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晓错时年龄越
122. 第 1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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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行丰跟着念了一遍青虹异水弓的名字，回想了下，惊呼：“那不是大师父之前时常挂在嘴边的，夕颜的法器吗，你这青隐弓还是因为它而制成的呢。”
冯休年呆呆望着越溪，眼底惊艳，“是啊，没想到今日能见到。”
越溪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长弓，微微皱起的眉间似有一丝可惜。
“第一次用不熟悉是正常，往后便习惯了。”白林轻声道。
越溪看了他，微微点头，又重新看向沐乘风。
此时的沐乘风摊开手掌看着渗血的伤痕，想要操控那四只幽魂而不成。
他眼神闪烁，看着越溪陌生的样子，深吸一口气后屏住了呼吸，而后肩膀缓缓放松，倏地握紧拳头——那四只幽魂在半空化作碎片随风消散而去。
方才越溪射来的青金箭，带着熟悉的浮空之术，当年夕颜在伏妖殿自爆妖丹时，也是用的这功法。
今日重新受到此术的攻击，沐乘风一时间恍惚非常，往日之景不受控制地在他脑中迸发，惊恐、茫然、痛苦……
黑鸦在一旁看着沐乘风的反应，有些担心，看越溪的样子，白林已经为她解了封印，沐乘风明显还未从当年夕颜的阴影中脱离，此次他们要夺取妖丹恐怕是难上加难。
站在山石之上的越溪静静望着远处的葬花阁，看沐乘风坐在被黑雾托起的半空中，她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熟悉的场景。
沐家庄，先锋台。
轮椅，还有……
沐乘风。
她一时愣住，脑中的信息还未来得及处理，嘴里便轻声道：“沐二公子？”
她的声音很轻，甚至一旁的白林因为山风都没能听清她话中的内容。
但却如传音一般，像离弦的箭一般射中沐乘风的眉心。
一瞬间，他原本被越溪打断施法的心情刚泛起涟漪，此时就犹如投入一块巨石，溅起几尺高的水花，水面动荡不安。
即使距离很远，他都能看见越溪仿佛将自己看穿的眼神，淡漠却凌厉，平静却鄙夷。
他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接着逐渐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
“撤。”他的声音沉重，只对黑鸦说了一个字。
黑鸦把目光从越溪身上收回，看向他，随后低头回应他的话。
沐乘风将衣袖一挥，他身后和座下的黑雾瞬间将他吞灭，随着他的离开，空中的乌云也慢慢散去，直到阳光重新洒落时，暮晓山族人才发出如释重负的叹息声，纷纷起身去查看受伤的同伴。
葬花阁的人随着沐乘风离开也纷纷离去，只有黑鸦还站在原地，背对着众人。
沐家庄众弟子仍受他控制未脱险。
此时林中传来一阵马蹄声，待为首的人从林中疾驰而来，所有人都十分意外。
竟是多年不曾露面的岩心门门主唐信石。
唐信石握紧缰绳，看向应洛羽，“应氏与暮晓山勾结，应公子你该如何解释！”
随后他又指了山上，白林身边的弘遇。
应洛羽无心与唐信石争论，更是知道他同应氏本就不和，今日是有备而来，否则早些时候他便察觉林中有驾马声，而唐信石却等到葬花阁撤退后才现身。
应洛羽没有理睬他，将一旁的朝戬揽起抗在肩头，向着暮晓山族人走去，交给他们。
倒是孟平初发来求救，“唐门主，还是请您帮我们先脱离困境再说吧。”
唐信石这时才发现黑鸦未离开。
黑鸦背手而立，面对唐信石带着人到来毫不慌张，“唐门主一把年纪了，精神头倒是好挺好的吗。”
相反唐信石十分警惕，他抬手一挥，身后的弟子被纷纷向前，有的持剑直接对黑鸦出手，有的在原地起式念诀。
应洛羽此时也看了过去，见岩心门对付黑鸦的方式，冷哼一声，心中疑惑难道他们没调查过黑鸦的底细？
岩心门擅长攻心术，对黑鸦他们也使了这招，但是显然他们对黑鸦一无所知，可黑鸦反而看透他们的路数。
在几人施法的瞬间，黑鸦以最快的速度施法，将那几个试图控制他意识的岩心门弟子反噬回去，转而控制了持剑的几个。
一时间场面打乱，岩心门弟子诡异地互相残杀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其他人才发现，是黑鸦控制施术的几个弟子，让他们控制持剑的弟子来攻击自己，然而他们自己对此一无所知……
唐信石见状大惊失色，连忙上场将几个弟子定在原地，阻止他们的行动。
黑鸦也懒得同他们纠缠，转而对应洛羽说道：“应公子，别忘了我们之前说的，想要救沐姑娘，便按我们的要求来，否则，你们连葬花阁的位置都休想找到。”
说完，便化作漫天的鲜红花瓣消失。
应洛羽靠近沐家庄弟子，施法将黑鸦的束缚解开。
唐信石将弟子恢复正常后，跨上马便准备离开，离开前不忘警告应洛羽。
“应公子，老身定会将今日之事如实上报，应氏准备好如何向圣上解释！走！”
孟平初：“沐瑶她……”
“我们一定会救她。”应洛羽垂眸。
“那是陷阱。”孟平初欲言又止，“更何况，她会同意和你们一起去救沐瑶吗？”
“她会同意的。”应洛羽知道孟平初说的是越溪。
孟平初仍旧十分不安，和应洛羽商量后，还是表示沐家庄也会继续搜找葬花阁的位置，能救沐瑶的希望就能多一分。
“你的事情我没资格过问太多，但我相信你不是和妖族同流合污之人，希望之后能得到你的解释。”
孟平初不想再多说什么，两人寒暄几句后，他便带着沐家庄弟子离开了。
应洛羽回身时，暮晓山族人已经陆续回到结界内，越溪正蹲在弘遇身边，看着似在替他疗伤。
“你刚刚恢复，不要勉强自己。”
白林看着越溪不断输送内力给弘遇，终于忍不住提醒道。
温暖又温和的浮空之术源源不断覆盖在弘遇身上，渗入他的伤口，没一会儿便看见伤口缓缓愈合……
越溪的脸色微变，仍在强撑，“他的内力受损，很危险，我没关系的。”
直到山下的吵闹渐渐散去，越溪才收了手。
弘遇缓缓睁眼，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脸，他克制着激动，试探地唤了一声：“姐姐？真的是你吗，你没事了。”
越溪起身，垂下眼睑，侧过身去，只淡淡道：“回去吧。”
她侧头示意白林，准备离开。
“越溪！”
山下传来应洛羽的喊声，急切，满怀思念。
越溪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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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顿住，眼睫颤抖，手不自觉握紧。
她缓缓转过身去，与应洛羽遥遥相望，阳光洒在她平静的脸上，金色的瞳孔微微晃动，随着一片云彩飘过遮住她脸上的阳光，那瞳孔的金光渐渐散去，恢复成以往墨黑的样子。
四目相对时，她眼中渐渐有了情绪，有想念，有恨意，有隐忍，也有克制。
她移开视线看向伤痕累累的暮晓山族人，一个年纪尚小的小妖走到她跟前，突然笑得很灿烂，可他手臂明明还在淌着血……
负伤的族人渐渐朝她走来，神情是对她的尊敬，看向她的目光里是希望。
她重新看向应洛羽，眼神渐渐回归平静，而后转身抬步离开。
“姐姐！”弘遇喊住她。
“信条我看了，沐瑶我一定会救她，但我需要一些时间。”她顿了顿，还是重复刚刚那句话，“回去吧。”
“送他下山。”白林吩咐几个山上的小妖后，快步跟上越溪。
“你昏迷期间他都在山下，你确定不见一见？”白林故意说道。
越溪侧头蹙眉看他，“现在最重要的，是替大家疗伤。”
“不，现在最重要的，是去救迟映那小子，大翎的降妖师也攻过来了。”
“不用了，冯公子和戚公子已经赶回去了，况且，大翎已经撤退了。”越溪淡淡道。
“走了？”白林吃惊，转而惊喜地看向越溪，“你现在对暮晓山的感知力已经这么好了？”
越溪也对自己现在的五感和体内的妖力十分陌生和不适应，还有手中的这把长弓。
“白林，替大家治疗后，你必须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何事。”
白林嘴角带笑，“当然。”
“还有，我要见南舟。”
*
越溪跟着白林到了另一处小院。
暮晓山的妖族生活习性、衣食住行与人族并无多大不同，就连院子，也与大翎的十分相像。
但越溪在远处看见这座小院时便不自觉放慢了脚步——像，很像。
与当年他们一家在偏远村落安家时的小院，几乎一模一样，越溪甚至怀疑就是当年的小院。
“很惊讶吧，当时我好不容易寻到你们安家的地方，我也吓到了，还以为就在暮晓山呢，你娘也真行，把家都能原封不动搬到那么远的地方。”
白林话里不忘调侃夕颜，说完却浮上一股伤感。
两人渐渐靠近小院，里头传来南舟询问阿香药草的声音。
越溪缓步走到院门口，静静看着背对自己，坐在桌前挑拣药草的南舟，他的背影消瘦很多，身上不合身的衣裳松松垮垮，挽起的袖子下，是苍白的皮肤和皮包骨的手臂。
越溪的眼泪瞬时夺眶而出，她咬着下唇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但她止不住的哽咽声已经让南舟忙活的手停住，站起，转身看向她。
被泪水覆盖的双眼看不清南舟的模样，越溪小跑着靠近，心心念念的面容逐渐清晰。
越溪将南舟拥入怀中，触碰到他单薄的身子再也忍不住眼泪不停掉落。
这个拥抱从激动到紧张到无措。
“阿姐？”南舟颤着手抚上越溪的背，声音同样哽咽。
越溪松开双手捧着他的脸，抽泣看着他，“为什么又没有好好吃饭？”
冯休年呆呆望着越溪，眼底惊艳，“是啊，没想到今日能见到。”
越溪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长弓，微微皱起的眉间似有一丝可惜。
“第一次用不熟悉是正常，往后便习惯了。”白林轻声道。
越溪看了他，微微点头，又重新看向沐乘风。
此时的沐乘风摊开手掌看着渗血的伤痕，想要操控那四只幽魂而不成。
他眼神闪烁，看着越溪陌生的样子，深吸一口气后屏住了呼吸，而后肩膀缓缓放松，倏地握紧拳头——那四只幽魂在半空化作碎片随风消散而去。
方才越溪射来的青金箭，带着熟悉的浮空之术，当年夕颜在伏妖殿自爆妖丹时，也是用的这功法。
今日重新受到此术的攻击，沐乘风一时间恍惚非常，往日之景不受控制地在他脑中迸发，惊恐、茫然、痛苦……
黑鸦在一旁看着沐乘风的反应，有些担心，看越溪的样子，白林已经为她解了封印，沐乘风明显还未从当年夕颜的阴影中脱离，此次他们要夺取妖丹恐怕是难上加难。
站在山石之上的越溪静静望着远处的葬花阁，看沐乘风坐在被黑雾托起的半空中，她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熟悉的场景。
沐家庄，先锋台。
轮椅，还有……
沐乘风。
她一时愣住，脑中的信息还未来得及处理，嘴里便轻声道：“沐二公子？”
她的声音很轻，甚至一旁的白林因为山风都没能听清她话中的内容。
但却如传音一般，像离弦的箭一般射中沐乘风的眉心。
一瞬间，他原本被越溪打断施法的心情刚泛起涟漪，此时就犹如投入一块巨石，溅起几尺高的水花，水面动荡不安。
即使距离很远，他都能看见越溪仿佛将自己看穿的眼神，淡漠却凌厉，平静却鄙夷。
他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接着逐渐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
“撤。”他的声音沉重，只对黑鸦说了一个字。
黑鸦把目光从越溪身上收回，看向他，随后低头回应他的话。
沐乘风将衣袖一挥，他身后和座下的黑雾瞬间将他吞灭，随着他的离开，空中的乌云也慢慢散去，直到阳光重新洒落时，暮晓山族人才发出如释重负的叹息声，纷纷起身去查看受伤的同伴。
葬花阁的人随着沐乘风离开也纷纷离去，只有黑鸦还站在原地，背对着众人。
沐家庄众弟子仍受他控制未脱险。
此时林中传来一阵马蹄声，待为首的人从林中疾驰而来，所有人都十分意外。
竟是多年不曾露面的岩心门门主唐信石。
唐信石握紧缰绳，看向应洛羽，“应氏与暮晓山勾结，应公子你该如何解释！”
随后他又指了山上，白林身边的弘遇。
应洛羽无心与唐信石争论，更是知道他同应氏本就不和，今日是有备而来，否则早些时候他便察觉林中有驾马声，而唐信石却等到葬花阁撤退后才现身。
应洛羽没有理睬他，将一旁的朝戬揽起抗在肩头，向着暮晓山族人走去，交给他们。
倒是孟平初发来求救，“唐门主，还是请您帮我们先脱离困境再说吧。”
唐信石这时才发现黑鸦未离开。
黑鸦背手而立，面对唐信石带着人到来毫不慌张，“唐门主一把年纪了，精神头倒是好挺好的吗。”
相反唐信石十分警惕，他抬手一挥，身后的弟子被纷纷向前，有的持剑直接对黑鸦出手，有的在原地起式念诀。
应洛羽此时也看了过去，见岩心门对付黑鸦的方式，冷哼一声，心中疑惑难道他们没调查过黑鸦的底细？
岩心门擅长攻心术，对黑鸦他们也使了这招，但是显然他们对黑鸦一无所知，可黑鸦反而看透他们的路数。
在几人施法的瞬间，黑鸦以最快的速度施法，将那几个试图控制他意识的岩心门弟子反噬回去，转而控制了持剑的几个。
一时间场面打乱，岩心门弟子诡异地互相残杀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其他人才发现，是黑鸦控制施术的几个弟子，让他们控制持剑的弟子来攻击自己，然而他们自己对此一无所知……
唐信石见状大惊失色，连忙上场将几个弟子定在原地，阻止他们的行动。
黑鸦也懒得同他们纠缠，转而对应洛羽说道：“应公子，别忘了我们之前说的，想要救沐姑娘，便按我们的要求来，否则，你们连葬花阁的位置都休想找到。”
说完，便化作漫天的鲜红花瓣消失。
应洛羽靠近沐家庄弟子，施法将黑鸦的束缚解开。
唐信石将弟子恢复正常后，跨上马便准备离开，离开前不忘警告应洛羽。
“应公子，老身定会将今日之事如实上报，应氏准备好如何向圣上解释！走！”
孟平初：“沐瑶她……”
“我们一定会救她。”应洛羽垂眸。
“那是陷阱。”孟平初欲言又止，“更何况，她会同意和你们一起去救沐瑶吗？”
“她会同意的。”应洛羽知道孟平初说的是越溪。
孟平初仍旧十分不安，和应洛羽商量后，还是表示沐家庄也会继续搜找葬花阁的位置，能救沐瑶的希望就能多一分。
“你的事情我没资格过问太多，但我相信你不是和妖族同流合污之人，希望之后能得到你的解释。”
孟平初不想再多说什么，两人寒暄几句后，他便带着沐家庄弟子离开了。
应洛羽回身时，暮晓山族人已经陆续回到结界内，越溪正蹲在弘遇身边，看着似在替他疗伤。
“你刚刚恢复，不要勉强自己。”
白林看着越溪不断输送内力给弘遇，终于忍不住提醒道。
温暖又温和的浮空之术源源不断覆盖在弘遇身上，渗入他的伤口，没一会儿便看见伤口缓缓愈合……
越溪的脸色微变，仍在强撑，“他的内力受损，很危险，我没关系的。”
直到山下的吵闹渐渐散去，越溪才收了手。
弘遇缓缓睁眼，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脸，他克制着激动，试探地唤了一声：“姐姐？真的是你吗，你没事了。”
越溪起身，垂下眼睑，侧过身去，只淡淡道：“回去吧。”
她侧头示意白林，准备离开。
“越溪！”
山下传来应洛羽的喊声，急切，满怀思念。
越溪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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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缓转过身去，与应洛羽遥遥相望，阳光洒在她平静的脸上，金色的瞳孔微微晃动，随着一片云彩飘过遮住她脸上的阳光，那瞳孔的金光渐渐散去，恢复成以往墨黑的样子。
四目相对时，她眼中渐渐有了情绪，有想念，有恨意，有隐忍，也有克制。
她移开视线看向伤痕累累的暮晓山族人，一个年纪尚小的小妖走到她跟前，突然笑得很灿烂，可他手臂明明还在淌着血……
负伤的族人渐渐朝她走来，神情是对她的尊敬，看向她的目光里是希望。
她重新看向应洛羽，眼神渐渐回归平静，而后转身抬步离开。
“姐姐！”弘遇喊住她。
“信条我看了，沐瑶我一定会救她，但我需要一些时间。”她顿了顿，还是重复刚刚那句话，“回去吧。”
“送他下山。”白林吩咐几个山上的小妖后，快步跟上越溪。
“你昏迷期间他都在山下，你确定不见一见？”白林故意说道。
越溪侧头蹙眉看他，“现在最重要的，是替大家疗伤。”
“不，现在最重要的，是去救迟映那小子，大翎的降妖师也攻过来了。”
“不用了，冯公子和戚公子已经赶回去了，况且，大翎已经撤退了。”越溪淡淡道。
“走了？”白林吃惊，转而惊喜地看向越溪，“你现在对暮晓山的感知力已经这么好了？”
越溪也对自己现在的五感和体内的妖力十分陌生和不适应，还有手中的这把长弓。
“白林，替大家治疗后，你必须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何事。”
白林嘴角带笑，“当然。”
“还有，我要见南舟。”
*
越溪跟着白林到了另一处小院。
暮晓山的妖族生活习性、衣食住行与人族并无多大不同，就连院子，也与大翎的十分相像。
但越溪在远处看见这座小院时便不自觉放慢了脚步——像，很像。
与当年他们一家在偏远村落安家时的小院，几乎一模一样，越溪甚至怀疑就是当年的小院。
“很惊讶吧，当时我好不容易寻到你们安家的地方，我也吓到了，还以为就在暮晓山呢，你娘也真行，把家都能原封不动搬到那么远的地方。”
白林话里不忘调侃夕颜，说完却浮上一股伤感。
两人渐渐靠近小院，里头传来南舟询问阿香药草的声音。
越溪缓步走到院门口，静静看着背对自己，坐在桌前挑拣药草的南舟，他的背影消瘦很多，身上不合身的衣裳松松垮垮，挽起的袖子下，是苍白的皮肤和皮包骨的手臂。
越溪的眼泪瞬时夺眶而出，她咬着下唇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但她止不住的哽咽声已经让南舟忙活的手停住，站起，转身看向她。
被泪水覆盖的双眼看不清南舟的模样，越溪小跑着靠近，心心念念的面容逐渐清晰。
越溪将南舟拥入怀中，触碰到他单薄的身子再也忍不住眼泪不停掉落。
这个拥抱从激动到紧张到无措。
“阿姐？”南舟颤着手抚上越溪的背，声音同样哽咽。
越溪松开双手捧着他的脸，抽泣看着他，“为什么又没有好好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