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明牌2

    “月份不太对吧?”青衿往前一步,将人护在身后。


    “早产,你们不行就去问问太医。东宫可不是你胡言乱语的地方,别以为你们青梅竹马就乱说话。你这个公主身份怎么来的你……”


    齐月看着那双澄澈的眼眸中一闪而过的狠厉,只觉遍体生寒,连要说的话都不自觉咽了下去。


    明明是笑着的,却让她察觉到上位者的不屑,生杀予夺也不过平常罢了。


    “我怎么了呢?”沈瑶道。“你说,他要是回来了,这身份还能保得住吗?”


    “他回不回来都跟我没有关系,回来,他凭什么不认?


    不回来,你凭什么说不是他的孩子,你是滴血认亲了还是怎么着?我的孩子可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齐月硬着头皮说道,那双眸子有恢复了水润润的澄澈,好似一切都是她的幻觉。


    “他又不傻,善良可不是脑子有问题,给人家喜当爹。”青衿道。


    “除非死无对证,可你又不能杀了他?不过,你情郎倒是真死了,死之前都没打算说出你们。


    还是我那天大婚前夕我碰到你们了,两个月半,这时间才差不多能对的上吧。”


    “他不是!”齐月声音猛地提高。


    “跟他这么做会害死很多人的,为什么要这样?”沈瑶趁热打铁道。“你们肃国公府官居一品,你如今也是太子妃了。如果他是在求权,你在求什么?”


    “当然也是权。”齐月道。


    “我不求权追求什么,他人的怜悯还是男人的爱?”


    “追求权力可以,可方法错了。


    通敌叛国,其罪当诛。


    何况你贵为太子妃,日后母仪天下,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沈瑶正色道。


    “那是痴人说梦!权力,就是一块肥肉,那有那么干干净净就能收入囊中的。”


    “以前我是想做皇后,像姑母一样,可如今我要做太后!”


    “我在别院时遇到了他,那时我有心疾,说是天生有缺,不祥之兆,在那边静养,多年都未曾享受过什么关怀。只是救了一只受伤的小狐狸。


    因为无聊,我经常跟他说话,说着我每天能见到的有限的东西。后来,他带我去看萤火虫,慢慢帮我治好了心疾。


    他说,要送我到这人间的最高位,在不受人欺负。你知道吗,当时我很震惊,我从未想过我还可以掌权。


    你知道吗?他甚至给了我半颗心。”


    齐月说着,眼神中带着些痴迷。


    “他是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人,父母家人没能给我的爱与陪伴他都给我了,他予我不仅是引路人。”


    “他懂我,我也懂他,懂他的野心,懂他的不易。”


    “哇~”一声大哭,吸引了齐月的注意。她走过去,轻拍着孩子的背,口中还轻哼着歌谣。


    “你们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的。你离开华京太久了,局势你控得了几分呢。如今,是我占了上风,你们就算知道是我,也无妨,你们无力回天了。


    我会送你们下去的,明明白白地下去。”齐月笑着说道。


    “我们拭目以待。”沈瑶道。


    看了眼雾蒙蒙的天,沈瑶转身走了出去。


    “陛下,好些了吗?”沈瑶道。看着在一旁忙忙碌碌,来回摆弄药材的紫菱


    “查的如何了?”明安帝道。


    “时间紧迫,昨日回去后臣就开始查,查到太子妃身上了。”沈瑶实话实说道。“皇后娘娘也有些牵连。”


    这句话就是虚了,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去皇后哪儿,可要摸清明安帝的底牌,被那么多人监视的感觉,她一点儿都不喜欢。


    浓郁的药味在房间内蔓延开来,沈瑶只觉一阵鼻头发酸。


    高座之上的明安帝只是缄默,似在沉思。


    “陛下”沈瑶轻唤了声,上位的人点了点头,得到默许。


    “陛下什么都不告诉我,很难查,还有那个孩子,万一牵扯到皇孙身上就不好了。”


    “那不是我北离皇室的子嗣,你就这么不相信澈儿吗?”明安帝重重叹了口气,像是在极力压抑着悲伤。


    “我一向了解澈儿,他不喜欢的人是不会碰的。要不是皇后一意阻拦,以死相逼,要保他们齐氏一脉。


    要不是看在当时肃国公府一夜之间被人血洗,他们两个我都不留。咳!”明安帝看着手心的血,闭了闭眼。


    “如今看来当时倒不如成全了你们,安稳留在华京,五年之劫又如何,至少现在他还能活着。”


    那悲伤,后悔的眼神落在身上,沈瑶只觉得她的心在滴血。


    又来了,她又不是个物品,用的到时拿出来,用不到时就一脚踢开。


    他们为什么都按着自己的想法安排她,却不问她愿不愿意。


    “陛下圣明!”青衿朝人拱了拱手。


    “我们不日就要成婚了,陛下还是别乱点鸳鸯谱的好,半截黄土埋身了,不如想想这烂摊子怎么处理。”


    紫菱诊脉的动作都不由得一顿,似是没有他这么无所顾忌,真是演都不演了。


    “你大胆!竟敢如此跟圣上说话,你有几条命够砍的!”戴公公尖细的声音很快传遍屋内。


    “陛下,他们从乡野而来,不懂这么多规矩,请陛下海涵。”沈瑶说道。


    明安帝摆了摆手,示意人起身。


    “你父亲是我最好的兄弟,他和你母亲就是死在当时的肃国公也就是皇后的父亲手中,军中的眼线告诉朕时已经晚了。


    肃国公是死在了我的手上的。”


    沈瑶震惊了下,她本来的确是想从明安帝这里套出些东西,没想到他竟会如此直接。


    “当年军内舞弊,各种不良之风盛行,我们两个一意改革,夺军权,促科举。


    我们低估了当时流传下来的旧贵族,没想到竟被反扑了,是我对不起他们。”


    沈瑶思及自当时肃国公死后。听说不时就有人被抄家灭族,流放的也是数不胜数,那一两年中,华京城内几乎可以说的上是半城缟素。


    肃国公府是在那场血洗中为数不多保留下来的。


    “如今也是,我本以为一个孩子翻不起什么风浪,一开始假装不知,后面的妥协,没想到会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那您还真是爱您的皇后啊,能为她做这么多,差点儿连祖宗的基业都丢了。”紫菱感叹道。


    听着这不知是赞扬还是讽刺的话,明安帝苦笑了下。


    “她是我年少时的爱恋,后来,我的朋友,兄弟渐渐离我而去,我的孩子也在千里之外。


    人年纪越大,就越来越爱追忆过往,可我回头望时,她已成了唯一。唯一记着我过往,我能真情实意说上几句话的人。”


    “可她这么做很蠢啊,她有自己的儿子,干什么要帮着外人?”


    “长姐如母啊,她从小就被教导要照顾自己的弟弟,她不单纯是我的皇后,也是他们齐氏一族的皇后。”


    “可他们想要谋反,当时不过是因为南离败了,他们失去了最大的助力。”沈瑶说着,拿出了从穆苏家里查抄出来的信件。


    一目十行地扫过,明安帝身子一歪,紧紧抓住了椅子的扶手在避免跌倒。


    “我倒是不知道,他们还真是狼子野心啊!”


    明安帝从桌案下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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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三个明黄色的卷轴,眼睛中带着些血色,苍白的嘴唇蠕动着吐出几个字。


    “天意难违啊,既如此,就这样吧。”


    沈瑶琢磨着这句话,还未搞懂究竟是什么意思,卷轴已经被戴公公捧着递到他手边了。


    “打开看看。”明安帝说道。


    一封上面是君澈的名字。卷轴的颜色已经暗淡了,看的出是早就准备好的。


    另外一封是空白的。尚未添名字的即位诏书。


    一个是封她为长公主的晋升诏书。


    “这……”沈瑶道,一时之间捉摸不透是什么意思。


    “朕大限将至,也累了。今日,朝堂上,他们说国不可无太子,可他们忘了朕从不受制于人。


    你看着从宗室里挑个德行兼备的,你可以辅佐他。从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会不会太过随意。”沈瑶道,压下声音的震惊。


    一国之君的选择,也太随便了些吧。


    “结果都大差不差,怕什么。你要是想的话,把你的名字填上去,烧了另外两封。”


    明安帝倦怠地说道。


    “我为这里牺牲了太多,我的毕生心血差不多都在这里了,没有人比我更爱它,可也仅限于此了。大局已定,困兽之斗罢了。”


    “臣惶恐。”沈瑶站在原地道,声音轻飘飘地如同一片羽毛。


    “这国家也不过是个大的牢笼,小到贩夫走卒,大到皇族贵胄都笼在其中。其中,阶级分明,每个人都想着往上,帝王权衡利弊,受着滔天权势。


    治世,大体稳住局势就行。不祸及自身,大可隔岸观火。


    人无完人,握住点儿把柄,他们会听你的,有什么不懂的请教国师,他是三朝元老了,在朝中威望也很高。我相信你会秉持你父亲的遗志,守护好这天下的。”


    “牢笼治世?我父亲应该不会想要如此的。”沈瑶道,眼中闪过些冷光。


    “的确,当年我们都意气风发,一心向往一个开明盛世,可朝堂明争暗斗,是个大染缸,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你父母都心思单纯,真诚待人,那片赤子之心难得,这些话,我从未对他们说过。


    事实证明,我错了,所以这次我得让你直面现实,才有一搏之力。”


    “不应该教化天下,使万民行善吗?”沈瑶正色道。


    “澈儿也曾这么说过。”明安帝道,提起那个名字重重吸了口气,像是要把一切痛苦排出外面。


    “别坑了自己,人心诡鹬,你把握不住。


    王与士大夫共治天下,这是流传下来的惯例,是有道理的。那群老狐狸,在你彻底掌控一切前不要表露这种想法,别让我这么快在下面看见你。”


    “可公主在朝中根本没有立足,朝堂之上暗流涌动。”青衿道。


    一入侯门深似海,更何况是这人间最复杂的朝堂,表面和睦内里却随时都有可能被插一刀。他不想她就此留在这里。


    “站队而已,她承的是我的遗志,皇族和我这些培养的寒门氏族会站在正统这边的。”


    “之前皇后下的毒是什么?”沈瑶问道。


    “皇后从来就没有给你下上过毒。”明安帝向斜边看了看,戴公公立即上前帮忙按上了太阳穴。


    “毒发过一次。”沈瑶仰视着高座上的人。


    “那次是你发烧了,碰上当时华京流行了一次小规模疫病,症状想似而已。”明安帝道。


    “你身边的梅香是我的人,皇后做的我大部分知道,山楂丸而已。”


    “皇后,她心不坏的,只是有些容易被人利用了。不管怎么样,请你不要为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