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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不知道小姐您在不在乎,但我还没有经历过和女性……可能对您来说有点唐突。”


    嘴上欲言又止,关长晖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羞涩,坦荡到近乎赤诚,“喜欢上您之后,我更加认为这种私密事非常宝贵。”


    系统:“哇!他拿自己是处男作为优势自荐枕席诶!”


    关长晖还在自我陈述:“如果您不想结婚,或者有其他心仪的结婚对象,只要您需要我,我不在意虚名。”


    “我的妈呀……”


    小小的系统,大大的震撼。


    濮怀玉见缝插针捧场:“你是机器,你没有妈妈。”


    然后,她看向关长晖。


    “值得吗?你还有一个弟弟要照顾。”濮怀玉直视他的双眼,“已经走到这个地步,还要让自己坠入污浊的沟渠吗?”


    关长晖轻轻皱起眉:“和您在一起,怎么能是污浊的沟渠呢。”


    “但不健康。”濮怀玉很认真地回绝,“我对你没有这方面的想法,更不想随随便便对你承诺什么。我之前和你见面,没有想过今天还有续集。”


    她会不留余地地拒绝他。


    尽管这样,关长晖还是觉得她像太阳。


    “我以为那天你听了我的话,和更值得结交的人一起是因为务实。那时的我的确不是什么人物,也自认为对你没有任何启迪。”


    濮怀玉平和地叙说,“今天听到你父母双亡的坏消息,很遗憾。但你能在这里工作,对我来说算个还不错的结局。如果这是个故事,读到这里我已经很满足了。”


    她冷着脸调侃:“日后你想到今天对我说的话,可能会想要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我就当作没听见吧。”


    “不过忘记之前,我很想说,洁身自好真的是个很不错的品质。”


    此处拉踩樊雁舟。


    什么狗屁男主角,一个无名无姓,有点颜值作为本钱,还当过男模的路人角色都能守住贞洁,他没少谈。


    “长的好看不是坏事,现在的互联网很宽容的,只取决于你自己怎么想,怎么对待别人给的流量。……拜拜了!”


    濮怀玉转过身,一边走,一边遥遥对他晃了晃手。


    眷恋地注视她的背影,关长晖喃喃:“……小姐,您错了。我永远都不会后悔……”


    他唯一后悔的就是自己太过卑微,不仅让她看见低谷,而且一无所有,没有同她肆无忌惮享受青春与爱情的本钱。


    上车后的五分钟,濮怀玉以为自己的手指在融化。


    在寒冷中待久了,容易把温暖错认为一种可以溶解肢体的伤害。


    隗祯就这么沉默了五分钟,车也并没有朝前方开动。


    濮怀玉不想接着耗下去:“你要拷问我?”


    “……我发现,你认识的那位先生和我在外形上有点相似。”


    他还是没能忍住。


    只要濮怀玉的脸上出现一丝一毫的犹豫,隗祯就能怪异地感到宽慰和愉快。


    但濮怀玉并不会在这种问题上变化不定:“你才发现吗?我以为你会比较敏感,毕竟这是你自己的长相。”


    她不轻不重地嘲笑他的迟钝,进而触及深处那颗过分沉溺于二人相处、情绪能随她的一举一动变化敏感的心脏,“他跟你不一样,他过得比较辛苦。”


    隗祯不准备为含着的金汤匙道歉,他知道自己的出身很客观地优于绝大多数人,但他不满濮怀玉的比较,气不顺:“那我们是不太不一样。”


    “对了,他刚才说喜欢我。”濮怀玉转头,问起左边脸色瞬间发生变化的男人,“既然你和他不一样,你应该不喜欢我吧?”


    司机默默升起隔板。


    隗祯在和她的对视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升起的隔板救了他。


    “开车。”


    车内重新陷入寂静。


    濮怀玉低头看一眼时间:“姐姐马上要办生日宴。”


    “我知道。我会去。”


    一直到汽车渐渐慢下来,濮怀玉看着窗外熟悉起来的景色,他们都没有再说话。


    下车前,她给自己戴好围巾。


    隗祯坚决不转头,等待濮怀玉礼节性的道别。


    然后,他因为脸颊上的触感睁大眼。


    就像无理取闹的熊孩子,濮怀玉捏住了隗祯的右脸,并在他震惊的视线中没有丝毫放过的意思。


    她不仅捏,还要在指腹间玩弄般搓一搓,行为可谓是十分的恶劣、十分的不尊重人。


    濮怀玉表情严肃,感慨道:“原来你真的长这样,不是化妆化出来的。”


    不知道是因为羞赧还是愤怒,隗祯的脸红的能滴血。


    女孩留下“天生丽质”的评价,关上车门时没有丝毫留念,双手往兜里一插就走。


    隗祯咬牙切齿地看着她的背影,编辑“到家告诉我”的信息发出,然后拿出镜子查看。


    她手劲本就很大,对老仇人也没有太多怜惜可言。说好的折辱,不会变成蜜糖。


    隗祯并非容易留下印痕的体质,然而左看右看,脸上始终有个掐出来的红印。


    濮怀玉把他当成物件、当脾气好的宠物摆弄,他却只能想起她刚才认真的眼神——她可能才用这眼神送走了爱慕者,就又拿过来侮辱他。


    过去一刻钟,手机显示新信息已送达。隗祯顾不上红印,急忙点开来。


    濮怀玉给他连发了两条,和除夕夜那晚不一样。


    “你是真不记疼,我才下车,你就给我发这种短信。”


    “到孔家了。”


    掐痕晕开热意,慢慢浸过全身。


    隗祯翻来覆去看这两条信息,觉得濮怀玉就算刚才狠狠打了他一巴掌,他还是控制不住开心。


    他觉得这两条信息很好,她掐出来的红印子很好,除夕夜让他半天缓不过神的拉黑宣言也很好——至少他能知道她的真心。


    濮怀玉躺在孔家的大床上。睡前,她先陪庄韫聊了会儿天,吃了些水果,之后又跟孔凝珂和濮曼吟看了一会儿电影。


    “你现在是亲情爱情都有了。”系统说,“等奖学金批下来,你是事业、亲情、爱情三个都要。”


    濮怀玉翻了个身:“爱情?哪来的爱情。”


    她晚上吃的有点多,比较困,眼皮一不留神就要黏在一起,“你怎么还能被我骗到,小蠢货。”


    “我才不是蠢货!”系统大叫。


    “哪里不蠢?你觉得我能跟隗祯谈什么爱不爱的,就是最大的愚蠢。”濮怀玉越说越困,“隗祯如果觉得我对他有意思,只能说明他有受虐倾向,从太自尊转向没有自尊,适应得比较好。”


    她最在乎的是即将到来的生日宴,B市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要来祝福她,这些人有的曾经在某场酒会上看不起“樊先生的柜姐女友”,有的慕名而去、在奢侈品店对正在工作时间的她呼来喝去。


    濮怀玉想起濮曼吟笑着说“这段时间找我开单子的人变多了”,替她高兴的同时不免心痛难忍。


    生日宴开始前,作为万众瞩目的寿星,濮曼吟一点都不紧张,反而不依不饶地问起嘴巴很严的妹妹:“小玉,你到底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


    “还没到时间,我不告诉你。”濮怀玉将这句话说了好几遍,说的人没有任何杀伤力,听的人自然没有一次被真正拒之门外,嬉笑着在门口缩回头。


    濮曼吟摸了摸她的头,碰到了濮怀玉头顶的半永久蓝色发夹。


    “好吧。”她说,“不管你送什么,我都会喜欢。”


    每一次濮曼吟过生日,濮怀玉都是从去年生日的第二天开始考虑和筹备。


    上一年,她忙于准备高考,很匆忙地送了学习之余赶制的刺绣;这一次,濮怀玉有整整一年的时间考虑和学习,最终选择了制作手工项链。


    她动用自己的奖学金买了一颗坦桑石,蓝紫色,濮怀玉把它固定在铜线编织的树形底托上。比起花,她认为树的寓意更好。


    坦桑石象征着永恒,这是濮怀玉的私心,也是她最不该提起的字眼。


    宴会上,孔老爷子如约出席,中气十足。亲孙女的认亲宴没有参加,从外面认的孙女倒办了个声势浩大的生日会。


    暂且撇开两个人的地位高低不谈,毕竟在他们看来血缘关系一定大于后天培养的感情。不过,濮曼吟的地位已然在两场宴会的强调中不言而喻。


    孔老爷子带着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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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曼吟四处走动,这也是濮怀玉所盼望的。


    “老朋友,就是这孩子实心眼,照顾了我的孙女好多年。还是B大毕业的高材生。”


    “哎哟,老孔,你可真是好福气,找回一个再来一个。这孩子面带福相,一看就是人中龙凤。”


    濮怀玉乐得在旁边吃点心,孔凝珂则在靠近姐姐后撇嘴:“哼,那群人上回跟我说过,这次估计又要跟你说了,说曼曼姐姐会跟你抢财产。”


    “反正在他们嘴里,钱就在我们三个人之间流转喽,怎么样都进不了他们的口袋。”提供给老年人吃的点心糖度不高,濮怀玉能不喝水炫整整一大盘,“随便他们怎么说。”


    她抬头,恰巧和刚刚脱身的隗祯对上了视线。他原先面带礼貌的微笑,委婉拒绝了邀请的异性,看见她后脸色微微一变。


    孔凝珂试探:“你又对他感兴趣了吗?”


    “他自己送上门来的。”不玩白不玩。


    濮怀玉不忘向兴奋的妹妹告诫一句,“别告诉你曼曼姐姐。”


    孔凝珂用力点头,做了个捂耳朵的手势:“我今天什么都没听见。”她满脸快乐,对濮怀玉小声说,“隗先生肯定比外面那些男人要干净很多,你和他一起玩,我也放心。”


    濮怀玉轻笑,并不相信说辞:“他要是跟谁上床,难道会通知你吗?”刚说完,她自觉闭上嘴巴,“小朋友不要关心这种有的没的。”


    “我是小朋友,但我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大笨蛋。”孔凝珂鼓起脸颊,“人怎么可能十八岁之前什么都不知道,十八岁之后一下子就什么都懂啦?我超懂保护自己的。”


    “好好,明白明白。”


    眼见孔家二小姐被圈内好友拉走,隗祯慢慢走近桌旁的人。


    濮怀玉的表情瞬间淡了很多,喝了口茶:“我看到你把生日蛋糕给了阿姨。”


    为了规避公共场合进食的丑态,尤其是带着奶油的甜品,他才没有吃。


    隗祯没想到濮怀玉连自己悄悄进行的交接行为都看在眼里,毕竟他的态度某种程度上代表了在场很大一部分人对濮曼吟的态度——他可是精心准备了生日礼物,并且从头到尾表现的都对濮曼吟很热络。


    他连忙解释:“我不太喜欢甜食,妈妈比较喜欢。”


    “是吗?”


    濮怀玉看了他一眼,继续咀嚼,没有发表自己的态度。


    隗祯很煎熬。


    终于放下空荡荡的盘子,濮怀玉道:“我没有找你的话,你不要来找我。”


    她将嘴角的点心屑拭去,不着痕迹地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濮曼吟,孔曜霖和庄韫也都在和商业伙伴寒暄社交,一切如常,“更何况,今天没有舞会。你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


    “隗祯,你也不想被我当众羞辱、在上流社会颜面扫地吧?”


    濮怀玉给隗祯几分薄面,无非是不想把两个人的不正常关系捅出去,以及给孔曜霖和庄韫添麻烦。


    她觉得自己可有素质了,毕竟樊雁舟之流羞辱濮曼吟不仅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而且往往在剧情的作用下不会产生任何副作用,反倒让一群臭味相投、管会见风使舵的小人闻风而动跟着给濮曼吟使绊子。


    道德只会强加于她身上,而不是他。


    “我可不是樊雁舟。要是欺负人,估计就得有人说我刚被认回孔家不久就飘了。”濮怀玉轻声,“更何况还是给隗先生脸色看。我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


    “我明白了。”


    打发走他,久违的提示音在濮怀玉脑袋里响起:


    “任务二十五:挑衅男主争上位(0/1)”


    “我觉得我已经在位置上了。”濮怀玉非常不屑,“倒是樊雁舟,得反思反思自己为什么地位不稳。”


    系统久经沉默,发出幽怨的声音:“男主要是知道反思,没你什么事了你又不高兴。”


    “你很了解我。”濮怀玉说,“没有奖励。”


    大理石柱后,濮曼吟看着妹妹和隗祯闲聊片刻。少女放松地露出揶揄的表情,再自然地摆了摆手,让面前的男人快走。


    “曼曼,怎么了?”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