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晓错时年龄越
68. 第 6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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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火会开始前，应洛羽将越溪带到附近的一个小山坡上，从小镇上来，得绕好几条小路才能到，十分隐秘，但绝对是观赏的绝佳位置。
越溪因为他轻车熟路的样子感到奇怪，“你什么时候知道有这种地方的？”
“秘密。”应洛羽挑眉，抿着嘴笑。
他不敢说这是刘叔本来要带刘婶来的地方，要是让越溪知道这是刘叔主动忍痛割爱，她绝对立马下山。
坐下后，应洛羽急忙转移话题，“你在庙里都求了什么？”
越溪先是对他笑了笑，又神神秘秘地从身上掏出好几个平安符。
“这是你的，这是沐瑶的，这是大公子的。”
应洛羽开心地接过自己的平安符，转头蹙眉问道，“你给他们也求了做什么？”
“他们现在还生死未卜，当然得求个平安啦。”
“哦，也是。”应洛羽差点忘了今日一早收到应子默和沐瑶已经获救的消息还没告诉越溪，于是道，“那你求的这平安符确实很灵验。”
虽然求晚了一些。
“那这两个是？”应洛羽又问。
越溪长长吸了一口气，面带笑容，“这是给我弟弟南舟的，这是给我娘的。”
“那你的呢？”此时应洛羽瞬间拉下脸，看着自己手里的平安符，也没觉得多高兴了。
“要是能多求几个平安符，我还有好多要求的，可是，我不能太贪心。”
越溪突然坏笑，伸手要去抢应洛羽的平安符，“要不你这个给我吧，我还有好多人要给呢，反正你也不信神明。”
应洛羽侧身躲过，“给了怎么还有收回去的。”
越溪扬唇收回手，“还当真了。”又低头看着手中两个平安符，“应洛羽，我们没办法回凤都了对吗？”
应洛羽眼神一动，“嗯。”
“南舟在凤都，没办法马上给他了。至于我娘……她在暮晓山。”越溪说到暮晓山时，转头直视应洛羽的眼睛。
“嗯，虽然替他们可惜，但很高兴我自己很幸运，现在就在你身边。”应洛羽笑容温柔。
越溪是想从应洛羽的眼神里发现一丝异常的波动的，但眼前人仍旧笑盈盈、定定地看着自己。
他嘴角的笑意，在温暖的月光下，在这静谧的山里……她又看向山脚下的灯火辉煌，人声鼎沸，清爽的山风夹杂着灯火的热气吹拂在脸上，越溪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安心。
一声响亮的噼啪声传来，接着是呼啸声而过，而后在空中嘭的一声绽放开来——是烟火会开始了。
烟火绚烂夺目，一个接着一个在夜幕中绽放开来，莲花镇的烟火师傅手艺和想法都十分好，烟火有的似笑脸，有的似草木，有的像是春种洒下的种子，还有像孩子们手中提的各式灯笼。它们积攒着力量一飞冲天，又铆足了力气向众人展示它们一生最美的时刻，烟火的美丽没有缺点，只有稍纵即逝的遗憾。
应洛羽侧头看向越溪，烟火的七彩照映在她的脸上，又装进她的眼睛里显得格外明亮，她咧着嘴笑，眼睛望着烟火憧憬又不舍。
应洛羽看着她眸子里的烟火绽放又熄灭，他眸中的光亮渐渐黯淡下去，此刻周遭的喧闹和身边的人让他觉得不真实，享受了几天的快乐后，突如其来的不安敲打着他的心脏，这一切如果都是梦，会不会像这烟火一般，就快消失了……
应洛羽抬手替她整理被风吹乱的碎发，情不自禁抚上她的后脑勺，轻轻摩挲她的发丝，以此缓和自己不安分的紧张感。
“快看！”
越溪转头的一瞬间，应洛羽立刻换上之前的笑容回应。
越溪激动地抓住他的手，让他别分心，接下来就是今日最后也是大家最期待的烟火。
在响声中，烟火朝着漆黑的夜空飞去，然而这次的烟火没有马上绽放，而是在空中慢慢形成一个莲花花苞，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如真正的莲花那般缓缓打开花瓣，最后是一朵栩栩如生的莲花在人们的欢呼声中完全绽放开来。
“我们，是不是该离开了？”越溪突然问道。
应洛羽叹了口气，身体靠后手撑着地，“好可惜，莲花镇，平安村，真是个好地方，对吧？”
越溪垂眼，没有了刚刚的激动，像是烟火消逝也带走她的开心，“我们去夷山最少需要半个月，不能再拖了。”
“好。”应洛羽淡淡回道。
“我们需要和刘叔刘婶好好道别，小安也是，这段时间多亏了他们。”
“好。”
“三小姐和弘遇还有久香他们，应该已经启程回去了，大公子和沐瑶也不知道如何，我还是放心不下……你怎么了？”越溪担心看着突然沉默的应洛羽，感觉他的神情不对。
应洛羽眯起眼睛笑了笑，“兴许是累了。你刚刚说沐瑶和应子默，他们已经回沐家庄了，不过应子默可能没办法同应天月他们一起回去。”
“怎么了，是沐家庄出什么事吗？”
“那倒没有，就是他的腿断了。”
“断了？！”越溪惊呼。
*
五天前，崖底，临近溪边的一处树丛下。
沐瑶捧着一堆树枝回来扔进火堆里，将一旁串起来的鱼拿起来闻了闻，又稍稍调整在火上的位置，紧接着拿起找来的大叶子准备去溪边取水。
起身时，看着一旁昏迷的应子默，她眼里满是担忧，目光停留了许久，才转身去取水。
即使是夏日，夜间的风吹过后颈也会让人不自觉蜷缩耸肩，特别是在崖底，凉风一阵一阵，沐瑶返途中不断搜寻路边的生火材料，他们至少得挺过今晚，休息好了，明日才有力气找回去的路，更何况应子默还受了伤，更不能再出其他差错。
整个崖底除了他们休息的地方有光亮，皆是漆黑一片，月亮和星星也仿佛同他们作对一般，全都躲了起来。幸好沐瑶趁天还未全黑时勘测四周，并未发现有妖祟出没的痕迹，兴许是因为这崖底荒烟蔓草的，也不是栖身的好地方。
快走到落脚处，沐瑶借着火光才发现应子默已经睁开眼睛，她紧张地将手中的叶子和水一同丢在地上，快速跑到应子默身边。
应子默十分迷茫地看着四周，还未完全清醒过来，沐瑶着急地询问他感觉如何，却没得到回答。
应子默盯着她看了许久，才开口问道，“这是哪？”
“我们现在在崖底，掉崖前的事你还记得吗，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沐瑶急得团团转。
应子默抬起双手翻看，又摸了摸自己的身体，随后盯着沐瑶抚上她的脸，些许冰凉但还是有温热从指尖传来，他松了口气，勾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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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们还活着呢，还以为这次死定了，哈哈哈哈哈，又捡回一条命。”
啪！
一巴掌将应子默直接打清醒了，他捂着半边红肿的脸，讶异地看向沐瑶，但当他看见沐瑶的一瞬，话却哽在喉间。
沐瑶扇巴掌的手还没放下，双眼通红泪流不止，却还紧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哭声，委屈、担忧、惊吓在这一刻完全爆发，她努力克制自己的哽咽声，但开口后却哭得更厉害。
“你怎么还有心情开这种玩笑！”
应子默慌了，嘴唇张张合合愣是说不出一个字，看见沐瑶的眼泪一串串往下掉，他的手也僵在空中不敢靠近。
他撑地起身，左腿却传来一阵刺痛让他忍不住痛呼出声。
“别乱动！”沐瑶抹了眼泪扶住他的脚，“腿骨断了，暂时只能用木条固定，明日得尽快离开这里，否则伤势会加深。”
应子默慢慢坐直后，才发现固定自己腿上木条的布条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低头一看，发现沐瑶的外袍竟然盖在自己身上，还缺了一个角，难怪她的脸这么凉。
“这……”应子默拿起外袍。
沐瑶瞥了他一眼，只说道，“伤者为大。”
应子默将她拉近，又把外袍重新披到她身上，“你什么时候能想想你自己？”
沐瑶看着应子默略带质问的眼神，一把甩开他的手转身离开。
应子默忙叫住她，“你去哪？”
“取水！”
沐瑶取水回来时，应子默已经坐在火堆前添柴生火。
“喝了。”沐瑶将水递到应子默嘴边。
应子默不敢犹豫，接过后仰头喝得一滴不剩，还将叶子朝下向沐瑶证明喝完了，结果沐瑶瞪了他一眼，将叶子抢过一把摔在地上。
应子默心里打鼓——这是刚刚气还没消。
“你的伤怎么样了？”沐瑶气呼呼问道。
“好，好些了，脚其实不怎么疼，我还纳闷摔下崖我怎么只断了一条腿，”应子默看着沐瑶的脸色，“你，我，你怎么把我搬到这的？”
“你这个身板，还不够我训练的一半重。”
“是是是。”
沐瑶大力拍打着火堆，“我是问你，在擂台比试的伤势，内伤，我知道你伤得不轻……毕竟，你身上还有旧伤。”
闻言应子默的眼眸微震，像是听见诅咒一半，倏地一口气没上来，良久都没回答沐瑶。
沐瑶侧过头看着他，“当年你的伤，不是到现在都没好吗？”
十年前那场大战中，应子默受了十分严重的内伤，以至于影响了他作为降妖师的修为法力，成为他一辈子的伤痛，这几乎是所有人心照不宣不敢提起的事情，此时沐瑶却轻飘飘地说了出来。
应子默下意识的一股怒气上头，却凭着自己的意志咬着牙，勉强露出微笑，从牙缝中挤出话来回答沐瑶，“你可真够无礼的。”
“说说吧，咱们快十年没见了，我也很好奇这些年你的事情。”
空气骤然停滞，四周寂然无声，只剩两人面前的火堆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
应子默突然笑出声来，“就因为你这样，所以不管以前还是现在，我都拿你没办法。”应子默眨了眨眼睛，窜起的火苗缓缓道，“十年前受伤后，我便已经是半个废人。”
越溪因为他轻车熟路的样子感到奇怪，“你什么时候知道有这种地方的？”
“秘密。”应洛羽挑眉，抿着嘴笑。
他不敢说这是刘叔本来要带刘婶来的地方，要是让越溪知道这是刘叔主动忍痛割爱，她绝对立马下山。
坐下后，应洛羽急忙转移话题，“你在庙里都求了什么？”
越溪先是对他笑了笑，又神神秘秘地从身上掏出好几个平安符。
“这是你的，这是沐瑶的，这是大公子的。”
应洛羽开心地接过自己的平安符，转头蹙眉问道，“你给他们也求了做什么？”
“他们现在还生死未卜，当然得求个平安啦。”
“哦，也是。”应洛羽差点忘了今日一早收到应子默和沐瑶已经获救的消息还没告诉越溪，于是道，“那你求的这平安符确实很灵验。”
虽然求晚了一些。
“那这两个是？”应洛羽又问。
越溪长长吸了一口气，面带笑容，“这是给我弟弟南舟的，这是给我娘的。”
“那你的呢？”此时应洛羽瞬间拉下脸，看着自己手里的平安符，也没觉得多高兴了。
“要是能多求几个平安符，我还有好多要求的，可是，我不能太贪心。”
越溪突然坏笑，伸手要去抢应洛羽的平安符，“要不你这个给我吧，我还有好多人要给呢，反正你也不信神明。”
应洛羽侧身躲过，“给了怎么还有收回去的。”
越溪扬唇收回手，“还当真了。”又低头看着手中两个平安符，“应洛羽，我们没办法回凤都了对吗？”
应洛羽眼神一动，“嗯。”
“南舟在凤都，没办法马上给他了。至于我娘……她在暮晓山。”越溪说到暮晓山时，转头直视应洛羽的眼睛。
“嗯，虽然替他们可惜，但很高兴我自己很幸运，现在就在你身边。”应洛羽笑容温柔。
越溪是想从应洛羽的眼神里发现一丝异常的波动的，但眼前人仍旧笑盈盈、定定地看着自己。
他嘴角的笑意，在温暖的月光下，在这静谧的山里……她又看向山脚下的灯火辉煌，人声鼎沸，清爽的山风夹杂着灯火的热气吹拂在脸上，越溪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安心。
一声响亮的噼啪声传来，接着是呼啸声而过，而后在空中嘭的一声绽放开来——是烟火会开始了。
烟火绚烂夺目，一个接着一个在夜幕中绽放开来，莲花镇的烟火师傅手艺和想法都十分好，烟火有的似笑脸，有的似草木，有的像是春种洒下的种子，还有像孩子们手中提的各式灯笼。它们积攒着力量一飞冲天，又铆足了力气向众人展示它们一生最美的时刻，烟火的美丽没有缺点，只有稍纵即逝的遗憾。
应洛羽侧头看向越溪，烟火的七彩照映在她的脸上，又装进她的眼睛里显得格外明亮，她咧着嘴笑，眼睛望着烟火憧憬又不舍。
应洛羽看着她眸子里的烟火绽放又熄灭，他眸中的光亮渐渐黯淡下去，此刻周遭的喧闹和身边的人让他觉得不真实，享受了几天的快乐后，突如其来的不安敲打着他的心脏，这一切如果都是梦，会不会像这烟火一般，就快消失了……
应洛羽抬手替她整理被风吹乱的碎发，情不自禁抚上她的后脑勺，轻轻摩挲她的发丝，以此缓和自己不安分的紧张感。
“快看！”
越溪转头的一瞬间，应洛羽立刻换上之前的笑容回应。
越溪激动地抓住他的手，让他别分心，接下来就是今日最后也是大家最期待的烟火。
在响声中，烟火朝着漆黑的夜空飞去，然而这次的烟火没有马上绽放，而是在空中慢慢形成一个莲花花苞，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如真正的莲花那般缓缓打开花瓣，最后是一朵栩栩如生的莲花在人们的欢呼声中完全绽放开来。
“我们，是不是该离开了？”越溪突然问道。
应洛羽叹了口气，身体靠后手撑着地，“好可惜，莲花镇，平安村，真是个好地方，对吧？”
越溪垂眼，没有了刚刚的激动，像是烟火消逝也带走她的开心，“我们去夷山最少需要半个月，不能再拖了。”
“好。”应洛羽淡淡回道。
“我们需要和刘叔刘婶好好道别，小安也是，这段时间多亏了他们。”
“好。”
“三小姐和弘遇还有久香他们，应该已经启程回去了，大公子和沐瑶也不知道如何，我还是放心不下……你怎么了？”越溪担心看着突然沉默的应洛羽，感觉他的神情不对。
应洛羽眯起眼睛笑了笑，“兴许是累了。你刚刚说沐瑶和应子默，他们已经回沐家庄了，不过应子默可能没办法同应天月他们一起回去。”
“怎么了，是沐家庄出什么事吗？”
“那倒没有，就是他的腿断了。”
“断了？！”越溪惊呼。
*
五天前，崖底，临近溪边的一处树丛下。
沐瑶捧着一堆树枝回来扔进火堆里，将一旁串起来的鱼拿起来闻了闻，又稍稍调整在火上的位置，紧接着拿起找来的大叶子准备去溪边取水。
起身时，看着一旁昏迷的应子默，她眼里满是担忧，目光停留了许久，才转身去取水。
即使是夏日，夜间的风吹过后颈也会让人不自觉蜷缩耸肩，特别是在崖底，凉风一阵一阵，沐瑶返途中不断搜寻路边的生火材料，他们至少得挺过今晚，休息好了，明日才有力气找回去的路，更何况应子默还受了伤，更不能再出其他差错。
整个崖底除了他们休息的地方有光亮，皆是漆黑一片，月亮和星星也仿佛同他们作对一般，全都躲了起来。幸好沐瑶趁天还未全黑时勘测四周，并未发现有妖祟出没的痕迹，兴许是因为这崖底荒烟蔓草的，也不是栖身的好地方。
快走到落脚处，沐瑶借着火光才发现应子默已经睁开眼睛，她紧张地将手中的叶子和水一同丢在地上，快速跑到应子默身边。
应子默十分迷茫地看着四周，还未完全清醒过来，沐瑶着急地询问他感觉如何，却没得到回答。
应子默盯着她看了许久，才开口问道，“这是哪？”
“我们现在在崖底，掉崖前的事你还记得吗，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沐瑶急得团团转。
应子默抬起双手翻看，又摸了摸自己的身体，随后盯着沐瑶抚上她的脸，些许冰凉但还是有温热从指尖传来，他松了口气，勾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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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巴掌将应子默直接打清醒了，他捂着半边红肿的脸，讶异地看向沐瑶，但当他看见沐瑶的一瞬，话却哽在喉间。
沐瑶扇巴掌的手还没放下，双眼通红泪流不止，却还紧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哭声，委屈、担忧、惊吓在这一刻完全爆发，她努力克制自己的哽咽声，但开口后却哭得更厉害。
“你怎么还有心情开这种玩笑！”
应子默慌了，嘴唇张张合合愣是说不出一个字，看见沐瑶的眼泪一串串往下掉，他的手也僵在空中不敢靠近。
他撑地起身，左腿却传来一阵刺痛让他忍不住痛呼出声。
“别乱动！”沐瑶抹了眼泪扶住他的脚，“腿骨断了，暂时只能用木条固定，明日得尽快离开这里，否则伤势会加深。”
应子默慢慢坐直后，才发现固定自己腿上木条的布条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低头一看，发现沐瑶的外袍竟然盖在自己身上，还缺了一个角，难怪她的脸这么凉。
“这……”应子默拿起外袍。
沐瑶瞥了他一眼，只说道，“伤者为大。”
应子默将她拉近，又把外袍重新披到她身上，“你什么时候能想想你自己？”
沐瑶看着应子默略带质问的眼神，一把甩开他的手转身离开。
应子默忙叫住她，“你去哪？”
“取水！”
沐瑶取水回来时，应子默已经坐在火堆前添柴生火。
“喝了。”沐瑶将水递到应子默嘴边。
应子默不敢犹豫，接过后仰头喝得一滴不剩，还将叶子朝下向沐瑶证明喝完了，结果沐瑶瞪了他一眼，将叶子抢过一把摔在地上。
应子默心里打鼓——这是刚刚气还没消。
“你的伤怎么样了？”沐瑶气呼呼问道。
“好，好些了，脚其实不怎么疼，我还纳闷摔下崖我怎么只断了一条腿，”应子默看着沐瑶的脸色，“你，我，你怎么把我搬到这的？”
“你这个身板，还不够我训练的一半重。”
“是是是。”
沐瑶大力拍打着火堆，“我是问你，在擂台比试的伤势，内伤，我知道你伤得不轻……毕竟，你身上还有旧伤。”
闻言应子默的眼眸微震，像是听见诅咒一半，倏地一口气没上来，良久都没回答沐瑶。
沐瑶侧过头看着他，“当年你的伤，不是到现在都没好吗？”
十年前那场大战中，应子默受了十分严重的内伤，以至于影响了他作为降妖师的修为法力，成为他一辈子的伤痛，这几乎是所有人心照不宣不敢提起的事情，此时沐瑶却轻飘飘地说了出来。
应子默下意识的一股怒气上头，却凭着自己的意志咬着牙，勉强露出微笑，从牙缝中挤出话来回答沐瑶，“你可真够无礼的。”
“说说吧，咱们快十年没见了，我也很好奇这些年你的事情。”
空气骤然停滞，四周寂然无声，只剩两人面前的火堆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
应子默突然笑出声来，“就因为你这样，所以不管以前还是现在，我都拿你没办法。”应子默眨了眨眼睛，窜起的火苗缓缓道，“十年前受伤后，我便已经是半个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