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神通之境
“这套作战装备的总价是4623万美元。”
“抢钱啊！”常有仁不由喊出声，为了这场决斗雪莉付出代价之大，几乎是在以十万美金\/秒的速度燃烧金钱。
“你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吗？”
雪莉：“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多现金可随意挥霍啦。”
“那你是.......？”
“没钱当然是肉偿啦！”
雪莉的话差点惊的旁听者要噎死。
雪莉刻意缓了一缓才补充道：“水宗的治愈术在现世可是有价无市的服务，何况是神通王级别的治愈能力。”
“我们脚下的这个国家集中了整个星球占据资源最多的一批人，钱对他们只是个数字而已，别说是药石无医的绝症，就算没病都想要御水神功用治愈术来为他们调理身体。”
“现货交易，4000万美元不过是商人摆在明面的价格，实际上我只需要抽出半天时间带领幻世神医们给几个大限将至的老人进行一场延命治疗而已。”
雪莉反问道：“这是你会感觉惊奇的事吗？对你现在的地位而言，区区“数字”早该失去意义了。别的不说，华都那边也不缺有治疗功效的内功吧？拿来给有钱人治病急救可再简单不过了。”
“额......”常有仁有点汗流浃背了：“我们的学习进度没那么快。”
常有仁一向觉得自己能跟随小花学姐学习武功已经足够了，不重视金钱反而能更好的将精力投入到武功修行上。更别提常月还误打误撞成为了华都的真龙，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至今他俩领的还是高级捕快的工资，算不上多，但也没有退休的【捕王】李老前辈一年总共四两银子那么离谱，零零总总算起来按照华都的标准一年少说有三百两银子。
用武功在现实搞创收这回事，他只在华都高层的外交事务上有看到一点，用武功为自己赚钱另说，但真要用武功为华都搞创收，赚权贵的钱去补贴华都的平安？
他一时难以断言这种行为究竟是对是错，而在这方面，雪莉远远走在了他们前面，行为上还找不出太大问题，治病救人，收亿点诊金，你情我愿的交易别人也没什么好说的。
常有仁深吸一口气，将散乱的注意力拉回到决斗中，忽然对雪莉问道：“既然超频模式这么烧钱，你就这么轻松的飘着和我聊天？”
雪莉嘴角浮现一丝调皮的弧线：“热机而已，不正式开战，是不计算入五分钟时间内的。”
“合着是这样啊。”常有仁反应过来：“等下，你不会是故意聊天拖热机时间吧？”
“一点点啦，意义不大。”雪莉害羞似得捂住嘴：“我想你不会介意的。”
不知何时，此前留在她身上的擦伤已经被水宗的治愈术所消解。
“那倒是。”常有仁若有所思，不动声色地一点点蹭向她。
“抱歉啦，你蓄力的动作在我现在的“视野”里看的可是一清二楚！”雪莉闪电般扬手，蓝色的无人机若火箭般撞来，盘旋着喷射出一道冰刃斩向常有仁。
“破！”常有仁一拳轰破冰刃，随即若一颗炮弹般跃向雪莉。
他立刻见识到了雪莉【超频模式】的不凡。
红（火）、黄（土）二色的无人机一左一右袭来，一边是炽热的火焰，一边是飞旋的坚土破片！
更要命的是，当常有仁挥拳轰飞无人机时，雪莉竟然在御水、御气术的推动下在凝冰的地面上划出数十米，再度拉开距离。
攻击和闪避、四系御术竟然是在同一时间发动。
“很惊奇吗？”雪莉抬起右手，“水”字无人机落在她手边，对准常有仁自动发出高压水枪连射！
【混沌唯握吐奇炁】！
金黄色的护身光罩散去，常有仁大步上前，冷不防脚下一歪，不知何时，雪莉以御土术在地面裂开一道缝隙。
“它们可不是单纯的装备，还是我的头脑。”雪莉高高飞起。
“寻常御术分为“输出”和“操纵”两个步骤。”
土！水！气！火！四系元素在她的身后高速盘旋，原本一接触就会产生冲突的元素却在无人机的操作下呈现和谐的姿态，接二连三向常有仁发出各色炮弹。
“而在【超频模式】下，无人机中的微型电脑就是我的头脑，代替我瞄准，射击，我只需负责输出能量，顺便以御金术操作无人机就好。”
一边解说着，雪莉一边在空中无规则的移动躲避常有仁的追击，一边射出火弹气刃，同时地面还不断突起土刺冰墙限制常有仁的行动。
一心三用！
即便他快速打出【碎爆轰奇杀连环】，一时间也手忙脚乱，不知道是先破坏地面升起的土墙还是防御射来的投射物。
就连【腾龙迷踪夺离奇】的身法都逐渐失去迷惑雪莉感知的效用，连通雪莉视觉神经的传感器包含热成像功能，能透过伪装的残气直接跟踪他激烈运动产生的热能。无人机上的弹道计算机还能辅助雪莉瞄准，一步步封死常有仁闪避的空间。
这简直是枪林弹雨的战场，天上是雨点般的火枪、气刃，地面则是不断变化的土刺与冰霜，稍有不慎就要让人跌个大跟头。就算有水泼不进的剑法，也挡不住这无孔不入的袭击！
“冷静下来，好好回想海上的感觉！”
春夏冬学姐的声音如醍醐灌顶，让慌忙躲避的常有仁精神一震。
叮！他彷佛又回到了大海上。
黑暗中风、水、浪花全都是他的敌人，铺天盖地向他打来，连脚下的“地面”都不再是熟悉的伙伴，而是变化莫测的对手，不断试图要将他甩落。
但其中一定有规律可言！“自然”不是敌人。
神通王终究不是神，一定有破绽！常有仁的视线扫过天空，冰晶、火花、土弹、气刃，一切都那么清晰。
他的视线最终停留在雪莉微微发红的脸上，她的眼睛笔直的看向这边，俊俏的脸上满是汗珠。
她同样也在消耗！超频模式下，一心多用，同样是对使用者极大的负担。
这段心理活动在实际只发生了一瞬，常有仁很快有了主意，只是心头又升起一分疑惑，刚才耳边响起的琴音，是春夏冬学姐的琴音，但这和周围环境呼应的琴音他可以肯定并非来自无线耳机或者周围环境。
但现在他也不能听错。
似乎.......这古怪的琴音是来自他体内？在他的内心中回荡？
为什么？
但现在无暇仔细思考缘由。
常有仁原地站定，双手在胸前合十，做出彷佛祈祷的姿态。
无数的火力漫天地袭来，四台无人机同时从不同方位在向他发起攻击。
在慢镜头下，身处于绝境的常有仁的表情端庄而平静，双手合十，视艰难险阻彷佛为无物。
【为刀百辟，唯心不易】
火光之下，他就彷佛普度众生的菩萨，坦然面对风刀霜剑。
暴风骤雨的攻势看似凌乱，以大海琴音为心法其中所有变化在这种状态下他都已了然。
下一瞬间，无数手印出现在他身周，准确的将所有攻击偏转！
挡、架、扭、转、抵、啄、揉、轰、拍、刺、挑.........一连十几种防御手法自他手下流水般发出，以最合适的方式将神通王的猛攻接下。
微微一侧步，便以毫厘之差避开地面生出的裂缝，再一迈步，他便顺着凝结在地面上的冰层飕飕地滑了出去，反倒是将神通王的攻势抛在了身后。
“自然”本是神通王的领域，现在的他却能反过来借助神通王的力量为己用。
不是“对抗”！而是“共存”！
他听见春夏冬学姐恬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相比伟大的自然，我们人类不过是一根有思想的苇草罢了，渺小而脆弱。
不需要整个宇宙武装起来才能毁灭他，一口气、一滴水就足以剥夺他的生命。
即使宇宙要毁灭他，他也比致他于死地的宇宙要高贵得多。
因为他知道自己将要死亡，他知道宇宙相于对他的优势，而宇宙对此一无所知。”
世上没有完美的存在，当“自然”没有思想时，它力量虽大，亦不会专注于毁灭一人，故而海上的常有仁能找到其中规律，乃至于凌驾于波涛之上。
而当“自然”在神通王的操控下，向常有仁发起猛攻时，它又不够纯粹了，其中变化变得有迹可循，就变成了常有仁和雪莉，二者在精神上的较量。
成百上千的四象元素若雨点般向战场中心的少年打去，狂风骤雨中，常有仁我自巍然不动，冰、火、土、气在空中划过艳丽的痕迹，最终止步于身前三寸，不得寸尽，若有一道无形的屏障，拦下了所有攻击！
常有仁轻描淡写的踱步于风雨中，火势凶猛而直接，轨迹易于判断、冰霜寒而锐利过度变化不足，土刺坚实而发动缓慢，气刃迅捷而威力不足，每一种元素都有适当的对应手法。
他又彷佛回到了波涛汹涌的浪头上，脚踩冲浪板乘风破浪，千万吨海水拥有将他碾碎的伟力，但只要掌握其中规律，便可以自如应对！
当人能领会自然规律后，他甚至能利用规律，常有仁迎着冰刺走出，以二指做拈花姿态夹住，整个人都被附加在其中的动能拖着滑行数尺，接着转身一抛。正飞向空中的神通王。
雪莉直到最后关头，才用御水神通将冰刺移开。一根冰刺混在地水风火中是如此不起眼，就连神通王都没能立刻发现这根不在她掌控下的冰刺。
冰刺几乎是贴着雪莉的额头划过，其中的寒意深深渗入她的心头！
“真厉害啊，不愧是武神选中的人。”雪莉感叹道，心中依旧不免生出不快，自然是属于神通王的领域，却被人以这种方式回敬！只要是人，难免都要膈应一番！
“那我便只能加大出力来压倒你了。”
下一瞬间，雷光在擂台上闪现，划着一道凄厉的弧线扫向常有仁。
御火神功的分支——雷火！
“火”字无人机停在雪莉额头前，亮起一枚竖瞳的图案，紧接着一道无形的气焰从竖瞳处射出，正指向常有仁。 接着便是壮烈的爆炸！
同样是御火神功的分支——爆炎！
黄蓝相间的光芒在烟尘中亮起，常有仁毫发无损地从中跃出。
【奇正交加覆华盖】，刚柔并济的气劲成功保护住了他！
雪莉在空中高声道：“再来！”
印在黄色无人机上的“土”字转变为“沙”，蓝色无人机上的“水”转变为“木”。
地面的土石分解为尘沙向常有仁卷席而来（土），数十份藤蔓自地面钻出向常有仁卷席而来（水），擂台的地面被破坏了，常有仁跳上突出的藤蔓，在其间不断跳跃躲闪。
风！雷！冰！霜！雨！雪！沙！尘！铁！木！火！熔岩！
以雪莉和空中四台无人机为核心，眼花缭乱的御术攻击全面爆发。
漂浮于常有仁无法触及的高空，神通王黑色的长发在气劲的冲击下若有生命般随风狂舞，搭配身边五颜六色的光影，彷佛自然本身。
火力全开状态下神通王，简直就是货真价实的人间之神！
另外有一股气如剑一般直插高空，在如此场景下，常有仁毫无败退之意，他的斗志愈发高昂。
他已听见体内“气”的声音，他的气，他的肉体，他的呼吸，在和这天地万物遥相呼应。
他的气似乎和天地间连在了一起，有广大无垠的气供他驱使、利用！
天地为洪炉，天寒日暖煎人寿！来自浩瀚宇宙自然的力量压迫着他，却无法磨灭常有仁的斗志。
他感觉自己的斗气就像一把烧红了的铁剑，挣扎着，怒吼着，斗争着要在身体里冲出，从心里迸出，从喉间爆发而出。
在风刀霜剑、天雷地火环绕中，他本能向着雪莉伸出手。
于是，烧红的铁剑便真的出现了。
朱红色，热血磅礴的剑气自他指尖涌出，不属于四象，不在五行中，并非神通王的领域，独属于他的剑气，穿过地水风火的屏障，正中雪莉！
猝不及防下，神通王被打的在空中翻了个跟头！
“这是什么武功！”
“我从未知晓过它的存在，可我又好像自然而然明悟了它的名字。”常有仁喃喃道，似在回答雪莉，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这门武功一直是个传说，很少有人见过它，已经许久未在江湖上出现。但它又好像一直存在于常有仁的身体之内，直到他的气通天彻地时自行出现。
它是：
先天
破体
无形
剑气！
-----------------
注：【先天破体无形剑气】
《说英雄》谱系中最强的大宗师之一，【七圣主】关木旦关七所拥有的绝世武功。常有仁现场领悟的一剑无论形态还是功效都不同于七圣主的【先天破体无形剑气】，准确的说，常有仁发出的是更适合他个人性格和武学，适合当前形势的【后天有情剑气】。
因此常有仁发出的剑气不会像原作中一样，练到后来将“先天、破体、无形、剑”全都舍弃，变成纯粹、上穷黄泉下碧落，天地间无所不在的“气”。
【爆炎、雷火、御木、御沙、御熔岩】
和御金之术相同，都是四象御术中进阶的操作。其中御沙和御熔岩同属于御土的衍生，爆炎为御火，御木则是御水的衍生，通过控制植物中的水分达成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