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6章 是蓉姐儿的产业么
“谁?”
护卫身手快捷的拦在主子面前,就见一支箭破空而来,随即钉入一旁的桌案上,而窗户外黑影一晃而过,护卫要去追,被魏五行叫住。
那人能潜伏入相府,便是身手了得,此时护卫若是离开他,万一对方虚晃一招又返回杀他,岂不是身边连个护他的人都没有。
护卫只得站在窗户边看了一眼,自然没有看到那黑影的踪迹,不得不留了下来。
魏五行看到那支箭下钉着的字条,上面写着:“还回秦楼,否则炸毁下一处仓库。”
魏五行脸色很是难看,他将那字条丢入炉中燃尽,而后坐在床边,也不急着换朝服了,而是在沉思着对策。
他堂堂一国之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竟还有人敢在京城威胁他,岂有此理。
若是没有看到账本之前,魏五行或许就妥协了,但自打他看到官方留底的账本后,那账目上的钱财足够他府上一年开销,他岂能放手的道理。
炸毁火药库是么,下一处再敢动手,便叫他们有去无回。
想到这儿,魏五行想到一计,与其被人牵着鼻子走,不如借着火药库,将守城军一举歼灭,一个火药库,不仅能铲除顾谨言,还能将祸水转移到这伙人的身上,也算是值了。
于是魏五行在心腹护卫耳边交代了几声,随即叫他快快去办,自己赶快换上朝服,今日朝堂上必定也是精彩的,顾谨言看到火药库在自己眼前炸开,岂能不追究。
贤王府前堂,上早朝去的裴归义拐了一条道过来,这会儿坐在堂前等着嫂子过来,就见主座桌案上放着一张舆图。
裴归义左右看了一眼,还是没忍住,上前来到桌案前仔细看了看,脸色微变,这舆图上所画的位置有些熟悉。
这不是秦楼的结构……
堂屋外传来脚步声,裴归义已经坐回自己的位置,他端起的茶杯放下了。
宋九快步进来,进门后朝门外护卫嘱咐:“都退下吧,给宫里送信,就说裴大人在贤王府,去不了早朝。”
府卫退下办事去了。
裴归义疑惑的看向嫂子,嫂子这是要拦着他去上早朝么?
宋九在主座落坐,目光落在舆图上,舆图虽然还是像先前那样摆放着,但她已经看出来了,被人动过。
“归义,你也已经看过了这张舆图,可有想法?”
这是宋九底下的人连夜去秦楼侦探过后亲手绘制,眼下秦楼被封,倒是方便府卫行事。
宋九不知以前的她会怎么处理眼下的事,但凭着自己和夫君眼下的处境,她只能这么做了。
裴归义听后,也知道瞒不住,他刚才的确看出了舆图的出处,于是说道:“这处秦楼有些奇怪,往日我与同僚去过,竟然同有察觉秦楼各处房间的微妙之处。”
宋九很快从袖里拿出一张舆图来,那是当年兰芳斋的舆图,“归义,你看看,这两处可有什么不同?”
裴归义疑惑起身,接过兰芳斋的舆图仔细看着,面上越发的惊讶不已。
宋九没有以前的记忆,但她不傻,大嫂替她保管着兰芳斋的一些旧物,里头翻出这张兰芳斋的建构图,她才想到了秦楼。
“是不是很像?”
裴归义点头,他将兰芳斋的舆图放下,看着嫂子忍不住开了口:“是任家的产业?”
宋九笑了,裴归义也觉得自己的猜测可笑,这七年来,任家在京都行事向来低调,做的生意也是有目共睹的,从来没有藏着掖着。
“丑奴和蓉姐儿还在京都,她们不日便会离开,眼下虽然都没有向我辞行,但是也没有多少时日了。”
“昨日发生的事我都知道了,京郊一处火药库被炸毁,所以我要拦住你今日上早朝,是不想你在朝堂上与人争吵,秦楼的案子,还是交到你的手上最是稳妥。”
“秦楼是谁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日街头刺杀我们时,秦楼里待着的那些人是谁?只要查出了这些人的来头,便知那京郊的火药库是谁的了。”
裴归义觉得有理,还是嫂子想得周到,他今日原本就想在朝堂上想办法从京兆府的秦楼案,正想着怕是难事,眼下倒是不用这么急了,大可想个万全之策。
此时宫中,上早朝前,一个内侍太监匆匆来到正要入内的魏五行身边,小声低语了几句,魏五行脸色微变,那内侍太监快步离去。
这小太监来去匆忙,倒是没有引起他人的关注,只有魏相身边几人察觉到了异样。
户部尚书曹远丰趁其他大臣进入议事殿前先一步来到魏五行的身边,小声说道:“相爷可知那秦楼背后的产业?”
魏五行微微皱眉,看向曹远丰,莫非秦楼还有什么收益是他不知道的?
曹远丰将自己知道的消息说了,“秦楼不是一处楼,所以值钱的不是里头的生意,而是那外邦人收集的一些京都秘事,所有权贵府上的大事小事,听说都有摘录。”
魏五行暗自心惊,难怪了,一个外邦人,秦楼却能在京都屹立不倒多年,原来还有这么一招。
那么那日他们一行人在里头商量行事,岂不也被人摘录?
魏五行看向曹远丰,两人对视一眼,所想相同,两人脸色都不好看了。
魏五行这就将刚才小太监告知的消息说了:“皇上有意让刑部接掌秦楼案,此事万不能移交刑部,只要将秦楼案钉死在京兆府,秦楼才能落入我之手。”
“那么今日早朝……”曹远丰立即想到了什么。
魏五行交代道:“什么都不要说,且交代好他们。”
曹远丰点头,这就朝同伙的几位大臣走去。
今日早朝很是太平,唯一奇怪的地方是,今日刑部尚书裴大人没有上早朝,告病缺席,而朝堂上下无人疑惑,更无人提及秦楼案。
小圆子心头复杂的下了早朝,不想与这些朝臣周旋,快步往御书房去。
御书房外,一个小身影坐在屋顶,他看向底下丝毫未察觉的禁卫军,只觉得可笑,这儿就是皇宫,竟然如此的不严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