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攻打蛮夷

第二日清晨,天边才泛起鱼肚白,王氏便破天荒地起了个大早。

她坐在铜镜前,精心梳妆,眉眼间带着几分得意与算计。

丫鬟们在一旁忙碌,为她挑选今日最华贵的衣裳,插上最耀眼的珠钗,仿佛要去赴一场重要的盛宴。

一切准备妥当,王氏便朝着老夫人的院子走去。一路上,她脑海里不断盘算着见到老夫人后要说的话,嘴角不时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到了老夫人的院子,王氏满脸谦卑,恭敬地行了大礼,声音轻柔却又带着几分诚恳:“婆婆,儿媳知错了。过去是儿媳糊涂,往后我一定将云裳当做自己的亲生孩子对待,绝不再有半分差池。”

老夫人坐在主位上,目光如炬,深深地看了王氏一眼。

她心里清楚,王氏一直对谢云裳恨之入骨,自从谢云烟被送去尼姑庵,王婆子杖毙,王氏在府中的地位如履薄冰,如今这番说辞,实在难以让人信服。

老夫人微微皱眉,语气带着一丝质疑:“你说的可是实话?”

王氏连忙点头,脸上堆满了笑容,信誓旦旦地说:“母亲,我说得句句属实,儿媳以后定会好好对待云裳。”

恰在此时,谢云裳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进来。

看到王氏在这里,她神色平静,并不感到意外,而是仪态优雅地对着王氏和老夫人都礼数周到地行了一礼,声音清脆悦耳:“母亲,祖母,今日怎么都在这儿,这可是有什么事情?”

王氏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暗藏深意的笑容,故意走到谢云裳身边,热情地将一杯茶水递到她手中,脸上堆满了虚假的笑容:“云裳啊,我身为儿媳妇,给长辈敬早茶是应该的。这可是上好的龙井,你尝尝吧。”

谢云裳正准备伸手接过,王氏却突然往后一躲,那杯上好的茶水瞬间洒在地上,茶杯也碎成了一片。

紧接着,王氏便捂着肚子,开始大声叫嚷起来:“哎呀,云裳,你就算是再厌恶我,也不能这样拿茶水故意泼我呀!我的肚子好疼啊,这可如何是好?”她一边叫嚷,一边偷偷观察着老夫人和谢云裳的反应。

谢云裳看着王氏的这番表演,心中暗自冷笑,这不过是老掉牙的套路罢了。

她神色淡定,不慌不忙地说道:“母亲,我可还没碰到您,是您自己不小心脚滑了,怎能怪到我头上?”

老夫人也在一旁开口,语气带着几分威严:“是啊,我在一旁看得真真切切,云裳还未碰到你,你就自己摔倒了。”

王氏见这招没能得逞,却并不气馁,她眼珠子一转,脸上突然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说道:“母亲,你是有所不知啊,昨日我请了城外城中有名的大夫来给我把脉,大夫说我已经怀胎一月有余了。”说到这儿,她故意挺了挺肚子,眼神中满是炫耀。

谢老夫人听闻王氏的话,手中正端着的茶盏猛地一颤,滚烫的茶水险些溅出,她满脸震惊,目光紧紧锁住王氏的脸庞,仿佛要从她的神色中探寻出话语的真假,重复问道:“你说的可是实话?你真的怀有身孕啦?”

王氏胸脯微微一挺,脸上挂着志得意满的笑容,重重地点了点头,信誓旦旦地说:“母亲,我怎敢欺骗您?千真万确有这件事。您若是心里存疑,我这就派人将李大夫重新请回来,再为您详细说明一番。”她一边说着,一边暗自观察老夫人的反应。

谢老夫人这才缓缓回过神来,紧绷的面容逐渐松弛,脸上终于露出欣慰的笑容,急忙拉着王氏坐在榻上,“好啊,你这可是年纪大了才盼来的孩子,可得千万小心护着。这怀胎生子可是大事,一个不小心,可是要落下一身病根的。”说着,她连忙扬声吩咐:“快来人,将我屋内珍藏的银血燕窝取来,速速炖给夫人吃,一定要炖得软糯些!”

听到这话,王氏笑得越发灿烂,眼角的细纹都透着得意,接着说道:“可是那李大夫说我腹中的孩儿体质虚弱,得好好进补,才能平平安安的。”她微微皱眉,脸上做出一副担忧的模样,实则内心暗自窃喜,盘算着如何借着这个孩子在府中站稳脚跟。

谢老夫人闻言,眉头轻轻皱起,脸上满是忧虑,不假思索地说道:“这几日府中大小事务,你就别操心了,一心养胎才是最要紧的事。想吃什么,想用什么,尽管开口,可别委屈了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

谢云裳静静地站在一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看着眼前王氏与老夫人看似和睦的场景,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看似温馨的画面又能维持多久呢?待日后真相浮出水面,又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随后向前一步,仪态大方地说道:“母亲,恭喜您又怀有孩子,日后府里定会更加热闹了。”声音轻柔,却让人捉摸不透其中的情绪。

王氏听了这话,笑容再也抑制不住,脸上的得意劲儿愈发明显,仿佛已经站在了府中的权力巅峰,开始想象着自己生下儿子后,在府中说一不二的日子。

“云裳,这事我就不怪你毛手毛脚了,下次见到我一定要小心点。”

谢云裳听闻母亲所言,嘴角微微上扬,赶忙抬起手,轻轻掩住那一抹笑意,声音轻柔又带着几分关切:“母亲,您且安心歇着,我这就吩咐厨房,给您炖上滋补的参汤,保准让您喝了身子骨愈发硬朗。”说罢,福了福身,迈着轻盈的步子退下了。

看着谢云裳离去的背影,王氏靠在榻上,眼神渐渐变得迷离起来。待一朝分娩,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婴……想到这里,王氏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自十五年前生下云烟后,她的身体便大不如前,一直没能再怀上孩子,这些年没少受旁人的冷眼。

如今若能再给府上添一个男丁,老爷必定对她宠爱有加,那些平日里对她指指点点的人,也得收起那些闲言碎语,自己在这府中的地位,也会如日中天,往后的日子,可不就是要风的风,要雨的雨了嘛。

……

金銮殿上,气氛凝重。

吏部尚书神色焦急,匆匆出列,拱手行礼后,声音急切:“陛下,如今战事吃紧,边疆蛮族屡屡进犯,当务之急,需速速派萧衍前往前方镇守!否则,那些野蛮人恐怕就要长驱直入了!”

墨南城坐在龙椅之上,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此事萧衍自然是第一人选。这些年,边疆诸部送来的贡品愈发敷衍,甚至还有人胆敢挑衅我朝边境守军。若不给他们些厉害瞧瞧,还真当我朝无人了!”

说罢,他转头看向萧衍,目光中满是期许,“朕派你为主将,率领一万精兵奔赴边疆御敌。另外,朕命谢将军为你副将,协助你谋划军事战略,你们二人务必齐心协力,保我朝疆土安宁!”

谢昌全听闻,连忙上前一步,跪地叩首,高声道:“多谢陛下信任!臣定当肝脑涂地,不负陛下所托!”

墨南城微微颔首,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等你打赢胜仗归来,这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毕竟早有婚约在先,父皇在世时便定下了这门亲事。如今,你的女儿已然成年,朕的儿子也到了适婚年纪,正是成就这段良缘的绝佳时机啊。”

谢昌全心里暗自叫苦,他本想将亲生女儿谢云烟许配给九皇子,可如今谢云烟出了不少丑事,与皇家联姻怕是难如登天,无奈之下,也只能让谢云裳占了这个便宜。想到此处,他面上却依旧恭敬,说道:“多谢陛下垂爱,云裳能有幸嫁入皇家,实乃她几世修来的福分。”这番得体的话,让墨南城龙颜大悦。

然而,萧衍站在一旁,脸色却逐渐阴沉下来。让谢云裳嫁给九皇子那个不学无术的废物?简直是痴心妄想!

墨南城似乎察觉到了萧衍的异样,看向他说道:“衍儿,你也到了该娶妻的年纪了。你若看上哪家姑娘,只要尚未婚配,尽管告诉朕,朕必定成全。”

萧衍冷笑一声,抱拳道:“陛下,臣只凭战功说话。若此次臣能大胜而归,让边疆十年内不再进犯,还望陛下答应臣一件事,将臣心爱的女子许配给臣。”

墨南城一听,心中大喜。若真能让边疆十年太平,那可省下了不少人力、物力和财力!当下便不假思索地应道:“当然可以!不管你看上哪家姑娘,只要你能做到,无论你想要什么,朕都允了!”

退朝之后,诸位大臣鱼贯而出,唯有九皇子墨景深与太子墨景阳脚步匆匆,一同前往御书房。

踏入御书房,九皇子率先打破沉默,脸上满是忧虑:“父皇,您当真要答应萧衍的请求?万一他提出什么离谱的要求,这可如何是好?”

墨南城靠在龙椅之上,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露出一脸老谋深算的表情,不紧不慢地说道:“无妨,量他也不敢提出太过分的要求。这些年,他虽顶着王爷的头衔,可一举一动都在朕的掌控之中。朕在他身边安插了眼线,他的任何动静都逃不过朕的眼睛,不必担忧。”

顿了顿,墨南城眼中划过一抹狠厉,继续道:“其实他最想知道的,便是他母亲的下落。朕之前骗他说他母亲已经死了,而这些年,他早已猜出来,他的母亲并未死去,唯一知道下落的只有朕了。他永远翻不出朕的手掌心,更不会背叛朕。”

九皇子听闻,脸上浮现出一抹讨好的笑容:“父皇果然英明!不过儿臣此次前来,是想请求随萧衍一同前往边疆。儿臣也想戴罪立功,朝堂之上如今有不少人对儿臣有意见,长此以往,实在不妙。”

墨南城一听,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语气中满是责备与担忧:“你可知道边疆是何等苦寒之地?那可不是你平日游乐的地方,尽是荒漠戈壁。你这一去,怕是要吃不少苦头,万一遭遇危险,朕如何向你母妃交代?”

墨景深却满不在乎,向前一步,恳切地说道:“父皇,儿臣知晓其中艰险,也并非要去前线冲锋陷阵,只是想在后方参与军事谋划,顺便也好监督萧衍,看看他是否有二心。”

墨南城闻言,沉思片刻,觉得这话倒也有些道理。他微微点头,脸上的神色缓和了些:“既然如此,那你前去一定要万分小心。景阳,你身为兄长,此番同去,一定要保护好弟弟。”

墨景阳连忙应道:“父皇放心,儿臣定会护好景深,绝不让他有任何闪失。”

墨南城看着墨景深,眼中满是慈爱,语气温和地说道:“景深,你也有些日子没见你母后了,她平日里总念叨着你,快过去陪陪她吧。”

墨景深乖巧地点点头,应道:“好的,父皇,儿臣这就去。”说罢,便转身离开了御书房,朝着椒房殿走去。

此时的椒房殿内,皇后正坐立不安地等待着,眼神时不时望向殿门的方向。

这些日子,她心里一直七上八下,满心都是对儿子的牵挂。突然,宫女匆匆走进来禀报:“娘娘,九皇子来了!”

皇后听闻,立刻站起身来,原本焦急的面容瞬间换上了欣喜。她快步迎向门口,当看到墨景深的那一刻,眼眶瞬间湿润了,疾步上前紧紧地抱住了他,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景深,我的儿啊,你可算来了,母后都半个月没见着你了。”她微微后仰,双手轻轻捧起墨景深的脸,细细端详着,心疼地说道:“瞧瞧,你都瘦了,皮肤也黑了,这是吃了多少苦啊。”

一想到儿子马上要去边疆,皇后的泪水又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你这一去边疆,那么艰苦危险,万一出了事可如何是好,叫母后怎么能不心疼啊。”

在皇后心里,墨景深是她最小的孩子,也是最疼爱的,平日里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如今要去那凶险的边疆,她实在是放不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