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诸族盟约
圣城废墟的晨雾中，李昊天单膝跪地，玄铁剑插入焦土三寸。剑尖处凝结的星辰之力如活物般游走，将他染血的袖口映得璀璨。艾米丽的蝠翼在身后收拢，血族圣痕在颈间忽明忽暗，她忽然抓住李昊天的手腕："你的心跳快得像机关枪。"
"刚才在不周山看到的未来..." 李昊天按住太阳穴，那里还残留着万界征战的记忆碎片，"有不下七个宇宙的我死在星舰主炮下。" 他忽然转头看向林雪，后者正在给张铁柱包扎断臂，裙摆下的鳞片若隐若现。
"雪！" 李昊天的呼喊惊飞了废墟上的乌鸦。林雪转身时，手术刀已化作一道寒光抵住艾米丽咽喉，紫黑色的往生咒纹路从她眼尾蔓延至脖颈。
"冷静点昊天。" 张铁柱的断臂处缠着发光的绷带，那是林雪用深渊能量临时缝合的，"雪刚才给我换绷带时，我看到她瞳孔变成了竖线。" 他突然扯开绷带，露出手臂上蠕动的血管，"瞧瞧这玩意儿，和永夜碑里的触手一个德行。"
林雪的手术刀突然发出哀鸣，她踉跄着后退几步，后背撞上半截倒塌的天使雕像。"昨天夜里... 我梦见自己在啃食生肉。" 她的声音带着颤音，指尖长出半寸长的利爪，"往生咒在吞噬我的人性。"
艾米丽突然甩出三道血刃钉在林雪脚边："血族有净化血脉的秘法，但需要..."
"够了！" 李昊天的玄铁剑发出龙吟，星辰之力如涟漪扩散。他将玉碟碎片按在林雪额头，紫色光芒中，鳞片逐渐退去。"张铁柱，带雪去医疗舱。" 他转身时，战袍被晨风掀起，露出背后新浮现的盘古开天图纹，"艾米丽，随我去见各族代表。"
圣城广场的断壁残垣间，各族代表已等候多时。血族亲王的骨龙骑士团在云层盘旋，龙翼遮蔽了半边天空；教廷的圣骑士们跪在破碎的十字架前，机械义眼闪烁着幽蓝光芒；天使族的米迦勒站在废墟顶端，六翼上缠绕的圣光与深渊气息激烈碰撞。
"人类领袖，你有何资格召集我们？" 米迦勒的圣剑指向李昊天，剑身倒映出后者背后的盘古图纹，"三百年前你们不过是蝼蚁。"
李昊天突然将玄铁剑插入广场中央，星辰之力如火山爆发般冲天而起。在众人惊呼中，他身后浮现出不周山的虚影，无数玉碟碎片在虚空中旋转："看见这些了吗？" 他的声音带着万钧之力，"天堂与深渊不过是上古神战的余烬，而我们 ——"
"是新的火种。" 艾米丽突然咬破指尖，十二对蝠翼完全展开。她的血族符文与玉碟产生共鸣，在虚空中勾勒出血色星图，"三百年前我父亲与教廷同归于尽时，曾在永夜碑里看到过这个星图。" 她指向其中一颗血色星辰，"那里有我们的造物主。"
米迦勒的圣剑突然断裂，他惊恐地后退半步："这是... 堕落天使路西法的封印坐标！"
"没错。" 林雪的声音从医疗舱方向传来，她的瞳孔已经恢复正常，但眼尾还残留着紫色纹路，"拉斐尔的圣剑碎片中含有这个坐标的能量波动。" 她举起手中的金属盒，里面装着天使长残留的翅膀羽毛，"根据我的研究，路西法的封印正在松动。"
教廷的机械教皇约翰突然踏前一步，他的机械臂抓住李昊天的肩膀："你在不周山看到的星舰，属于路西法的旧部。" 他的胸腔突然打开，露出里面跳动的机械心脏，"三百年前我被永夜碑吞噬时，他们救了我。"
李昊天的瞳孔骤然收缩："所以你才会在不周山出现？"
约翰点头："他们承诺，只要我带领教廷加入他们，就能获得永恒的生命。" 他突然指向天空，"看！"
所有人抬头望去，只见九颗血色星辰正以圣城为中心缓缓旋转。张铁柱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老大，昆仑山的龙脉出现异常波动！"
李昊天突然抓住艾米丽的手，血族圣痕与他掌心的金红色印记交相辉映。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两人的身影开始虚化："约翰，带领教廷去昆仑山布防。" 他的声音仿佛从极远处传来，"米迦勒，召集天使族守住天堂裂隙。"
"那你们去哪？" 林雪的呼喊被血色星图吞噬。
李昊天最后看到的，是圣城广场中央突然裂开的深渊裂缝，无数触手从中伸出。他握紧玄铁剑，带着艾米丽投身血色漩涡："去斩断所有锁链！"
深渊漩涡撕扯着时空，李昊天的玄铁剑在黑暗中划出金色轨迹。艾米丽的蝠翼被腐蚀出破洞，却仍紧紧包裹着两人。"抓紧我！" 她的獠牙刺破李昊天的肩膀，血族圣痕与盘古图纹疯狂共鸣。
当两人坠落在地时，眼前竟是一座悬浮在虚空中的骨桥。桥下流淌着黑色岩浆，桥身由无数天使头骨堆砌而成。李昊天的玄铁剑突然指向桥尽头："有心跳声。"
艾米丽的瞳孔分裂成竖线："三百年前我父亲的亲兵，被永夜碑吞噬的骨龙骑士团..." 她突然呕出黑血，"他们的灵魂被困在这里！"
黑暗中骤然亮起无数猩红眼眸，七头腐烂的骨龙盘踞在桥顶。为首的龙首上，一枚血色水晶正在搏动 —— 正是拉斐尔的圣剑核心。
"艾米丽殿下，您终于来了。" 骨龙的声音像是生锈齿轮摩擦，"我们遵照初代亲王的遗命，在此守护路西法大人的钥匙。" 它突然张开巨口，喷出裹着灵魂碎片的龙息，"但您的身上... 为何有人类的气息？"
李昊天的玄铁剑突然脱手飞出，在骨龙群中掀起腥风血雨。他的盘古图纹发出青铜色光芒，徒手抓住龙首上的水晶："钥匙？"
"昊天小心！" 艾米丽甩出的血刃被龙息蒸发。她突然咬破舌尖，在虚空中画出血族召唤阵："以始祖之名，唤醒沉睡的骨龙！"
七头骨龙同时发出哀鸣，水晶中的拉斐尔残魂突然脱困。"人类，你可知路西法的封印一旦解开..." 他的声音被深渊风暴撕碎，"整个多元宇宙都会成为..."
李昊天的瞳孔突然变成金色，盘古记忆如潮水涌入："成为新的战场。" 他捏碎水晶，星辰之力在掌心凝聚成新的钥匙，"但这次，执棋的是人族。"
骨桥突然剧烈震颤，桥下的岩浆中浮现出星舰残骸。艾米丽的瞳孔倒映出舰身上的符文："这是... 我父亲当年乘坐的旗舰！" 她突然冲向残骸，却被某种力量反弹回来。
李昊天将新钥匙插入残骸的能源核心，舰身突然爆发出炽烈光芒。在艾米丽震惊的目光中，他的身影与初代亲王的虚影重叠："当年你父亲与教皇同归于尽时，把最后的力量封存在这里。"
星舰突然解体重组，化为十二根血色天柱。李昊天将玄铁剑刺入其中，天柱间浮现出诸天万界的投影。艾米丽看见某个宇宙中的自己正在亲吻李昊天，另一个宇宙中的自己则被钉在永夜碑上。
"这是..." 她的声音带着颤音。
"多元宇宙的锚点。" 李昊天握紧剑柄，"现在，我要将这些锚点..."
"熔炼成斩向命运的剑！" 一个机械音从星舰残骸深处传来。约翰的机械身影踏破虚空，他的胸腔里跳动着路西法的结晶心脏，"三百年前我就该明白，只有掌控多元宇宙的力量，才能摆脱棋子的命运。"
李昊天的玄铁剑突然断裂，他的手掌按在约翰的机械胸膛上："所以你才会在不周山出现？"
约翰点头："他们承诺让我成为新的造物主，但代价是..." 他突然扯断自己的机械臂，露出里面腐烂的血肉，"永远被困在这个不人不鬼的躯壳里。"
艾米丽的血刃抵住约翰后颈："放开昊天！"
"艾米丽，退下。" 李昊天的瞳孔里流转着万界星辰，"约翰，你想不想看看真正的自由？" 他突然将约翰推入天柱阵眼，"以吾之血脉，祭炼多元锚点！"
十二根天柱同时爆发，约翰的机械身躯在光芒中崩解。当光芒消散时，一个半透明的灵魂漂浮在李昊天掌心："原来... 这就是解脱。"
李昊天将灵魂碎片融入玄铁剑断刃，剑身重新凝聚出星辰纹路。他突然望向某个天柱投影："林雪，我需要你的往生咒！"
圣城废墟的医疗舱内，林雪的瞳孔完全变成竖线。她的手术刀正在切割自己的鳞片，紫色血液滴落在拉斐尔的羽毛上。当李昊天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时，手术刀突然刺入她的心脏。
"雪！" 张铁柱的怒吼震碎了舱门。他看见林雪悬浮在半空，身体被往生咒的黑雾包裹，拉斐尔的羽毛正在她眉心凝聚成第三只眼。
"告诉昊天..." 林雪的声音带着双重回响，"我找到了净化深渊污染的方法。" 她突然睁开第三只眼，射出一道紫色光束击中医疗舱的永夜碑碎片，"代价是成为新的封印容器。"
张铁柱的断臂突然爆发出深渊能量，他抓住林雪的手："老子陪你！"
昆仑山顶，米迦勒的圣剑正在与血色星辰抗衡。当李昊天的星辰之力贯通龙脉时，他突然望向天空："人类领袖，你究竟想做什么？"
李昊天的声音从万界投影中传来："重写诸天万界的规则。" 他将新凝聚的钥匙插入不周山虚影，"以人族血脉为引，开天第二式 ——"
"万法归一！"
整个多元宇宙剧烈震颤，天堂与深渊的壁垒开始崩塌。李昊天看见无数宇宙中的自己同时举起玄铁剑，斩断束缚各族的命运锁链。当最后一根锁链断裂时，他与艾米丽的身影出现在圣城广场。
此时的圣城已被十二根血色天柱环绕，各族代表目瞪口呆地望着天空。张铁柱扶着林雪走出医疗舱，后者的第三只眼正在缓缓闭合。
"这就是你说的新秩序？" 米迦勒的六翼只剩下残片，"我们天使族凭什么..."
"凭这个。" 李昊天抛出路西法的结晶心脏，"你们的造物主被封印在里面，而我 ——" 他突然撕开自己的胸膛，露出跳动的金色心脏，"是人族的造物主。"
艾米丽突然单膝跪地："我以血族始祖之名，承认人族的领导权。"
约翰的灵魂碎片从李昊天掌心飞出，融入教廷圣骑士的机械身躯。"我代表教廷，加入人族盟约。" 机械教皇的声音第一次有了温度。
米迦勒沉默片刻，将断裂的圣剑插入地面："天使族... 需要时间消化这个真相。"
李昊天望向初升的朝阳，将玄铁剑插在广场中央："给你们三天时间。" 他的声音传遍诸天万界，"三天后，我们将在不周山召开万界议会。"
林雪突然抓住他的手，第三只眼再次睁开："昊天，拉斐尔的残魂在昆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