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 奇怪的侍卫

    紧致的舒适,使他不由得想要往里冲撞,看着心上人涣散的眸子,太过投入的君澈,并没有注意到眼下的悲凉。


    痛感慢慢减弱,圆润肩头一下一下的被抚摸,电流般的快感顺着脊柱快速传遍全身。


    沈瑶颤着身子摸向旁边破布般的衣服,伸手摸向了其中的木簪。


    轻轻抽了出来,在君澈铺了满床的黑发上,颤着手挑起了一缕。


    原本铺了满床的长发,随着君澈起身的动作,也是汗津津地黏在背上,落到沈瑶身上,带了几分痒意。


    不满人的分心,君澈在沈瑶舔了舔沈瑶的耳垂。


    手腕一转,木簪调转了个方向,狠狠扎在了另一手的手腕上。


    木簪被鲜血浸透,鲜血从手腕上的血洞往外喷涌而出,在榻上涌出一朵朵的鲜红的花。


    沈瑶很快变得面如金纸,失血也让身体的温度慢慢降了下来。


    “如果我自由不了,至少我的灵魂应该是自由而不被禁锢的。


    如果你恨我,血流干的死法也算不得痛快,也不用脏你的手。”沈瑶说道。


    手因着重力垂下,失焦的眼神扫过君澈慌张的面容,最后定格在那木簪上。


    “你就这么不愿意留在我身边吗?宁愿死!”破碎的话语,像是在雪山之下冻了千年万年,里里外外都浸透了压抑,像是要把血肉里的骨头连着心一并碾碎。


    从此,再也不会悲痛。


    只有寂寥中的万古长青,而非一时的枯木逢春。


    简易的玫瑰木簪,说是玫瑰木簪,也只是有些花瓣的雏形,是云川送她的第一个礼物。


    想起云川,那个喜欢停别人将故事收集起来说要治愈眼泪的有趣的孩子。想起,带他回宫后不久,她送了他一朵向日葵。


    仅仅八岁的孩子一边晒着太阳,一边嗑瓜子,鼓起的脸颊就像是一只小仓鼠。


    “这是什么?”察觉到云川的视线,沈瑶晃了晃手中的向日葵。


    “这是什么?”


    “瓜子。”


    “我说我手上的这个。”沈瑶轻轻敲了下云川的额头。看人一直盯着,她还以为他喜欢呢。


    “姐姐,再问一遍,好吗?”


    原先木讷的小孩变得开朗些,沈瑶也就顺着他说下去了。


    “这是什么?”


    “向日葵,姐姐可以送给我吗?”


    灿烂的笑脸在她眼前浮现,她唯独,没有帮他想好出路,也不知他如何了。


    闭上眼前,脑中缓缓传来一道声音。


    “孩子,该回家了。”古老中夹杂着些吟唱,如同什么神秘的符咒。


    再次醒来时,沈瑶看着手上的血洞,已经差不多完全愈合了,只剩下些粉色的疤痕。


    身上倒是一阵清爽,被褥床单也都已经换过了。手上也没有了无形的枷锁,那沾着血的木簪却不知道哪里去了,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像是有什么华贵之物,生怕被磕了,碰了。


    塌边,放着一套白衣和一套红衣,犹豫了下,沈瑶拿过旁边的白衣,缓缓套上。


    推开门,昨日的守卫已经撤了,只留下了一个年轻的侍卫,外面笼罩着一层结界,眯眼看过去,隐约还能看到上面的五彩光晕。


    “您不能出去。”守卫尽职尽责地说道。


    第二天,侍卫笔直地站着,目视前方,一丝不苟地守着。


    第二天,侍卫笔直地站着,开始四处乱看起来。


    第三天,侍卫已经没有什么正形了,不时还会跟她搭句话。


    君澈也已经三天未来了,不过也挺好,反正也没有什么要说的,沈瑶想。一个人在这里待着也实在无聊,不时的也就说上几句话。


    “皇后娘娘……”


    猛地听到这个称呼,沈瑶像是愣了下,随后直接将茶杯重重地放在了自己的桌案上。现在的侍卫也是越来越没有眼力见了。


    “别这么叫我!我还没成婚呢!”沈瑶愤怒道,很快换上了抹笑,不过是皮笑肉不笑。


    “你见过被囚禁起来的皇后吗?不过是他见不得人的玩物。”


    “公主殿下?”见沈瑶没有反应,小侍卫随即又换了个称呼。


    “好吧,您贵姓?”


    “免贵姓沈。”沈瑶淡然道。


    下一刻,本来在跟她闲谈的人,眼睛都亮了一瞬。


    “真的是您!”


    “我从小听您的故事长大。”


    沈瑶往门口看了眼,那人倒是一副兴高采烈地样子,倒是给这深宫增添了几分趣味。


    “我今年十七,编瞎话也别太离谱。”


    “抱歉,我说的是您父亲我太紧张了,我今年十六岁,柳暮言,一直向往军营。


    就是来错地方,不知道怎么回事来禁军了……”柳暮言说道。


    “最近边关也没战事,在宫里不好吗?”


    “活少钱多,是个肥差,就是少年人总要有些血性嘛!这样碌碌无为,我不喜欢。”柳暮言道。


    “需要我给你写推荐信吗?”


    沈瑶抬眼看过去,少年人的面貌算不上多么俊秀,但也算得上周正,斜靠在门上,阳光打在他的侧脸上,倒也是增添了几分的颜色。


    “可以吗?”柳暮言说道,跃跃欲试的样子像一头豹子。


    “你觉得呢?”沈瑶斜眼看了人一眼,没想到还是个缺心眼。


    “我写了,保证你这辈子都去不了。有用的话,你就不会在这儿看到我。”


    沈瑶说着,想起来什么似的,眼神都变得凌厉几分。


    “出去!”


    “怎,怎么了?”柳暮言说道,呆愣愣看着前方,像是有些不明所以。


    “离我远点儿,小心倒霉。我为什么来这儿,你应该知道吧。”


    “我从小运气就不好,说不定我们能负负得正呢!”柳暮言颇为不在意地说道。


    “别过来,你会死的。”


    沈瑶道,君澈不像以前那么仁善,也没有太过暴戾,她在这里听不到什么消息。反正不要惹他,是不会错的。


    “沈小姐会在意我的死活吗?”


    “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我在不在意不重要,关键在你,命是你自己的。”


    “吃块儿桂花糕吧,很甜的。沈小姐都快三天没吃东西了。”


    柳暮言掏出个纸包,递到沈瑶眼前。


    沈瑶看着满桌的佳肴,沉默了下,还是说道。


    “不吃,我在求死啊,你看不出来吗?”


    却引来了柳暮言地一声嗤笑。


    “绝食?”


    “坐在高位上的是不是想法都异于常人啊,皇帝也是神经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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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这听心阁啊,可是他为自己心爱的人亲手设计的。可听说,宫中又来新人了,难道所有的感情都是一时的吗?”


    “别乱说话,小心你人头不保。”沈瑶说道。


    “宫中选秀了?可时间不对啊?”


    “听说是皇帝还时太子时的侧妃,封为了娴妃。”柳暮言站直了些,说道。


    “反正我是一个人,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花容,沈瑶偏了偏头,她也还是被拽回了这里。


    东宫火灾后,花容曾经来找过她,说:“母亲身份低微,就连死后牌位也不得入家中。


    她这般,不过是想为她的母亲求一份死后的安宁,为她的幼弟不必年纪轻轻就要苦守边境。


    有些事,她愿意做。”


    “姐姐,其实我是有爱人的,如今我将母亲的牌位正大光明地赢了回去,心愿已成了大半,还能得到爱吗?”


    面对这个问题,沈瑶只是沉默地看着花容离开了。


    只能感叹一句,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她无法也没有立场参与到这件事中。


    “想什么呢?”少年清脆的声音,像一只百灵鸟。


    “你知道关于一个小孩子吗?他还是个亲王的孩子。”


    “听说过,可……”柳暮言皱了皱眉,一副为难的样子。


    沈瑶解下腰间的钱袋子,丢给了柳暮言。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沈小姐果然爽快,那位单一个启字,被皇上封为了沂阳世子。”


    “只问一个问题吗?你给了我这么多钱。”柳暮言掂了掂手中的钱袋。


    “那你帮我抓点儿药吧,要些藏红花,川芎,玄参,当归,麝香,赤芍。”


    “好,可这都是活血化瘀的药。”柳暮言说着,挑了下眉。


    看着那个挑眉的动作,沈瑶只觉得熟悉,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不可能,他现如今估计忙得要分身乏术了,才不会出现在这里,也不会跟个缺心眼一样。


    “皇宫保命第一条,少问。”


    “好了,我累了,你下去吧。”沈瑶说着,向里面走去。不知道是不是失血过多了,最近总是很无力的样子。


    迷糊之间,沈瑶只觉得有什么压在小腹上,热烘烘的,说不上难受,但也绝对称不上舒服。


    沈瑶扒拉了一下,翻身准备继续睡。那恼人的热意再度缠了上来,想到身处何处,沈瑶一个激灵。


    抓住了那双大手,在她小腹上摩挲着的手。


    “阿瑶睡了一天了,有感觉不舒服的地方吗?”君澈轻声道,像是怕惊扰了床上的人。


    他已经找太医看过了,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你离我远点儿就哪儿都舒服了。”沈瑶说。


    ,一拽被子,蒙过头,就打算继续睡。


    看着床中央鼓起来的部分,君澈勾起抹轻笑,搅了搅碗中的粥,用灵力加热了几分。


    “吃点儿东西吧。”一把将人从被子里揪出来,按在怀里一勺一勺地喂了下去。


    沈瑶挣扎了两下,只觉一阵针扎似的疼密密麻麻传来,浑身无力,只能狠狠地瞪着君澈。


    “阿瑶闹脾气也很可爱,可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你要是再不听话,我就要亲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