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文明与野蛮
内部结构若古罗马竞技场，又有点像嗜血的汽车人一族在东京地下建立六角笼，观众席环绕着中心的格斗场。
唯一不同的是场地外通常会有的软垫换成了塌陷下去的水池，看来在这个格斗场出界，免不了变成一只落汤鸡。这样别出心裁的花样一时让常有仁有些怀念华都的那位“滑师父”和他的口头禅：“要在以前，下面摆的可都是刀啊。”
此时的格斗场内已经坐满了幻世尚（嗜）武（血）的观众，着装火辣的举牌女郎在场中游走活跃气氛，闪烁着虹灯的吧台兜售酒水饮料。耳边是激烈的死亡重金属音乐，不断刺激观众的神经。
狂野的风格和其他楼层风格迥异，让人简直无法相信这是在同一个公司内的场地。
Avatar大厦之内，文明与野蛮并存。
常有仁对眼前的一幕并不感觉意外，如小花学姐所说，无论用多少富丽堂皇的辞藻去修饰，武力就是武力，是野蛮的暴力。
神通王的Avatat集团内有那么多掌控有强大暴力的御术师，以雪莉·李的性格，自然会准备一个让他们宣泄血性的场所。
除了进行内部对抗的决斗场，还有什么能够为这帮拥有强大武力的幻世超人排解压力？
难道要建个球场让他们打篮球？
现实中任何一项竞技运动都无法匹配武者所拥有的暴力。
或许《网球王子》里的杀人网球更适合幻世之民。
常有仁眼尖，一眼就看到决斗场中心蓝发的选手，雪莉的亲卫队长正在场上和对手激斗。
她的对手是一位红发，身材高大的火宗。两人拳脚你来我往，毫不留情，拳拳到肉，同时还御使小股火焰和土块攻击对手。
与内功真气的情况相同，外放的御术在现实中同样受到压制，所以场中人才可以完全不留手的向对方发出攻击，威力受限的御术虽然会让人受伤，却不足以让人重伤，可以尽情放手施为。
两位选手一个红发一个蓝发，看上去挺杀马特的，让人感叹不愧是自由的国度，不过华都这方面也没啥理由说人家就是了，这边也有如左玲珑那样头发半黑半白，不对称发育的物种。
神通国独特的战斗方式常有仁同样很感兴趣，随便找了个位置，静静观赏双方的交手。
场上的二人都不是庸手，放在华都年轻一辈也属于排的上号，可见神通国的发展同样很快，追赶上了华都的进度。
规模化、制度化是集中培养人才的大杀器，虽然在过去很多“老师傅”都选择敝帚自珍的做法，将门派最宝贵的功夫都束之高阁，避免被外人学去。但唯有将武学大量开放、普及，才能最大限度的从民间发掘人才。同时不断进行他流试合，开放交流经验和知识才能让武林的总体得到提升。
华都的【第一至第七套全国中小学生通用剑法】正是在这一理念下诞生，从此迎来了剑术的盛世，剑客联盟也隐隐成为民间最大的侠客结社。
那些敝帚自珍老师傅，很快就会发现被自家视若珍宝的功夫变成了烂大街货色。
倒不是说开放典籍就不担心高深的功法被恶人偷去学去，社会的进步无人可以阻止。穷文富武，可以批量印刷的武功典籍是武道一途最没有门槛的资源。
精良的师资、完善的武备，用于修炼、打磨筋骨的药材事物，大量可以互相联系、研讨武学的同门，哪个都需要整个华都的支持才能批量提供。
哪怕有一两个魔教天才在鸟不拉屎的荒野自学成才，到时候都市里早已经有了成百上千系统教育、大量资源堆出来的同级高手了。
神通集团能做到这一地步，首先就需要打破各个门派间的藩篱，达成思想理念上的统一，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常有仁正想的入神，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转过身来，塞拉小姐拎着毛巾正在他身后。
“你？你不是在台上？”常有仁连忙看向中心的格斗场，蓝发的身影确实还在台上啊！
再回头，是塞拉小姐。
“双，双胞胎？”
塞拉小姐点头：“那是我妹茱莉亚，我还想着你在哪儿，原来是缩在这里。”
常有仁这才注意到塞拉小姐火辣的打扮，不同于白天挺拔的西装，现在的塞拉小姐穿的的不足以覆盖大腿的牛寨短裤，上身套的是烟熏风的夹克，保镖的墨镜也换成了风格更具爱突出的棱形款式，身后还背着把电吉他。
看上去就像个.......乐队成员？
常有仁这才注意到耳边的重金属音乐不知何时停下来了，合着是你演奏的啊。
将电吉他一抛，塞拉当着常有仁面跳上另一个空着的擂台，转身向他勾勾手：“来都来，不准备上台玩一把？”
神通国的女人各种意义上可是热情如火！
不等常有仁反应，周围嗜血的吃瓜群众已经开始起哄了。
“yoyoyo!又一位大姐头的挑战者！”
“看他这细皮嫩肉的模样，我赌他坚持不过六十秒。”
“你别听大牛（daniel）的鬼话，我看好你哦，来自东方的jacky Chen。”
好好好，来自中国，会武功的都是成龙是吧？
常有仁哑然失笑，在一众热情的起哄声中走向舞台，这可是代表华都出战，那能怂吗？
何况相比文绉绉的外交会议，他还是更适应这种交流方式！如剑客用剑交流，武者就要用拳头交流。
文攻武卫，文化人的事交给日影猫猫和神通王扯皮，塞拉小姐就是代表神通国的武斗派，对华都发出挑战！
遥想当年，红月晓挑战华都群侠时，自己还只能站在台下看四师姐奋战，现在常有仁却可以代表华都出战，真是让人热血沸腾。
有心露两手，众目睽睽之下，缓步前行的常有仁忽然毫无征兆地冲天而起，由极静转为极动，中间只有很短的间隔，好比一辆缓慢滑行的跑车一眨眼飙到200码，为观众带来无与伦比的视觉冲击力。
这是将【潜奇蛰伏冲云霄】融入步伐中，起到平底生雷的效果。
这一招足以展现实力。
当常有仁落到擂台上时，塞拉小姐已经摆出了洪拳标准的起手式，双腿一前一后站定，右拳收在腰侧，左手伸出对向前方，四指弯曲，食指朝天竖起。
一指定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