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第 41 章

    安惜年脑海中仍然在播放观众对于她刚才亲手结束梅的生命的反应。


    但她没空理会。


    她和在场所有人一样,理解了埃莉诺的话,却不明白其组成字句的原因。


    只有2号位伊蒙的脸色变得些许凝重,眼瞳缓慢移动,对准埃莉诺。


    他没头没尾地问出一个字:“又?”


    埃莉诺笑笑,没有做出明确回应,起身第一个离开了聚会房间,往二楼走去。


    等到12号位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众人视野里之后,安惜年点下播放:“解释一下。”


    伊蒙下意识想要按照安惜年的指示行动,嘴已经张开,却在最后一刻像蚌一样紧闭。


    他摇头。


    3号位吸血鬼打量伊蒙片刻,见伊蒙确实没有开口的意思,干脆起身离开房间。


    5号位矮人和10号位严于音眼里都有些戒备,认为2号位伊蒙行为是在表示对方只想在和安惜年单独相处时开口。


    于是他们也先后离开了房间。


    最后剩下久久坐在座位上不动的6号位。


    他站起,脚步缓慢,来到安惜年面前。


    6号位比安惜年高出半个头,挑衅般弯腰,纡尊降贵地把视线放到和安惜年同一水平。


    他的声音阴冷地缠绕紧箍安惜年的脖子:“你说,今晚狮子选择的守护对象,会是你吗?”


    说完,6号位不等安惜年或其他人反应,转身离去。


    安惜年注视6号位的背影,眉皱得打结。


    白亿来到安惜年身边时,听到的就是一句:【没脑子的废物,派不上一点儿用场。】


    想着,安惜年拍拍白亿的头顶,迈步走向伊蒙:【白亿,计划有变。今晚之前必须找出怪异。】


    来到伊蒙面前站定,安惜年写到:“你和埃莉诺的互动意味着什么?现在这里只有我们,还是不能说?”


    伊蒙的表情变得苦恼纠结,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白亿垂眸,浅琥珀的眼瞳光芒乍现,抖抖耳朵:【ok,听到了。】


    他以最简洁的语言,向安惜年说明刚才读到的伊蒙脑海内的想法。


    两秒后,安惜年控制着肌肉,让五官毫无波动,继续写到:“那换个话题。”


    闻言,伊蒙不再抗拒,抬眸注视安惜年。


    机械不带情感地播放文字:“你就是真正的乌鸦。第一天验的我,第二天验的9号梅。我是兔子,梅是狼人。对吗?”


    所以,在她提出自己的是乌鸦的时候,伊蒙才没有被冒充或被背叛的气愤,只有不解的震惊。


    所以,埃莉诺会在刚才如同提示一样地说,他们剩下的人里肯定存在狮子。


    因为埃莉诺已经从伊蒙那里得知了9号位的身份是狼人。梅不可能同时拥有狼人和守卫的身份。


    唯一让安惜年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埃莉诺不认为今早死去的1号位是守卫?


    如果严于音没向埃莉诺表明身份,埃莉诺就不应该知道昨晚被守的人是伊蒙,也就无法凭1号位和伊蒙之间极差的关系,而判断出能选择守护伊蒙的绝不会是1号位。


    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安惜年想通梅是狼人,并受到6号位挑衅的瞬间,就意识到今夜到来之前必须要做个了结。


    6号位是目前仅存的狼人,而对方已经表明,今夜一定会选她。


    6号位现在这种不理智的状态,一定任她说什么都没用,无法沟通。


    严于音今夜可以再次守护自己,不会肯浪费机会来守她。


    只要房间门可以被打开,一夜就必须死一人。


    要么是她,要么是狼人。


    安惜年不可能选择牺牲自己的生命。


    而6号位一旦被她杀死,狼人阵营全灭,第一天提出的“重开一局猜想”就极可能上演。


    到时候,重开后的第一夜,又会让人数无意义地减少一个。


    只要和白亿一起活下来,安惜年并不关心到底会不会多一个无谓的牺牲。


    但她却不能接受情况朝以上的方向发展。


    她必须确保她和6号位两人,全都活下来。


    因为……


    伊蒙的目光疑惑,似乎看不透安惜年这个人。


    他对安惜年的猜测默认下来,而后反倒询问道:“你为什么要骗他们说自己是乌鸦?”


    【因为……】安惜年默念,手下动起来。


    最后一笔落下,安惜年没有选择转为语音,而是翻转屏幕,让其面向伊蒙。


    瞬间,伊蒙的瞳孔骤缩,几乎成了针尖大小。


    像遇到可怕敌方的小动物,他下意识脊背下塌,四肢着地,臂和腿增肌粗壮,手隐约透出爪子的形状。


    “你是……”伊蒙犬牙疯长,压过下唇。


    安惜年甚至没有警戒,只轻松地点头,肯定伊蒙所见的事实。


    她抬手指向自己。


    【我。】


    食指又点在屏幕边缘,指向上面的三个字。


    【背叛者。】


    室内突兀响起一声物体掉落的脆响。


    安惜年转头看去,毫不避讳地把作为弱点的脖子暴露在伊蒙面前。


    圆桌正中央,掉下一根沾血黏肉的人骨。


    那似乎是手臂或者腿部的骨头,朝向安惜年的这一侧,有一道长达骨头一半的裂痕。


    “抱歉,处刑过后的骨头大多不完整,挑选起来耽误了时间。”猎场管家的声音里暗含兴奋,解释过后就不再出声。


    安惜年还有伊蒙要处理,因此给白亿递了个眼神,让他去拿那根骨头。


    然后她转头重新与伊蒙对峙。


    伊蒙身体发颤,像是发现衷心的主人居然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每个音节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骗我!”


    安惜年写到:“我没有。”


    伊蒙的表情陡然扭曲起来,却在某一瞬间变得一片空白。


    他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白亿同样不怕伊蒙这只怒火冲天的烈焰犬,自然地把骨头叼到伊蒙面前放下,随即帮安惜年解释起来。


    “她从来没有说过谎。”


    “第一次聚会上,她只表示自己不是狼人,这是事实。”


    “而提出不能让狼人全灭,只是一箭双雕而已。既能避免重开一局,又能保证她自己的安全。毕竟我们不知道,如果狼人阵营全灭,她会不会受到牵连。”


    伊蒙呼吸急促:“但是当时我提出存在背叛者,你根本没有反应!”


    安惜年简直莫名其妙。


    白亿更是直白地嗤笑:“难道要把这件事大肆宣扬吗?我们又不信任你。”


    伊蒙混乱地闭上嘴。


    半晌,他喃喃开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身份的?”


    安惜年写下:“一开始看规则时。”


    伊蒙手脚逐渐恢复人类的状态,站起:“显示给你的规则和我们的不一样?”


    安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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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样的。只是那上面没有我在房间门上看到的图案。”


    其实12号位在最初猜得没错。


    她和白亿这对固定搭档,确实是身处不同的阵营,才好看。


    她的房间门上画的是一个和狗很像的动物,但绝对不是规则里显示的狼人图案。


    读规则时,她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身份有问题。


    根据曾经在她的世界里摸过的狼人杀规则,安惜年很快确定自己极可能是个二五仔。


    二五仔可能在明面上属于好人阵营,也可能属于狼人。


    而在她第一夜没有和狼人一起醒来,却因同步了白亿身上的重伤而睁开眼时,她确认了自己是好人阵营里的一员。


    既然她明面上是好人,那么她理应可以杀掉狼人。


    果然,在她让4号位狼人断气后,狼人不可以自刀的这条限制,没有在她身上降下惩罚。


    就在她怀疑二五仔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时,白亿再次给了她答案。


    当时,白亿说,如果搭档是一狼一非狼的情况,作为狼人的队友就可以在早晨悄无声息地潜入对方房间,再把人杀掉。


    其实白亿的用词并非完全准确。


    这条规则不是为了一狼一非狼的搭档而制定的,而是为了她。


    背叛者的唯一用途就在这里。可以潜入自己纯好人阵营的搭档的房间,杀掉搭档,为狼人阵营效力。


    严于音今天才明白过来的事实,她和白亿在第一夜过后的那个早晨就全然掌握了。


    那时候,她把这些推断以心音传给白亿之后,为了不让观众起疑,才又用设备夸了白亿聪明。


    伊蒙惊讶地合不拢嘴,讲话开始结巴:“你……你只凭规则里没有你看到的图、图案,就能知道游戏里还存在背叛者?”


    安惜年指尖停顿片刻:“也不算是。我的世界里也有这种游戏,有些里面会引入背叛者的机制。”


    “你的世界里的人都喜欢玩这种游戏?怪不得你恶劣又卑鄙!”伊蒙大喊。


    安惜年:“……”


    聊天就聊天,为什么要人身攻击她。


    咽不下这口气,安惜年在屏幕写下两个字:“火狗。”


    没想到伊蒙不仅没因为“火狗”两个字而感到冒犯,反而呜鸣一声。


    他的表情瞬间变得乖顺起来,眨着一双狗狗眼,脸颊飞红,低下头就要把自己的脑袋往安惜年掌心凑。


    安惜年一连后退五米,心里和白亿此时的大骂同步。


    白亿:“滚开!变态!你到底有什么毛病!不要靠近惜年!”


    伊蒙丝毫不在意白亿的骂声,一脸餍足:“惜年,你是我的主人了。”


    【什么?!】


    情况急转直下且莫名其妙,安惜年心里崩溃,表情也崩裂开。


    “在我们那里,以‘狗’称呼烈焰犬,就是希望当烈焰犬主人的意思。”


    伊蒙忽然冒出一条燃烧烈火的尾巴,摇得像即将起飞的直升机,火星炎炎:“我同意了~”


    [直播间多数用户对于事情发展超级开心。]


    ……


    正事要紧。


    安惜年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蹲到白亿身边,环住老虎脑袋安抚炸毛老虎。


    同时,她指向刚才被白亿放到伊蒙面前的骨。


    伊蒙回头看去:“这个?”


    他的鼻尖动了动,凝重起来:“……嗯?怎么一股,昨天11号断肢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