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第 102 章

    “弘枢,”应子默突然出声,“将越溪带走。”


    “你们敢!”应远绷直手臂,气势汹汹地将每个人都指了个遍,最后停在应子默身上。


    应子默看着应远警告威胁的眼神,仍下意识地畏惧,肩膀瑟缩。


    应远冷冰冰地看着他,以为应子默会像之前那般妥协,不敢忤逆自己,但他还未如愿,沐瑶从一旁缓缓挡在应子默身前,神情冷漠至极。


    应远见状更加气急败坏,喝令剩下的弟子将刚刚被沐瑶撞开的殿门关上。


    “既然你们决心要护着这两个妖魔,那便看看你们如何出得了这伏妖殿!”


    越溪还未从应远的话中脱离出来,她心中纠结,到底娘亲在离开他们之后经历了什么,在这伏妖殿又遭遇了什么。


    她看向已经与应远拔剑相对的沐瑶,和伤腿苦苦支撑身体的应子默……


    她张了张嘴,犹豫后还是开口了,“大公子,沐姑娘。”


    应子默和沐瑶听见越溪的声音,纷纷看向她,特别是沐瑶,看见她遍体鳞伤的样子眼中掩饰不了的着急和心疼。


    “越溪,你好好待着,我们一定会带你离开。”


    弘遇闻言,马上接话,“是啊姐姐,公子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他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护好你,你……”


    “弘遇,”越溪打断他的话,“谢谢你。”


    而后她转向应子默和沐瑶继续说道,“我不知当年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但我能对天起誓,我娘绝不会有意伤及无辜,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待我回暮晓山后一定会同她问清楚,届时再来同你们道歉,该受的罚我们绝不逃避,但,今日我必须要拿回我娘的妖丹回去救她。”


    越溪微微欠身,“谢谢你们,此时此刻还愿意护着我。”


    越溪话落,伏妖殿内陷入一片死寂,迟映趴在地上捂着脸,表情扭曲,“遭了,瞒不住了。”


    沐瑶和应子默疑惑地相视一眼,“越溪,难道你不知道?”


    越溪同样疑惑他们的反应,“知道什么?”


    突然应远爆发一声大笑,更让越溪不解。


    “回去?你说你要回去见谁?”应远歪着嘴忍着笑,眉毛扭曲地看着越溪,语气充满讽刺的意味实在令人不适。


    “可笑至极,让我猜猜,是谁告诉你夕颜在暮晓山的,是白林,我没说错吧?”应远嘴角带着一抹不屑的笑,“我当他会将你这个故人之女捧在手心爱护,没想到是骗你来取丹送死的,着实是我高看他了!”


    越溪听不懂应远的话,转而看向不敢与她对视的迟映。


    “看你还蒙在鼓里,也是挺可怜的,那我便好心告诉你,你娘夕颜当年在伏妖殿与我们一战时,已经自毁妖丹,肉身殆尽,魂飞魄散了。对,就在你所在的位置,在那棵银杏树下,当时我记得落叶纷飞,上头都沾着她的血迹呢。”


    “不可能!”越溪厉声呵斥,但她转向应沐两人时,却被躲开了视线。


    “迟映……”越溪捂着胸口,因为激动胸口剧烈起伏,呼吸混乱,“迟映,他说的是假的,他说的是假的。”


    越溪不断地否认,可眼神和语气都在着急想要迟映的回应。


    “迟映!”


    又是一声哽咽的喊声,迟映没办法再逃避,只能慢慢抬起头来。


    对上迟映目光的一刹那,越溪便得到了答案。


    她仿佛被抽走了一口气,失力瘫倒在地,肩膀和双手剧烈颤抖,眼眶湿润,极尽想要克制自己的情绪却控制不住泪水落下。


    昨夜一场雨,地上的水还未全干,眼泪一滴一滴落在上面散出一圈圈涟漪,越溪看着水面映出自己麻木的神情,抬手打在水面将其驱散。


    水流透过指缝渗出,波动的触感让越溪眼前恍惚,她顺了应远的话,夕颜当年在此处灰飞烟灭,肉身破灭,鲜血四溅……


    越溪出现了幻觉,将那地上的雨水看成夕颜身下的鲜血,她一把一把抓起,像是留住了这些鲜艳刺目的血,就能塞回夕颜的身体里一般,可无论她如何抓都抓不住。


    她抬头望天,满是乌云,只见太阳的刺白光不见金色的阳光,扰得她天旋地转,分不清真情实物。


    她踉跄地撑着膝盖站起,晃荡无力的身体如同那刚刚飘落的银杏叶一般,谁都不知她会倒在何处。


    “越溪……”迟映喊了一声,却说不出让她要振作的话。


    应远和周克言淡定站在一旁,摧毁越溪的意志,他们认为自己已经成功了大半。


    沐瑶等人也不敢上前。


    越溪走到周峤身边,扑通跪下,膝盖骨磕在坚硬的硬土地上发出闷哼一声,她脸上却无半点波澜。


    周克言见状要去拦,却被应远一个眼神制止。


    越溪掰扯周峤的手,将玄元刀抢了过来,紧紧握在手中。


    “妖丹,你们口中今日不知提过几遍的妖丹。”越溪通红的眼睛注视着手中的刀,“我娘自毁妖丹后,你都要费尽心思将它复原藏在这伏妖殿中,恐怕其他门派都不知情,今日你将我引到这里,自然也是想要得到我的妖丹,从而便能将我娘……那破碎不堪的妖丹摒弃。”


    越溪语气冷冽,脸上还挂着泪水,表情却冷漠非常,她将玄元刀反手握住,抬眼看向应远。


    “你说白林骗我,但有一点他绝对说了实话,他说我的妖力比我娘还来得强大,否则也不用你费心布局要将我擒拿,破我的封印。”越溪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我猜,想取我的妖丹必然是要先破我的封印,而这把刀便能破,我说的对与不对?”


    越溪歪头凝视着应远,眼神凌厉,全然没了空洞和悲伤。


    应远没有回话,表情十分傲慢地看着她。


    越溪:“今日,我们便一同看看,我这让大家费心费力的妖力和妖丹到底是如何。”


    话落,众人还未反应之时,越溪高举玄元刀刺向自己左肩的封印之处。


    “越溪不要!不可以!”迟映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手脚并用在地上一通乱爬。


    应子默、沐瑶、弘遇和弘枢全都没有预料到越溪的举动,震惊到想要阻拦的动作都慢了半拍。


    “别过来!”越溪喊道,玄元刀此时还插在她的左肩,发出奇异的青光,散着青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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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脸涨红,想要压制体内带来的痛苦。


    她缓缓转头对迟映说道,“若我回不了暮晓山,你帮我转告白林,我不怪他,他骗我,无疑是想让我有足够的希望来拿回我娘的妖丹,我很高兴,很高兴这世上还有人和我一样惦记着我娘……”


    越溪嘴角下垂,下巴发抖,眼泪夺眶而出,“迟映,你不准死,你说过帮我就会帮到底,所以一定要同我娘的妖丹和南舟一起平安回去。”


    玄元刀在越溪的左肩又没入了几分,体内强大的冲力和刚刚周峤对她下手的感觉完全不同,像是要将她的身体撕开,导致她持刀都十分吃力。


    “你说什么傻话!”迟映气恼大喊,“这封印你不能破,你体内妖力不稳,一下子解开会被反噬,身体会被炸开,会被炸开的!你要是想解,我们回暮晓山去,白林会帮你的!你听见我说的话没有!”


    他语无伦次地想要阻止越溪,心中着急身体又动弹不得,抓狂地大声咒骂应氏,包括应洛羽。


    应远见越溪自行拿玄元刀解封印,他高兴还来不及,只要封印解了,无论人能不能活着,妖丹不会破损,那便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见越溪痛苦迟迟不再动手,别有用心地开口搭话。


    “还有一事你应该还被蒙在鼓里,你可知应家和宋家为何定下婚约?外人只知家父善卜卦,但不曾知晓为何卜卦,应氏子孙修炼炽炎难得高峰,必将需要辅助之人,当年家父卜得一卦,卦象显示宋家长女与我儿有段好姻缘,但……”应远一顿,提高了声音,“那宋家女是妖族之女,体内妖丹可助我儿功力大增!羽儿知晓你的身份,又将你困在府中,你当真以为他对你是真情实意?”


    应子默闻言眉头紧皱,只感觉肚中翻江倒海,反胃至极,他竟不知祖父最为自豪的卜卦,竟是拿子孙的姻缘做戏,要生生夺了他人性命,为自己做嫁衣……


    他脑中突然闪过苏槿莲落泪的画面,和应洛羽守在棺木前发狂的模样……


    “恶心,恶心至极!”应子默突然大声嘶吼,瞪眼看向应远,“你们竟然这么对他,你们怎么能这么对他!”


    应远对应子默的质问无动于衷,甚至没瞧他一眼,“是你自己无用,袭不得应家的法术,羽儿能为应氏夺得降妖第一的位置是他的责任是他的荣光!”


    “到底是他想要的荣光,还是你想要的?”越溪冷笑问道。


    应远看着越溪,又看向比方才还没入几分的玄元刀,刀上的眼睛刻纹,原本是紧闭的,此时已经睁了半眼。


    众人看向越溪,发现她的脸色好转,但手臂和腿上多了好几道伤痕,她的另一只手握着匕首,刀锋上还滴着鲜血。


    刚刚迟映的话点醒了她,既然体内妖力太强太不稳定,那便照娘亲以前的做法,在身上多开几个口,让体内的妖力得以释放,至少能暂时保下命来。


    但不是每道伤痕都有效,归总划了二十几道,只有四五道选对了穴位,不过已经让她身体负荷减轻了许多。


    她稳了稳自己的气息,冷笑带着嘲讽地看向应远,似要将他看破的眼神,让应远看得眉头抖了抖,眼皮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