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抄袭者反扑
霓虹灯管在宴会厅穹顶流淌成液态银河,陆明捏着香槟杯的手指突然收紧。
全息投影里本该循环播放时装周闭幕画面,此刻却闪过警商勾结的猩红词条,评论区涌动的恶意如同衔尾蛇尾端新生的毒鳞。
“他们连三年前的旧案都挖出来了。”傅瑶腕表投射出的光屏正在发烫,那些说她收受设计公司贿赂的截图正以每秒五百条的速度增多。
她注意到陆明风衣下摆沾着的机械鸢尾花瓣——那是半小时前从方设计师加密接口爆出的证物残片,此刻正随着他压抑的呼吸频率微微震颤。
防弹玻璃外传来变异海鸥刺耳的鸣叫,陆明突然拽着她挤进消防通道。
应急灯将两人的影子撕扯成细长鬼魅,“马文涛的工作室在废弃电视塔顶层。”他扯开领带时露出颈侧未愈的抓痕,那是三天前在服务器机房被失控ai管家划伤的,“那家伙接单从来不用加密频道。”
傅瑶的警靴碾过满地电子烟弹,在第十三层楼梯拐角停顿。
倒悬的霓虹招牌将“云浪网络公关”几个字折射成扭曲的血管状,透过门缝能看到马文涛后颈植入的劣质神经接口正泛着幽蓝——那是黑市流通的第三代舆情控制器。
“陈老板给的价码够买你十辈子良知。”傅瑶将装着机械鸢尾的证物袋拍在油腻的操作台上,全息键盘的蓝光映得她眼瞳如同淬火,“这些纳米丝线记录的生物电波纹,足够证明你们篡改了设计师的脑波创作记录。”
马文涛转动电竞椅时带起酸腐的泡面味,他嵌着公司logo的钛合金门牙磕碰出冷笑:“傅组长不如看看窗外?”防弹玻璃外突然炸开数十朵全息烟花,每簇光尘都拼凑成她警号尾数——这正是三年前导致她停职审查的举报信里提到的“受贿暗号”。
陆明的指节抵住战术腰带上的电磁干扰器,却被傅瑶用染血的绷带缠住手腕。
她沾着干涸血迹的睫毛在脸颊投下蛛网状阴影:“陈老板没告诉你?这些纳米丝线接触皮肤72小时后会释放神经毒素。”当马文涛的瞳孔因为恐惧收缩成针尖大小时,她转身时警服下摆扫落满地u盘,“告诉你的金主,他偷走的追踪芯片里养着七种变异噬菌体。”
时装公司顶楼的设计室里,方设计师正用激光笔切割着空气。
悬浮在环形光幕中的联名声明泛着珍珠母贝光泽,十七位设计师的电子签名如同刺破乌云的彗尾。
“他们复制得了设计图,复制不了这个。”他将神经传感手套扔进消毒液,虎口处被机械鸢尾划破的伤口正渗出荧蓝的修复凝胶,“去年米兰时装周后台,陈老板的走狗想给我的咖啡里加记忆干扰剂。”
傅瑶的指尖拂过全息屏幕上某个签名时突然顿住——那个代表“纯手工刺绣”的凤凰图标正在发生像素级的畸变。
陆明将光谱分析镜片推上额顶,镜片边缘的反光里,倒计时牌上的衔尾蛇正将尾尖刺入刑侦局大楼的立体坐标。
“声明发布后,舆论热度反而下降了12。”他的声音混着中央空调送风口飘落的纳米纤维,那些用于高定面料编织的智能丝线正悄悄吸附在傅瑶的警徽背面。
当最后一位设计师的全息影像消失在粒子流中,方设计师突然拽住傅瑶的袖扣。
他腕间私人定制的生命监测仪正在播放某段加密频率,与网络安全公司暴走的服务器产生共振的脉搏声里,夹杂着类似机械鸢尾绽放时的金属摩擦音。
“你们不该碰那个追踪芯片”他瞳孔里转瞬即逝的幽绿代码,像极了陈老板舔舐义肢时的反光。
傅瑶走出旋转门时,霓虹雨正淋湿云澜市天际线。
陆明撑开的电磁屏障在雨幕中激起细小的紫色电弧,他突然按住她渗血的左臂——那些被全息衣料割破的伤口里,有半透明的纳米丝线正随着脉搏起伏闪烁。
七十二小时倒计时悬浮在雨帘之上,变异海鸥群俯冲时撕开的阴云缝隙里,衔尾蛇的鳞片正在刑侦局大楼玻璃幕墙投下磷火般的幽光。
傅瑶将警徽浸入消毒液时,金属表面浮起的纳米气泡倒映着二十三层的城市霓虹。
浴室镜面自动调暗了三次,依然遮不住她左臂伤口里游动的荧光丝线——那些被机械鸢尾刺入的纳米毒虫正在皮下织就倒计时网络。
“刑侦局医疗舱的消毒记录显示你在里面待了四十七分钟。”陆明的声音裹着热可可的雾气从门缝渗进来,他总能把监控说得像情话。
傅瑶看着镜中自己眼睑下方跳动的幽蓝光点,那是三年前停职审查时植入的忠诚度监测芯片在过量运转。
浴室门被电磁脉冲轻轻震开,陆明倚着全息电视的残影,手里抛接着改装过的游戏机——方才他就是用这个破解了马文涛工作室的量子加密器。
“还记得三年前跨海大桥的氯气泄漏案吗?”他突然将游戏机贴在她渗血的绷带上,“当时你顶着舆情压力强行疏散群众,那些骂你制造恐慌的媒体”
傅瑶的瞳孔突然收缩,消毒液中的警徽开始高频震颤。
游戏机屏幕亮起的瞬间,她看到自己当年的执勤录像被剪辑成完全不同的故事——画面上“惊慌逃窜”的群众其实是陈老板雇的群演,而所谓“泄漏源”坐标正与今夜全息烟花的位置重合。
陆明的指腹擦过她手腕内侧的旧伤疤,那里埋着警用追踪器的休眠芯片:“舆论是液态金属,但真相”他突然噤声,因为傅瑶的智能腕表正将马文涛工作室的查封画面投射在蒸汽中。
画面里被缴获的量子服务器突然迸发蓝光,数百只机械水母状的纳米虫群撞碎证物室的防弹玻璃,每只虫腹都闪烁着不同设计师的脑波频段。
“陈老板在证物上养了电子蛊虫。”傅瑶扯下浴巾裹住颤抖的肩膀,潮湿发梢滴落的水珠在触地瞬间变成微型全息仪,投射出十七个正在消失的签名档案。
陆明突然将热可可杯底按在瓷砖上,褐色的液体顺着纳米丝线爬成城市地图——那些被查封的工作室坐标正在湮灭数据残渣。
时装周遗址的智能布料在夜风中簌簌作响,傅瑶踩着高定丝绸的残片走过t台废墟。
陆明突然拽着她扑向防弹模特假人,两枚消音子弹击碎了他们身后的全息广告牌。
残存的投影光束里,衔尾蛇图腾正在重组基因链——蛇尾缠绕的不再是刑侦局大楼,而是云澜市基因银行的螺旋标志。
“方设计师的神经传感手套里藏着生物密钥。”陆明将解码器刺入假人颈后的接口,模特空洞的眼眶突然播放起米兰时装周的监控死角画面——陈老板的机械义肢正在触碰某位政要的定制西装下摆。
傅瑶的伤口突然迸发剧痛,纳米丝线组成的倒计时牌穿透皮肤悬浮在空中,数字消失后显露的竟是方设计师工作室的立体坐标。
霓虹雨再度倾泻时,陆明用电磁屏障将两人罩在流动的棱镜中。
傅瑶注意到屏障折射出的光谱里藏着摩尔斯电码,破译后的内容让她攥紧了染血的绷带——那些在证物室湮灭的数据残渣,正在黑市暗网拍卖陈老板的“人体服务器”使用权限。
智能布料突然集体发出蜂鸣,某块印着凤凰图腾的绸缎自动包裹住傅瑶受伤的左臂。
刺绣的金线在接触到纳米毒素后开始重组成立体地图,终点坐标赫然是云澜市海底隧道的第九通风口——那里沉睡着三年前氯气泄漏案的真实物证。
“舆论的液态金属”傅瑶用齿尖撕开新的止血贴,智能黏胶在触碰到陆明掌心的瞬间变成微型追踪器,“该淬炼成斩蛇的剑了。”她转身时,那些吸附在警徽背面的智能丝线突然腾空而起,在雨幕中织就成衔尾蛇的骨架模型——缺失的第七节脊椎处,正嵌着方设计师的电子签名残片。
陆明将改装游戏机抛向隧道方向,机身在半空分解成侦查无人机群。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纳米雨幕时,两人影子交叠处浮现出基因银行的动态密码锁投影——那上面跳动的生物特征识别码,竟与傅瑶伤口中的荧光丝线完全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