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 50 章

    何尤里知道自己问得歧义,想要再找补已经晚了。


    她此时注意力不全在空白书上。中午外卖味道偏咸,和佰索交谈又废心力,一有松懈的空隙,口渴感瞬间涌上心头。


    好渴。


    像沙漠行走数天的旅人,何尤里快走几步去往厨房,四下查看发现只有一瓶啤酒可以当即喝。


    她没听过这牌子,瞧着有度数但不高,还是果酒,杏子味。


    刘健阳是杏眼,挺大一个杏子。


    立马甩开她那不合时宜的联想,何尤里为难。


    不确定这幅身体酒量如何,她有一瞬间奇怪这时不时涌上来的口渴感,查看完啤酒保质期,何尤里拉开易拉环。


    啤酒味袭来,“刺啦刺啦”冒沫,何尤里吞咽啤酒,杏子味很浓。


    小瓶啤酒,何尤里本打算浅尝辄止,奈何没刹住车。


    最终何尤里脚踩拖鞋,施施然回了书桌前。


    呆了几秒,何尤里脑子重新连上目前的重要之事。


    她觉得不对。第一次见欣谭恩,何尤里作为粉丝拿出这本空白书向欣谭恩索要to签。


    笔也是何尤里递给欣谭恩的,一支钢笔,笔尖按压沁出的油墨混有泪珠。


    何尤里的泪珠。


    欣谭恩写在空白书上的一句话在当时仅仅留下了轻微痕迹。


    快速翻动书页,何尤里微微停顿,那痕迹倒是留下了。


    手提着书页,何尤里心不在焉把玩这一页的小折角。


    完全看不出原话是什么。


    空白书只能他们两个用。


    钢笔快速在何尤里手上旋转,来回摆动犹如一条湛亮的银线。


    何尤里很快停止动作,钢笔在明亮台灯下折出暗芒。


    她这才回复佰索。


    ——可以再详细解释解释吗?


    「我可以说着你来试试。」


    ——我找不到除你之外的其他人试这个方法。


    何尤里实话实说。


    崔林渡蹙眉。何尤里曾对他说她来自其他世界,这件事只有崔林渡知道。


    佰索理所应当不知情。


    崔林渡和何尤里此时还在各自摸索阶段,两个人都不知道他们那些无法言明之语藏着多么巨大的雷。


    崔林渡不认为他们在循环。他只是在顺着何尤里理解的东西往下说,以何尤里可以理解的方式告诉她更多信息。


    他认为与何尤里旅游视为最一开始的【零】世界,回到一月六号直到目前经历的一切视作【一】世界。


    还会有【二】世界、【三】世界、【四】世界…………无穷无尽。


    这个世界已经无药可救了。


    崔林渡敛眸。


    ——不,不对。我确定只有我们可以交流。


    ——信。你提到的“信”具体是指?


    「这个方法目前没有办法再继续说明。」


    啧。


    这回答宛如冷水一泼,何尤里心拔凉拔凉。


    ——转人工。


    「不是人机。」


    这还不是人机?!何尤里气恼。


    气恼之余何尤里表情夹杂着古怪。


    男主真不怕掉逼格。


    「信可以说的。信是指一张大约寻常书籍尺寸的空白纸。」


    你逼格高的了不得。


    此人翻脸比翻书还强。何尤里极度坦诚地竖大拇指为佰索点赞,充分展现了她的墙头草精神。


    ——把写好的信浸透在水中,当然水里要有我的眼泪,等信要上要下时便可以和我想交流的人交流了?


    怪奇妙的。这样岂不是可以和那些古人聊天。


    「对。不过有个前提:只可和你熟悉的人用这种方法联系且双方不在同一世界。」


    ——啊,这样啊。


    ——那我们之间的联系方式果然最特殊,对不对?


    「嗯,很特殊。」


    ——我去喝口水,等下回来继续我们的坦白局。


    「好。」


    何尤里没动。


    乍得到这些消息,从某种角度来说,她着实能松一口气了。


    还不知道这种联系方式最终她会用在何处,何尤里卸了心力,往后一靠,倚着头枕。


    不对。


    何尤里面无表情。


    不对。


    他真的是男主吗?


    何尤里始终在疑心此事。


    男主来到了这个世界没有再用这种联系方式和那个何尤里打交道。


    他与她之间发生什么事了呢。


    如果我接下来问了他敏感问题造成不可挽回的结果…………会直达最糟糕的结局吧。


    何尤里坐直,手摸向桌子上的手机。


    她打开与崔林渡的聊天界面,挑了挑眉。


    崔林渡发了几条消息。


    为保证坦白局顺利进行,何尤里设置了手机静音。


    其他事都往后稍。


    “时间…………不是刚发的,发了有七八分钟。”


    明明刚过中午,何尤里却已觉身心俱疲。


    她晃了一眼,没回。


    发的几条消息无关正经事。


    轻按关机键,手机屏幕登时映出何尤里幽幽的脸。


    时间还早,等会儿睡午觉应该不成问题吧。


    ——到你问了。


    最后一个问题。


    何尤里拭目以待。


    「我没问题了。」


    哦哦,这个问题啊,这个问题…………!!等等。


    何尤里猛然一惊。


    “什么叫没问题了。”乱拂头发,她语带不满。


    他问题可问,何尤里也只能没有问题,不太能硬着头皮继续问。


    ——随便问一个吧。


    「你喜欢浪漫喜剧电影吗?」


    ——在电影院一个人看吗?


    「不,两个人。」


    「不会喜欢的。一个人的话我会看经典电影。」


    「重映。」


    ——重映。


    两人都没在说话。


    片刻,崔林渡一笔一划写。


    「到你了。」


    ——还记得我说的那些醉话吗?


    「你不曾说过醉话,字迹很工整。」


    ——不,我说过的,说过醉话,你不记得了吗?要诚实,不能撒谎的。


    你忘了。崔林渡心想,你忘了我不该记得的。


    「你现在喝酒了吗?」


    何尤里懵了懵,她皱起鼻子,脸庞失去了一贯的冷意。


    ——现在没喝。


    「刚刚喝了。」


    脸上升起的红温很烫人,何尤里自己没察觉到,她依旧闷着脸写。


    ——你给我的感觉很像个人,嗯,一个人。


    你给我的感觉很像一个人。


    「像?」


    「我像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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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像你。对了,是他像你。说起来很有可能是他给我的感觉太像你了,所以直觉对我发出警告要离你远些。


    何尤里絮絮叨叨写着,写完,作家的那一面促使着脸往空白本凑凑,她可能有地方写错了。


    看着看着,下巴垫在了空白本上,何尤里头要歪未歪,一副即将陷入好梦的幸福样。


    何尤里摩挲眼尾的小痣,没几下,这颗小痣在指腹碾磨间消失了。


    这幅身体从来没有这颗痣,她有,每天早上洗漱照镜子总看不顺眼,最后养成了早起画痣的习惯。


    「你怕他吗?」


    何尤里勉强打起精神。


    ——这是坦白局吗。


    「不是了。」


    ——我说谎你也不介意喽。


    「你怕他吗?」


    “……………”


    何尤里太困了,她几乎靠着本能反应在回答佰索的问题。


    紧接着,以令人惊叹的意志何尤里拿手机设了六个阶梯式闹钟,务必把她叫醒。


    ——————


    “叮叮叮叮叮叮————”


    “嘶,天啊,我的膝盖,好痛。”


    让人火大的闹钟声响起。何尤里脑袋一空,她惊醒后大力跳起,却因忘了自己是趴桌子睡觉,“砰”地一声,膝盖悍然受到猛烈碰撞。


    “天天天,我忍。”


    何尤里人还没出卧室,魂已飘升外太空。她忍着痛,蹦跶着走向洗手池,快速打理完毕。


    何尤里套上外套,利索围上围巾。


    “三西西,我要出门一趟,等下马上回来哦。”


    一切准备完毕,何尤里拿着手机往外走。预计能早到十分钟。


    出了小区,走在人行路,何尤里适才感到放松。


    随之而来的是她对最后一个问题的疑问。


    佰索有没有提出有用的问题啊,他提的什么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我提问题了吗。


    好像有点印象,何尤里脸埋在柔软的围巾中,但印象不深了。


    喝酒误事啊。


    白阳的雪下不大,天却是一贯的阴冷,和同行人说话必被灌凉风,少不了打冷战。


    何尤里没有同行人,免开尊口,自不会打冷战。


    她埋在头快步往前走,路上的雪早已融化,或被路人踩实。融化的好说,雪想遭人烦实属后者。踩实的,早上结一层冰一层霜,中午太阳一晒难免溜泥汤。


    埋头走在人行道的唯一路人何尤里便深受此苦恼。她走得快,脚下踩得也快,很容易溅到裤脚。


    何尤里很少在午后出门,她这时一般都待在家中。


    慢下来肯定不行,慢吞吞走难免有踩点的嫌疑,何尤里叹了口气,哈气瞬间跟上。


    “想来想去不如直接打个车好。”


    何尤里无不可惜,这次匆匆忙忙。


    计划赶不上变化的含金量还在上升。


    提起裤腿,何尤里有抽空拿出手机确保欣谭恩没有临时改位置。


    没有。


    欣谭恩:到了吗?


    欣谭恩:【图片.jpg】


    何尤里提上一口气,回复要到的同时快速往前走。


    “不好意思,我来的有些晚,抱歉。”何尤里压抑着喘息声,她紧赶慢赶来到了欣谭恩面前。


    欣谭恩穿得非常保暖,看着十分舒适。


    “不。”她从公园长凳站起,“来得不晚,真的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