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晕倒

    周岳生动作不停,匕首尖端手臂内侧的皮肤,痛感突袭,冷汗淋漓。


    他从模糊的血肉里挑出一片指甲盖大小的黑色塑料片。


    于越闻见血腥味,眉头微皱,伸手在炕柜面摸索。


    一阵细碎的声响过后,周岳生的左臂被布包砸中。


    “处理好,别在我姐面前装可怜。”于越翻身躺下。


    消毒水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周岳生发出闷哼声,忍痛包扎好伤口。


    “我的任务。”他的声音低得模糊。


    于越没有出声,但周岳生知道他在听。


    很快,各怀心思的两人陷入沉睡,屋内恢复平静。


    周岳生身体素质强,第二天伤口就结了痂皮,他拆去绷带。


    伤口在手臂内侧,他注意着没让于知乐发现,但动作拉扯让伤口有裂开的趋势。


    早饭是简单的杂粮粥和炒酸水芹。


    吃完后,于知乐打算和周岳生上山,她准备去折些果树枝条。


    “周哥。”于越叫住周岳生。


    于知乐二人回头看他,他的手搭在扶手上,说:“轮椅出了问题,你帮我修一下。”


    周岳生留在家,于知乐转身出门。


    走近山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


    夜里下了场小雨,菌子冒头,淋过雨的植物被洗刷得干净。


    “朋友们,早上好,上山备货采菌子。”于知乐向大家打招呼。


    xxxx一进直播间就砸了一百个云海——蒜蓉牡蛎,很好吃。


    他的弹幕引得观众们开始在弹幕许愿。


    【空气能卖吗?想更新我家的循环系统。】


    【主播,想要前面那棵大树。】


    【姐,想要能长菌子的泥土。】


    “气体?不太清楚,要问过仓库小管家才知道。”于知乐想起在现代也有人靠卖雪山空气小赚一笔。


    小仓库管家立刻现身回答观众问题:“亲亲,这边气体是可以上架小橱窗的喔。”


    闻言,于知乐的手在空中挥舞一会,仓库多了几十升气体。


    “云直播,只要你敢想,我们就能实现!”小仓库管家喊出中二的口号。


    它的话一出,观众们的要求越来越离谱,有人还想买云和太阳。


    于知乐哭笑不得,解释道:“云的外观是水滴或冰晶散射阳光产生的,卖不了,太阳就更不用想了。”


    说完,她用树枝戳倒一个颜色鲜艳的蘑菇。


    【能收藏吗?】


    【漂亮,有食欲。】


    “有毒,不能吃。”于知乐一句话就抑制住大家的食欲,“越漂亮毒性越强。”


    她走入松树林,地上堆积了掉落的枯黄松针,一朵朵浅黄褐色的菌子从松针堆的间隙探出头。


    “这是松毛菌,能吃。”于知乐在附近转悠,采了很多。


    期间,她还发现了竹荪。


    棕色菌盖下是细长柔韧的菌柄,外面罩着网纱状的白色菌裙。


    整朵菌精致优雅,好似误困泥层的森林精灵。


    【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这么漂亮毒性肯定很强。】


    【想收藏。】


    “能吃,这是竹荪。”于知乐一连摘了好几朵。


    身后传来踩踏落叶的声音,她转过身,是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剪着蘑菇头的女孩。


    见了她,双胞胎对视一眼,眼里迸发光芒。


    两人怯生生地朝她抿嘴一笑。


    于知乐没想起她们是谁,点头以回应。


    与两人擦肩而过,她瞥见女孩的竹篮里只有一簇野草和十几朵马兰花。


    于知乐没太放在心上,照着记忆中的路线去找枇杷树和树葡萄。


    她没注意到身后的两个女孩看着她的背影,激动地握着对方的手。


    “枇杷,之前摘过的。”于知乐先到达枇杷树附近。


    很多烂熟的果子掉在地上,种子发芽了,长出小苗。


    于知乐先将枝桠间能吃的琵琶摘完,一部分放入竹篓,一部分收入小仓库。


    摘枇杷时,她还分出心思留意适合扦插的枝条,拢共折了三十根。


    离开前,她又在树底挖了十株树苗。


    路过一片竹林,她听见野鸡扑腾翅膀的声音。


    走近一看,一只野鸡踩中了不知谁留下的绞杀陷阱,被高高吊起。


    于知乐眉开眼笑道:“今天运气很不错,天降野鸡。”


    她将陷阱的藤蔓扯下,绑住野鸡的翅膀,又把菌子倒腾出来,把野鸡放在最底下。


    “树葡萄一年结三次果,之前摘过一批,现在应该在开花。”于知乐走出竹林,沿着计划好的线路走。


    如她所说,果树的树干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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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一簇簇的小白花,像冬日挂了雪的绿化树。


    【这花长在树干?好奇怪。】


    【不奇怪,到时候树干还挂满果子呢。】


    【这里的味道很奇怪,酸酸的,有点难闻。】


    “树葡萄结的果多,鸟儿吃不完,掉在地上腐烂了。”于知乐回复弹幕。


    嘉宝果树长得高,枝桠都向上生长,而树的周围的泥土散发着浓厚的烂葡萄腐烂的气味。


    树干开满了花,于知乐没有落脚点,她只好在周边的矮树随意折了十根枝条。


    走出很长一段路,她才觉得鼻息之间的酸臭味消散干净。


    “回家了。”于知乐切换成全景视角,让观众尽情享受山野的美景。


    下山途中,她在灌丛中看到一种熟悉的植物——糯米藤。


    糯米藤的嫩茎叶可以清炒或者凉拌,根茎可以用来熬汤,全身都是宝。


    于知乐徒手连根拔了七八棵,随意捆了捆,放在背篓最上面。


    她记下位置,计划着空闲时间过来多挖些,可以晒干根茎保存起来。


    “烟?”于知乐注意到一闪而过的弹幕,望向竹林上方,看到升起的炊烟,“应该是有人在山上打猎,直接生火烤猎物。”


    突然一阵奇怪的鸟鸣声,而后竹林传来鸟类振翅高飞的声音。


    她想到竹林里的陷阱,说不准那只野鸡就是那人的猎物之一。


    “好了,朋友们,今天的备货直播到此结束,等会还有做饭直播喔。”于知乐将想法抛之脑后,向观众道别,关掉直播。


    回家途中,她又遇到了双胞胎姐妹,她们的竹篮装满了野草野花。


    姐妹二人又朝于知乐打招呼,于知乐回以笑脸。


    回到小院,周岳生不在。


    于越坐在屋檐下,脸色有些苍白,担忧地看向院门。


    “小越,怎么了?”于知乐问。


    于越解释:“江上清来了一趟,陈昭在地里晕倒了,被送去卫生所了,周哥去看他。”


    “没事,江大夫医术好,你别担心。”于知乐看他嘴唇干得紧绷,给他倒了一杯水。


    温热的水冲刷了于越心底的焦虑,他的手渐渐恢复原有的温度。


    说着,周岳生扶着陈昭出现在小路尽头。


    一时间,于知乐分不清到底谁才是应该进卫生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