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你还相信吾吗？
九天之上，混沌虚空的最深处，一个被时光遗忘的角落。
无尽的混沌之力如云雾般翻涌涌动，散发着让人敬畏的威压。
忽然，一阵若有若无的波动传来，打破了这片虚空的寂静。
紧接着，一个身影缓缓浮现。
他如雪的发丝在虚空中轻轻飘动，金色的眼眸扫过虚空，仿佛能穿透一切，让人感受到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
男子的姿容绝世，仿佛是上天最完美的杰作。
白发男子又重新躺下，如同一位沉睡的神只，散发着一种让人敬畏的气息。
随着，那双金眸缓缓的闭上，翻滚的混沌之力，又恢复了平静。
混沌之外，看着恢复平静的混沌之力。
“刚刚是发生了什么？那位是醒了吗？”
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不可能这么快，依我看估计就是翻了个身。”另一个声音回应道。
混沌空间。
又又一次从昏迷中醒来的夜九月，秀眉紧紧地拧起。
她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有些难受。
脑海中飞快地闪过好多的记忆片段。
脸色阴沉，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夜九月盯着衍，看得他心里一紧。
她这是恢复记忆，变得正常了。
“月儿，这么看着吾干什么？”
夜九月缓缓地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脸颊，开口道：
“我看到的那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是谁？”
夜九月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个与衍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的身影。
那个人的面容、神态，甚至是气息，都与衍如出一辙。
衍微微一怔，神色有些复杂，沉默了片刻才说道：“那是吾的本体。”
夜九月诧异道：“本体？那你……”
衍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吾乃本体分离出的一丝神魂。”
夜九月沉默了许久，消化着这惊人的消息，而后抬起头，直视衍的眼睛：
“你的本体要杀我！”
衍的眼神变得深邃而凝重，他温柔地看着夜九月，缓缓开口道：
“月儿，那是意外。”
衍微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本体没有关于吾和月儿的这段记忆。
吾与本体虽同为一体，却又有着不同的经历和意识。
吾所经历的一切，本体并不知晓。
等吾回归本体之后，他才会知道一切。”
夜九月的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和不安：“那你回归本体后，还会是你吗？”
衍紧紧握住夜九月的手，语气坚定：
“月儿，放心。
吾与他同归同源，我对你的感情，他也定会感同身受。
吾亦是他，他亦是吾。”
夜九月听了衍的话，心里沉甸甸的。
衍继续道：“月儿，对不起，吾害得你神魂受伤。
吾本想留那丝力量保护你，没想到却伤了你。”
“是我自己莽撞，不怪你。”
夜九月的声音微微颤抖，
“不过，你真的要离开了吗？”
衍看着夜九月，眼中满是不舍，那目光犹如深不见底的幽潭，其中的眷恋与哀愁仿佛能将人淹没。
他缓缓开口道：
“月儿，吾的这丝神魂所剩的力量不多，再不回去便会彻底消散。
到时，本体便不会有关于你的记忆。”
夜九月闻言，泪水瞬间盈满眼眶，声音带着哭腔说道：
“那什么时候还会再见？”
衍看着一向坚强，流血不流泪的夜九月，泪水盈眶。
衍心头微微一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疼得厉害。
他这次离开，确实不知多久才能回来。看着夜九月如今这般在乎他的模样，他的心中五味杂陈。
若有朝一日，知道那些过去的事，到那时……
衍深吸一口气，抬手轻轻拭去夜九月脸颊的泪水，目光紧紧地凝视着她，柔声道：
“月儿，你相信吾吗？”
夜九月毫不犹豫地点头，眼神坚定而明亮，“信！”
衍望着眼前的夜九月。
她那精致的面容在柔和的光线下显得愈发美丽动人。
如此完美地月儿，现在他却有失去她的可能——
衍抿了抿薄唇，神色凝重，内心经历了一番激烈的挣扎后，最终下定决心：
“那么，以前的事，是该让你知道了。”
与其将来让她从别处得知真相，不如现在就将事情和盘托出，如果月儿接受不了….…
那么，长痛不如短痛吧。
夜九月见衍一脸为难的样子，反倒犹豫了，“你可以不说……”
衍轻轻摇了摇头，缓缓开口道：“吾不想，这件事你日后从别人口中得知真相。
知道真相后，还要不要喜欢吾……
吾，都随你……”
夜九月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一言不发。
她的目光太过炙热，衍有些不敢直视。
他微微侧过头，避开那仿佛能将他灵魂都灼烧的视线。
衍缓缓说道：“在夜辰风即将死在天罚神眼之下，看到吾和你。
知道，吾和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沉重的份量。
衍定定地看着她道：
“因为，吾在追杀你。”
夜九月神色瞬间一沉，秀眉紧紧蹙着，
“追杀我？
为什么？”
既然已经说出口，衍便不再犹豫，一股脑的全说完。
“因为混沌珠。
混沌珠是吾损耗一半神力，才得到的。
但是，却被你一个蝼蚁拐跑了，连带着还顺走了吾炼制的九玄塔。
因吾的本体受伤，所以才会分出这一丝神魂追杀与你。”
“那么从一开始，你为什么不杀我？还救我，教我修炼？”
衍的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因为吾的记忆不全，刚也开始确实想杀你。
但有神魂契约的束缚，杀了你，吾将会再次陷入沉睡。
而且，混沌珠已认你为主，加上它又受损严重，一旦你死了，混沌珠也会随之消失。”
夜九月抽出被衍握住的手，她颤抖着嘴唇，声音沙哑地问道：
“那你现在，还想拿回混沌珠和九玄塔？
还会想要杀我吗？”
衍看着夜九月，目光坚定而温柔：
“月儿，经历了这么多，吾早已不在乎混沌珠和九玄塔。
吾在乎的，只有你。
我不会再伤害你，更不会杀你。”
衍小心翼翼的接着道：
“月儿，你还相信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