵呵的乐。
一张人悄然没入风雪中,来去无踪影……
极夜星河,漫山霜雪,冰天寒地之间,却燃着一缕烛红,好似风雪之中,一朵腊梅独开,格外惹眼。
许轻舟隔着远远落地,于小雪之中,朝着那道火光走去。
临近之时。
借着篝火微光,一窥夜色,隐隐约约看清那人模样。
灵火独燃,风雪不侵。
一张长桌,两个蒲团。
上铺宣纸,笔墨不缺,又有玉壶冒着腾腾热气。
但见一姑娘,跪坐长桌前,一头粉色长发及腰落下,一件白沙长衫轻披香肩。
严寒刺骨,冰冻万尺,姑娘却是穿的格外淡薄,雪白肌肤若隐若现,与烛红极光交错,平添些许妩媚。
这姑娘长得好看。
唇红齿白,梨涡浅浅,腮红微染,轻眉凤眼。
粉发白衫随着寒风拂动,轻轻荡漾,浅浅笑意,惊扰众生。
一句烂大街的诗词呼之欲出。
明眸皓齿,丰肌秀骨,浑是揉花玉碎。
往天地中一立,颜惊人间,笑慰众生。
好在。
许轻舟数千年来,见了太多绝世容颜,似以免疫,故此见惯不惊。
他行至那人面,微微压眉,广袖一辑,谦谦一拜。
姑娘笑容依旧,并未起身相迎,却也学着少年的模样拱了拱手,算是回礼,而后说道:
“坐吧。”
许轻舟礼貌性的说出三字。
“叨扰了。”
便就径直来到了姑娘对面,落座雪中蒲团。
姑娘眼中神芒一晃,那把玉壶似是活过来了似的,自己举起。
旁边一个玉杯识趣翻转起身,蹦跳到少年面前。
长壶坠瀑,浅杯化渊。
热茶见风雪。
散起阵阵云雾,似是渺渺轻烟。
姑娘双手撑着桌檐,双掌交叉托着下巴,笑盈盈的打量着许轻舟,说道:“喝茶。”
许轻舟抬手举杯,袖口掩面,抿了一口。
姑娘借着火光,肆无忌惮的打量着眼前少年,大大方方,眼神热烈,充满了好奇和审视。
被这么盯着,许轻舟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的。
心道:“哥是很帅,可你也不至于这么看吧,眼神都要拉丝了。”
当然。
这只是个玩笑话。
姑娘期待问:“怎么样,好喝吗?”
许轻舟轻蹙鼻尖,正视姑娘双眼,不躲不闪道:“嗯,解渴。”
姑娘笑笑,玩味道:“呵呵,解渴?这是什么回答啊,你不是该夸一夸的吗?”
许轻舟饶有兴致的反问道:“比如?”
姑娘怔了怔,努力的想了半天,脑袋一歪,很严肃回道:“比如...好喝!”
许轻舟稍许无语,却又强装镇定,一本正经道:“嗯,学到了。”
姑娘看着少年也是如此严肃的模样,只觉得好笑,噗呲一声。
“噗呲,许轻舟,你这人真有意思。”
许轻舟不置可否,余光瞥向雪中那副腊梅,看了又看,神色复杂多变。
姑娘见其专注,好奇问:“你懂画?”
许轻舟道:“略懂!”
姑娘追问:“那你觉得,我画的如何?”
许轻舟啧舌,欲言又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终究是一个字没吐出。
姑娘轻蹙眉,“怎么不说话?”
许轻舟坦然道:“我怕说了,前辈不高兴。”
姑娘半歪着脑袋,神眸琉璃浮光,“你觉得不好?”
许轻舟吹杯喝茶。
姑娘白眼一番,也喝了一口热茶,徐徐道:“讲就是了。”
许轻舟杯落,吐出二字。
“一般。”
姑娘半眯着眼,看不出喜怒来,被人恭维久了,头一次听人这般讲,多少感觉有些不一样。
不止是感受不一样,人似乎也不一样。
懒懒道:“哦,那你说说,哪里一般了?”
许轻舟摸着下巴,又打量了数眼,故作为难道:
“嗯...怎么讲呢?就是看着像梅花,可又不是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