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我喜欢你

    周承优覆上她的手落在了空中,轻轻颤动。


    温凉与柔软相触,姚嘉钰看着那双幽沉的黑眸,大脑一片空白,震惊于他没有丝毫抵抗,一秒,两秒......


    时间仿佛静止不前。


    她眨了眨眼睛,睫毛在昏暗的光下忽闪忽闪。


    真的没有推开她,她这是在梦里吗?


    天幕早已转黑,夜色中别墅区一片宁静,只剩下彼此交织缠绕的呼吸声,还有心脏猛烈跳动的怦怦声,回荡在她的耳间。


    风从窗口灌进来,纱帘飘动,仿佛就要将他们罩住,姚嘉钰在那片白纱扬过来前闭上了眼,而后张开嘴咬住周承优,一下一下往里探。


    周承优的唇却抿得紧紧的,姚嘉钰心中不悦,睁开眼,看见了那张冷沉的面孔。


    漆黑如墨的眼紧紧锁住她。


    一股火从心底腾地窜起来,烧到了她的脸上,姚嘉钰后撤,杏眼浮动出不满的情绪,她一句一句质问,“周承优,你装什么啊?你明明就喜欢我,为什么不肯承认?”


    一字不差的话,一样的语气,那一天姚嘉钰将阻隔在他们之间的薄纱挑开了,只是那时她很清醒,没喝酒也没醉。


    面对她的质问,他避而不谈,但他又不忍看她那双雾气蒙蒙的眼睛,他看见了,心就软了,也投降了,尽管在那一天他最终败下阵来。


    他怕她的喜欢只是依赖,并不是男女之情,他怕她会发现他的卑劣。


    于是他只能隐忍克制地提醒她,也警告自己,他是她的哥哥。


    是的,他无数次用这句话来催眠自己,仿佛这样就能让他宽恕自己心中的罪恶。


    周承优说不清自己是何时起不再把姚嘉钰单纯地当成邻家的妹妹,她一贯天真,他们之间又有一道天然的分界线。


    是他先犯了错,心里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而他却任由那些心思蔓延滋长,以至于引诱了她。


    回想着,周承优脸上浮出苦笑,原来,那些她刺伤他的话,多年前他也同她说过,现在她的疏离冷淡,他活该受着。


    周承优也记不清姚嘉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直呼他的名字。他后知后觉,那原来是她喜欢上他的开端。


    可能在她看来,不叫他哥哥,他们就处在同龄的阶段,在他眼中,她也就不是小孩。


    周承优拧眉盯着姚嘉钰,她的杏眼中有波光流转,还有些迷蒙,他伸出手,问,“这是几?”


    姚嘉钰更不高兴了,他是把她当傻子吗?


    她一把攥住他的指尖,重重按下去,又听见他接着问她多大了。


    “我成年了,18岁了!周承优你至于吗?难道只有你长年龄,我就不长吗?”姚嘉钰最讨厌周承优的一点就是他拿年龄当借口拒绝她。


    他俩之间不就只差三岁多?


    不是十三岁,也不是三十岁,更不是三百岁,只是三岁。


    姚嘉钰想不明白周承优为什么会把喜欢上她当成一件十恶不赦的事,承认喜欢她,就那么难吗?


    最可恶的是他还要继续对她好,而且是以哥哥的身份。


    姚嘉钰连珠炮似的发问,“彩彩那么笨,如果不是你提前教了它,它能在我和它第一次见面时就喷出蔷薇花吗?周承优,你承认吧,你早就喜欢我了。”


    是的,周承优在心中承认,他提前教过彩彩。


    周承优承认,他对姚嘉钰的喜欢,很早就在心里生根发芽了,也早已茁壮生长成一棵郁郁葱葱的苍天大树,常青长存,风吹雨淋,露往霜来,永远不变。


    姚嘉钰对那场表演印象深刻,她想再去看一遍,可那场表演的演员已经离开了中心基地。


    彩彩笨乎乎的,后来她让她喷其他模样的花火,它也没有一天就学会。


    “如果你不喜欢我,你为什么要替我挨打?还挨过那么多次?不喜欢我,那你是嫌自己受的伤太少了吗?你是有受虐倾向吗?”姚嘉钰仰脸看着周承优,眼睛中流露出的倔强和受伤逼得他的心一抽一抽地泛着疼。


    姚世善对她的惩罚不仅仅是关禁闭,他还会凝出金刃金剑,无情冰冷落在她的身上,落在蔷薇根茎上,割出一道道的伤口,鲜绿的液体流淌到地上,流成一条河。


    周承优承认,他喜欢她,他心疼她,所以他护着她,伤口落在他身上时他也面无波动。


    但姚世善不会因为周承优是外人就停下他的惩罚,周承优想代姚嘉钰受罚,那他就如周承优的愿,也让姚嘉钰记忆更深刻,长记性。


    姚世善看着护着姚嘉钰的周承优,眼神高高在上,如看蝼蚁。


    “你不喜欢我你干嘛留着我的照片,还天天带在身上,你是变态吗?你拿着我的照片难道不是想死之前看最后一眼吗?”姚嘉钰继续问,眼中沁出了泪花,声音也带上了哭腔,睫毛被晶莹泪滴打湿。


    姚嘉钰记得,周承优上军校后第一次去危险区训练时遇上了一群s级异兽,仅凭他一人,他当然打不过成群的异兽,在那次训练中他身受重伤、生命垂危,幸好救援队及时赶到救下了他。


    姚世善不在基地,她从赵姨那知道消息后立刻跑去医院找他。


    姚嘉钰找到了周承优的病房,门开着,她白着脸,心中忐忑,双脚沉重仿佛被灌满了铅,无法挪动。


    正好医生给周承优做完了检查,他走到门口看见了姚嘉钰,眼睛打量着她的脸,问她是不是周承优家属。


    姚嘉钰点头,喉咙溢出模糊颤抖的声音,“是,他现在......怎么样了?”


    “经过抢救他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这两天应该就会醒过来。”医生说完,转过身走回周承优的病床旁。


    姚嘉钰也跟着走进去,见他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样东西。


    医生把照片递给姚嘉钰,说:“小姑娘,这是你的照片吧?他被送过来时手里拿着这张照片,我们废了好大劲才拿出来。”


    姚嘉钰目光落在那张染血的照片上,颤着手接过来,用力捏住了那张照片,指尖泛白。


    “你是他的妹妹吗?”


    姚嘉钰咬唇红着眼点头。


    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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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回头看一眼周承优,问她,“你们的父母呢?还有没有其他的家属,怎么都没来过?”


    来照顾病人的中年女人说自己是家里的保姆。


    姚嘉钰垂着脑袋没有回答,指腹摩挲着干透的血迹,眼中鼻尖的酸意快要止不住,她怕她一说话,这些情绪就要汹涌而出了。


    医生皱眉,眼前的女孩看起来还在上初中,病人也只是刚成年,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也太不靠谱了。


    请得起保姆,家庭条件应该也不差吧,是忙到抽不出时间来看受了重伤的孩子么?


    医生叹口气,“你去看看你哥哥吧,有什么情况按铃找护士。”


    姚嘉钰点头,带着浓重的鼻音向医生道谢。


    她慢慢抬起头,朝病床上看过去。


    周承优神色虚弱,一脸苍白没有血色,紧闭着双眼躺在床上。


    姚嘉钰僵着双腿走过去,坐下来,看着那张苍白的脸,泪水不受控制从眼中溢出,一颗一颗接连不断砸落到白色的被子上,洇湿出一大片深色。


    怕吵醒周承优,她压抑着声音低声啜泣,削薄的肩膀微微颤抖。


    床上的人慢慢睁开了双眼,周承优看见了昏迷过去前浮现在脑海中的身影。


    他的喉咙干涩,开口有些艰难,“嘉嘉.....别哭了。”


    周承优双眸凝视着她,她的手放在他的手背上,冷汗渗出,手心有些湿,还有些冰。


    他反手握住姚嘉钰,温热包裹住了虚冷。


    虚弱嘶哑的声音落入姚嘉钰耳中,姚嘉钰睁开眼,一双泪眼朦朦胧胧,她看不清眼前人的面容。


    “周承优,周承优,你终于醒了,赵姨跟我说你严重得快要死了呜呜呜......”姚嘉钰声音哽咽抬起手,手背用力擦过眼睛,视线终于变得清楚。


    但很快又被泪水打湿。


    周承优松开她的手,抬起手轻轻拂过她的脸颊,温热的指腹将那些泪一一拭去。


    有车经过,车灯闪着,两道明亮的灯光一晃而过,姚嘉钰被晃得闭上了眼睛。


    一瞬又睁开,然后她听见了他的声音。


    昏暗的光线里,安静的空间中,他的嗓音低沉又温柔,一字一字像山间潺潺的泉水流淌进她的耳中,细水长流,深情真挚。


    “姚嘉钰,我喜欢你,所以我将你的照片带在身上,好随时能看一看你。死之前我也要看你最后一眼,我要记住你的模样,人间地府,永不能忘。”


    姚嘉钰的心猛地一跳,呼吸一滞,乱了节奏。


    然后那颗心又被他拨动,忽然变成了一只小兔子,在蹦床上蹦来蹦去。


    怦怦怦的声音密集如鼓点,间隔越来越短,小兔子跳得越来越快,往下坠时又猛地被反弹到空中,软乎乎的云朵将它包裹住了,悠悠然地飘在空中。


    姚嘉钰直愣愣地看着周承优,红晕攀上她的脸颊,清辉月光下她像一朵羞红的蔷薇花,鲜艳欲滴,然而她说出的话却煞透了风景,“周承优,你这话,好像是在说,你做鬼也不会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