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第 84 章

    应洛羽的话一直在越溪的脑海中徘徊,昨日的他太过反常、太突然,接踵而来的事情将越溪的思绪完全打乱,像两股打结的绳子分别往两边拉扯。


    昨夜还反复梦见两人相拥的画面,导致她没睡好,今早起来头一阵一阵的疼跳。


    “溢出来了!碗碗碗!”


    久香大喊着从外面跑进厨房,越溪还一脸懵地回头看她,结果身上突然感觉到一股刺热,低头一看发现汤水从锅盖边缘溢了出来,自己靠着灶台,被湿了裙摆。


    越溪赶紧把锅盖取走,才将将挽回这锅守了一早上的炖汤,又在久香的帮助下将灶台和地板收拾干净。


    “姐姐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样子,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久香凑近瞧越溪的脸,抬手想要摸她的额头。


    越溪侧头躲过,解释道:“昨晚没睡好,脑袋有些晕乎,没事的。”


    久香轻叹口气,“苒苒昨晚也没睡好,还做噩梦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这心里也觉得慌慌的。”


    话落,远处突然一声巨响,就像是巨石重重砸在地上的声音,地下还传来微微震感,久香尖叫一声抱住了越溪躲到橱柜旁,两人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发现震感消失后才慢慢朝外走去。


    方才的震感让一些碗碟掉落在地,特别是厨房内一片狼藉,外头更是吵吵闹闹的。


    久香刚出门口,发现弘遇火急火燎地朝内院跑去,叫他都没有回应。


    越溪拦住进来的一个小厮,“刚才那声巨响是哪里传来的。”


    小厮也是一副余惊未了的样子,结结巴巴回道:“我只听见几个降妖师说附近有妖族发生动乱,太可怕了,我从小就住在夷山,从未见过如此大的动静,听说骑园那的巨岩有好几块都出现裂缝了。”


    (“夷山是葬花阁的首要目标。”)


    越溪突然想起白林昨天对她说的话,她以为白林是夸张,没想到葬花阁竟然这么快就攻到夷山来了。


    一个丫鬟跑来传话,是青初让久香过去一趟。


    久香临走前嘱咐她,“姐姐还是快快回二公子那,别一个人待着。”


    越溪听了久香的话,慌慌张张地跑回去,打算找应洛羽问问情况,小路上滚落了一地的石子,她踮着脚边跳边躲着,猛然想起苒苒还独自在房里,便转身要去找。


    却在她转身的时候,发现屋顶和墙角都有黑影闪过,她清楚地看见他们的衣裳,分明是应洛羽手下的护卫。


    他们在监视自己?


    这个念头突然在越溪的脑中闪过,瞬间她感觉两旁的树枝疯长,仿佛每片树叶后面,都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无数双手正从四面朝她伸来……


    她踉跄地往后退了一步,头皮发麻,下一瞬疯了似的提裙逃跑。


    见到苒苒的时候她刚好背着剑出房门,越溪几乎从地上滑跪过去将她抱住,而后警惕地朝四周来回张望,又看见几个黑影闪过。


    “苒苒,方才这里是不是有人?”


    苒苒奇怪地看着越溪,但也抬头绕着庭院看了一圈才回道,“没有,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姐姐是不是看错了?”


    苒苒抬手替越溪擦去额上的细汗,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越溪渐渐冷静下来,感觉四面的眼睛慢慢散去,后怕地抱着苒苒不敢松手。


    将苒苒送到练剑的地方,越溪便来找应洛羽,刚走到门口便听见应洛羽和弘遇正在说话。


    弘遇有些激动,“妖族竟然公然宣战,残忍屠害夷山周围的城镇村庄,公子,他们这次真的是有备而来的。”


    应洛羽:“你刚刚说,在出事的地方发现可疑的孩童?”


    “对,已经控制了十来个,大部分都是妖族里功力较高的妖孩变化成人族的模样,还有几个是半妖,目测半妖的数量不在少数,弟兄们正在全力抓捕。”


    “有没有查清楚那些半妖的来头?”


    弘遇深吸口气,有些说不出口,“可能……和几年前陆续失踪的妇女案有关,一定是季决的阴谋,没有谁比他还要阴狠,竟做出如此恶心恶性的事情。”


    “增添骑园的人手,把季岚看紧,这次如此大张旗鼓,想必妖族和葬花阁也花了不少心思。”


    “那些妖族的孩童怎么处理?”


    “一并处理掉。”


    弘遇有些迟疑:“半妖的孩子呢?”


    越溪听到这句话后,整个人仿佛被浸在冰雪融水中,手脚完全僵住,十分紧张地等着应洛羽的回答。


    但等了好一会儿,屋内突然陷入寂静,应洛羽和弘遇都不再讲话。


    “越溪,你在外面吗?”


    被叫了名字的越溪,上一秒还在冰水中,下一秒就被架在火上炙烤,整个人都快冒烟了。


    她稳了稳自己的情绪,调整脸上的表情,尽量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走到两人面前。


    “我刚刚送苒苒去练剑了,她奇怪你怎么还到场,我便过来看看,你们这是在商议公事吗?”


    应洛羽的视线在她的脸上徘徊,语气温和,“我今日恐怕得失约了,让苒苒今日先自己练练,记得温书,改日我再去考考她。”


    “好。”越溪带着笑意点头,看了应洛羽和弘遇一眼,最后视线落在书桌上,发现上面摆满了孩童的画像。


    应洛羽发现越溪的目光,拿起一旁的书册挡住了画像,“别让苒苒等急了。”


    越溪愣愣点头,魂不守舍地转身离开,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回练剑的小院里。


    苒苒练了好一会儿的剑后停下,才发现越溪不知何时坐在石椅上发呆,玩心大发,偷偷绕到越溪后面从她身后突然跳出来想吓她一跳。


    但越溪的脸色变得十分不好,反倒把苒苒吓着了。


    “对不起姐姐,我不该故意吓你的。”


    越溪没有在意,反而抓住她的手,警惕地看向四周后将她拉近,小声而郑重地问道:“苒苒,你想不想去暮晓山找你娘?”


    “娘不是说等她回平安村我才能去找她吗?”


    “我现在也不知道如何跟你解释,我是担心万一……”


    “万一如何?”苒苒此时感受到越溪的害怕,心跳莫名加快,“姐姐,我都听你的。”


    越溪和苒苒的双手紧握,互相安抚着。


    良久,越溪抬头看着苒苒,她眼睛湿润,却笑得如暖阳,没了刚刚惊慌失措的样子,她替苒苒整了整稍乱的发丝和歪了的衣裳,一字一字缓缓说道:“我们一定会好好的,好好的去见我们想念的人。”


    小院在醒山居最里一处,四四方方的院墙将外面的杂声隔绝,十分安静。


    隐蔽在院墙上的几名护卫如豺狼的眼睛在白日里都显得尤为寒厉,他们的目光紧紧聚集在院中央低声细语的两人,一言不发,一丝声响未动。


    醒山居自从二公子参加降妖大会回来后就十分热闹,虽如往常一般静谧,但屋顶院墙上的人不断增加,护卫们私底下不敢议论,但每个人心里都在琢磨着,抓捕可疑之人就算了,为何盯着一个厨娘比去降妖前线还来得重要?


    至今无解。


    *


    三日前,葬花阁内,江淮月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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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给沐乘风整理盖腿的毯子和理疗的熏草。


    底下坐着黑鸦、妖族首领季决和一个穿着黑斗篷盖住脸只露出嘴和下巴的瘦小男子。


    季决打量着江淮月的动作,还有沐乘风扶着腿的手,眼神幽冷,“阁主身体不适,大翎的事大可不必操心,交给我们便好。”


    季决的话十分妥贴,可语气却让人听着十分不适,还挑不出什么毛病。


    暮林沐乘风失手一事瞒不过季决,应氏的人一个都没杀就算了,竟都被逃脱了,更别说最重要的人没抓到。


    季决也不在意沐乘风的忽视,紧接着问道:“断棋,你确定那个叫越溪的女人是夕颜的女儿?”


    “八九不离十。”沐乘风的语气漫不经心。


    “你要抓她可以,但别误了救我义弟”季决眼神突变,抬着下巴,语气半带威胁。


    坐在季决对面的黑鸦冷笑一声,十分戏谑,“季岚之前号称自己十招之内就能将应洛羽摆平,结果被那毛头小子摆了一道,真行。”


    季决冷眼看着黑鸦,只字未言。


    黑鸦明目张胆对着他又笑了几声后转向沐乘风问道:“血灵谷那小子把狐族两个小辈打了,还给喂了毒药,现在狐族的长老每天都来找我讨解药,还说要我们给个说法。”


    沐乘风:“不用理会,迟映狂妄,但没那个狠心下毒手,否则也不会为了暮林的事恼羞成怒,就要与葬花阁断了盟约,一开始我也不指望他,如今要直入大翎,他的丹药也可有可无了。”


    季决:“三日后,妖族会先攻破夷山四面的城镇村庄,保证让夷山的降妖师分散到四处,到时候妖族会掩护葬花阁的人按计划进入应府还有骑园,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救出季岚,阁主应该不用我再不断重复。”


    “当然。”沐乘风回道,“此后的计划我们也离不开季岚兄弟的帮助,更何况季首领开口了,这就当做我们双方合作的一个开头彩吧。”


    “那凤都来的那位小兄弟呢?”一直沉默的江淮月突然开口提醒沐乘风。


    沐乘风闻言看向黑鸦。


    “不说我都忘了,那小子我给他解了封印,结果竟然只是一个半妖,法力不佳还因为强行破了封印害了内伤,但胜在耐打,妖力的纯度也不错。就是不听话,整天见到人就扯着嗓子问他姐姐到底在哪,跟个疯子一样,要不是阁主事先嘱咐得让着他,我真想直接将他的舌头割了。”黑鸦揉了揉太阳穴,看起来十分头疼。


    季决这时笑说道:“是个半妖,要不交给我们处理算了,妖族之间最为了解,也不用劳烦葬花阁。”


    “要不,这次去应府的人手加他一个,他不是急着见他姐姐吗,就让他去吧。”


    沐乘风提了一嘴,季决和黑鸦都没有意见,只有江淮月坐在他身边看着他,面具之下的笑容阴冷,让江淮月的心不由得揪在一起,莫名的恐惧感袭来。


    “寿川。”


    沐乘风叫了一个名字,那个穿着黑斗篷一直在一旁默默听着的男子立即起身,规规矩矩十分恭敬地朝沐乘风行礼。


    “这次去夷山,你也跟着吧,去找找有意思的事、有意思的人。”


    寿川一直低着的头缓缓抬起,整张脸只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森森寒气袭来。


    季决看着寿川的笑容觉得十分膈应,一个自己刚刚一直没注意到的人,一笑起来,就让人忍不住地在意,但是是因为不适和防备。他看着面前这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家伙,身无几两肉,披着个大斗篷拖地走,不解他到底是有何本事,还能跟黑鸦平起平坐参与他们的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