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妾漫小小狸

39. 胁迫

    屋内的里侧是一张柔软舒适的床塌,床塌上的绣花锦被鼓起小小的一团,少女长眸安静地闭着,乌黑的长发盘起,金钗未曾取下,想来是昏过去后还没醒来过。


    萧时予轻轻蹙眉,心想这人还要霸占他的床多久,他走得更近些,看清了少女的容貌。


    眉头皱得更深了,少女稚气未脱,这是一个小孩子吧。


    这时,榻上的少女骤然睁开眼睛,两人猝不及防的视线相接。


    屋内,温韫颓废地坐在地上,她的双手被捆起来,一群凶神恶煞的人看守着她。


    他们等了许久也不见另一边有任何动静,不由得焦躁不安起来。


    “将军,我们还不动手吗?要是萧时予的人冲进皇宫,可就来不及了。”


    沈昊凝思几瞬,缓缓道:“不急,只要太子和皇后娘娘他们得手了,就算萧时予杀进皇宫也无济于事,我们还能以谋反的罪名杀了他。”


    那人担忧道:“都这么久了,太子和皇后娘娘怎么还没消息?”


    两人站在殿门前,眼睛紧紧地盯着某个方向。


    “会不会是……”他的话还没说完,两人的目光就被一道声音吸引过去。


    少顷,一束火光在皇宫的上空炸开,爆炸声响彻云霄,屋内的门被打开,几人争先恐后地涌出来,寻声望去,脸上终于露出了笑。


    沈昊大喜,拍了下身前的栏杆,“太子得手了,留两个人守在这里,我们前去接应。”


    一行人回答,“是。”


    他们有条不紊地离开,随着一行人走远后,周遭又变得安静起来,温韫艰难地动了动酸痛的身体,却无意间看到房梁上有一道黑影,着实眼熟。


    顿了顿,这人好像是杨晨。


    她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心念一动,故意道:“大哥,能不能给口水喝?”


    两人同时回头望她一眼后,并不说话。


    温韫继续道:“那能不能给口吃的?我被你们关了这么久,现在头晕眼花的,都快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了。”说完,温韫努力装成虚弱的模样。


    两人对视一眼后,有一人带着猜疑的目光走过来,温韫顺势往地上一倒,双眼紧闭,脸色白得吓人,那人吓得赶紧来探她的鼻息。


    另一人见状也赶忙走过来,在他刚迈出两步的时候,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人,身形高大,将他整个人完完全全覆盖着。


    那个察觉到地上的影子不对劲,猛然回头,却被一击命中,缓缓倒地,没有生息了。


    他的同伙浑然不觉,感受到温韫的气息有些微弱后,惊慌失措道:“大哥,这可如何是好?她好像快没气了。”


    屋内一片寂静。


    他狐疑地回头,却看到一个黑衣男子正盯着他,这人身量将近九尺,不远处自己兄弟的尸体倒在地上,他道:“你……你要做什么?”


    杨晨面无表情,只是道:“将你同伙的尸体背走,再告诉你的主子,若他肯降,我们侯爷不会赶尽杀绝。”


    那人点了点头,背起地上的尸体,慌不择路地跑了。


    确定这人走远后,杨晨才道:“夫人,你可以睁眼了。”


    片刻后,温韫缓缓睁开眼睛,她坐起来四处张望着,她方才似乎听到了杀人的声音,之前她见过萧时予杀人,即使闭着眼睛,声音也能听出来。


    “你怎么还让他将尸体背走?”


    “侯爷说夫人您胆小,若让你看着,晚上又要做噩梦了。”他认真地说着。


    温韫有片刻的愣神,她没想到自己从未说过,萧时予却能观察得这般仔细,她轻轻地一笑,“侯爷他人呢?”


    “夫人不急,侯爷还有事未做完,让属下先送你出宫去,城东有一处宅子,您先在那里等侯爷,侯爷说最多三日他就回来。”


    当温韫跟着杨晨出宫时,在宫门外见到了意料之外的人,温酌站在城墙下,时不时朝他们这个方向看,微风徐徐,他的衣袂在风中飘摆,整个人显得愈发冷峻。


    两人见到对方,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伐。


    虽说她知道了当初的真相,但两人血浓于水,她又是个心软的人,眼下情况紧急,她实在是担心他此时贸然进宫,“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温酌抬眸瞥了一眼后面的杨晨,轻声细语地说:“我自然是来接你回家的。”


    兄长竟然不是去进宫面圣的。


    这答案出乎意料,温韫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随即说:“哥哥多虑了,我又没事。”


    “太子与二皇子的斗争,朝堂之中谁人不知,萧时予不怕死要去插一脚,我管不着,但你必须跟我回家。”


    这怎么能行,他答应了萧时予要等他回来。


    温韫没多想就拒绝了,温酌早知道她不会答应,却没想到她会拒绝得这样干脆,他叹了一口气,颇有些责怪的意味。


    “萧时予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温韫正欲辩解,就听见他道:“我且问你,你还想不想见阿爹阿娘了?他们可是有许久未见你,平日里念你念得紧,你真不随我回去一趟?”


    她神色复杂,明显有些犹豫了。


    紧接着,温酌又道:“你先随我回家里住几日,待到萧时予回来了,你想走便走,只是在朝中局势尚未平稳之前,我实在是不放心你一人在外。”


    思索片刻后,温韫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杨晨,他耳力极佳,两人的谈话内容一字不差地听进去了,他知晓夫人大抵是不回府邸了。


    杨晨一字未说,转身离开了。


    侯爷专门叮嘱过他,夫人回不回老宅全凭她自己的意愿,不可强来。


    温家二老得知小女要回来了,整日站在府门前翘首以盼,看到自家的马车缓缓归来,两人相互搀扶着走过来。


    温韫一下马车就投入了母亲的怀抱,温母一下就哭了,“我们家终于团聚了。”


    温酌笑了笑,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快进屋去。”


    这座宅子虽不及萧府气派,院子里的布置风景都是极好的,举目四望,但见一片的郁郁葱葱,花圃里栽种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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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的奇异花草。


    踏入青石板路后,直觉清风阵阵,花香隐隐。温韫记得兄长从小就爱捯饬这些,现在有了自己的宅子竟被他打理得还不错。


    走到更里些,是温酌专门就给她的院子。


    夜里,爹娘都睡下了,温家兄妹俩坐在长亭中月下赏花,还是和从前一样。


    两人看着娇嫩的花枝在风中轻轻摇曳,温酌叮嘱道:“这几日不太平,你先不要出门。”


    温韫似乎早就猜到了,“宫里传来什么消息了吗?”


    温酌摇头,“圣上接连几日都没去上朝,宫门也随之紧闭,朝中不少人都在猜测二皇子对太子下手了。”


    随后他侧过头,看着与自己面容有几分相似的妹妹,“你知不知道萧时予他是二皇子的吗?”


    其实这些萧时予没对她明说,但也不难看出,萧时予与沈家结怨已久,自不可能是太子的人。


    一时之间,温韫不知自己是该点头,还是摇头。


    温酌心中有了隐约的猜测,他沉默片刻后,还是忍不住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待到这事了结后,无论萧时予是败了,还是一战成名,成为朝中权贵,你与他的婚事就此作废。”


    他的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不行!”温韫倏地站起来。


    她强压着心底的惊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平稳一些,“我已嫁作人妇,这婚事哪是说废就废的?”


    “萧时予城府深,又心狠手辣,你嫁给他实在是不妥。”他不疾不徐道。


    温韫皱起眉头,表情有些破裂,“可是当初是你将我嫁给他的。”


    温酌淡然的神情中透露着不易察觉的慌乱,他站起来身子,双手握住她的肩,好言相劝道:“当初我是看上了萧家的家世清白,同为世家大族,萧家没那些嫡庶之争,徐夫人为人也算公正,你嫁过去不会受累,可如今萧时予的作风,我不敢将你的余生托付给他。”


    “当初是哥哥错了,现在哥哥有能力了,日后给你择一户更好的人家。”


    温韫抬眸看着兄长,眉目间流转出淡淡的哀伤,“哥哥你这样做,都不想想我的意愿吗?”


    温韫后退半步,推开了温酌的手,“我不要再受人控制了,我想为自己做一次主。”


    温酌的脸庞呈现出难以辨认的复杂之色,他深深地看了温韫一眼,不同意温韫的想法,“女子出嫁,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来自己做主?韫儿,你方才的想法,是萧时予那厮同你说的?”


    在温酌看来,这简直是大逆不道。


    温韫语气是少有的坚定,“不需要任何人说,只是我认为婚事该我们女子自己做主了。”


    温酌板着脸,一张面无表情地脸上透露着强硬与漠然之色,他也坚持道:“这事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我同爹娘商议过此事,爹娘已经答应了。”


    温韫身体微微一颤,她猛然抬头,“哥!”


    “我也是为了你好。”他说完,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