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下）
稍微运用了一点内力的技巧后，他的吼声如雷，直震的人手脚发麻。一吼便将绿毛混混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一点底气给吓散。
一旦思路打开后，要撬开一介街头混混的嘴就简单多了，常有仁他虽不是真正的国际刑警，可在华都真有上街当官差执法的经验。虽然现代化的华都不至于用什么“大记忆恢复术”，他多少了解“文明”的审问方式。
他和日影师姐一应一合：“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在追查什么人？那可是从美国旧金山恶魔岛监狱（1963年停运，现为旧金山著名旅游景点）逃出来的变态连环杀人犯，你知道他有多可怕吗？”
日影：“绰号“笑面杀人王”，最喜欢诱惑你这样涉世未深的青年男性，在博取信任后在诱骗到僻静处后先侵犯再杀，一边吸血一边杀！再侵犯再杀！”
常有仁：“他还擅长剥皮，最惨的一个受害者被我们发现是在活着的时候全身的皮肤都被剥掉了，哦呦，好变态啊！”
虽说很离谱，但这都是幻世原典中发生过有原型的剧情，常有仁和日影作为官府中人自然如数家珍，说起来更是眉飞色舞惟妙惟肖，直说的绿毛混混脸色发白，颤颤巍巍道：“怎么可能，你们不要唬我，告诉你们，我，我14岁就在街上混了，别以为能轻易吓到我。”
常有仁冷哼一声：“他是不是还以“古武”、“奇术”的名义教了你们一些搏击技巧？你以为那是普通人能练的吗？那是他从美国圣地亚哥golden kela生化实验室偷盗出来的改造士兵强化技术，练到后面就会愈发丧失人性，变成饮毛茹血的怪物。”
“你现在是不是每天中午都感觉浑身燥热难耐，脾气越来越大控制不住情绪？副作用已经出现了，这种实验性的技术有很高的失败率，你们蒙头苦练轻则走火入魔内分泌失调变成小男娘，重则练功入脑伤及脑髓性情大变神经错乱变成疯子最后半身不遂。一辈子就这样毁掉了！”
听了他的话，绿毛混混脸色更白，嘴角一阵颤抖却是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常有仁这一番话倒不是完全在扯淡，练武之人嘛血气旺盛，若没有正确的调理方法，到了正午阳气旺盛时本就会有血气上头浑身燥热，要解决也很简单，正经的内家心法，或者直接和修道之人一样搞点斋戒、过午不食。
至于脾气大影响情绪，那原理就更简单了，简单交手后，常有仁便认出这几个混混练的武功走的都是速成的路数，为追求在现世也能产生显著效果，很多练法都相当激进、急于求成，走的是不计后果提升武力的方向，不仅过于激进的练法在过程中更容易出事故，长期下来，人的性情也不会不知不觉受到影响。
突然获得强大的“暴力”又没有心法为修行者带来与暴力匹配的“心态”很容易造出一批沉溺于暴力中，下手不知轻重的暴力狂。
以刚才绿毛混混给常有仁的那一腿高位鞭腿为例，招式凶狠直取太阳穴要害，若是以普通人为对象少说要当场休克昏迷，死亡也有可能。踢出这一腿同样会把自己的下半辈子都交给监狱去。
一个14岁就走上街头的混混（自称），能生存至今多少懂的规矩，怎会突然轻易下死手？这就是普通人忽然得到与自身心智不匹配“暴力”的后果。
若常有仁没有将他喝醒，平田孝三的未来与常有仁唬他的“半身不遂”也不会差太远，不是死于街头火并，就是失手打死人后沦为监狱里的公共厕所。
在常有仁和日影师姐弟双簧般的连哄带骗的招待下，他们最终得到了一个门牌号：“7楼，706室。”
两人头也不回往楼上冲去，留下一个绿发混混手脚发软，整个人若虚脱般瘫倒在楼道里，魂不守舍地喃喃自语道：“大叔是坏人？这么好的人，他教我功夫，收小弟，抢场子，收保护费，他怎么可能会是坏人？”
轰！
钢铁制的的防盗门连着墙体整个倒下。
防盗门，不差。
可惜废弃大楼的墙体太薄弱了，给常有仁一脚连门带墙拆了下来。
在一众五颜六色混混惊讶的环视下，仿佛来踢场子的双花红棍，常有仁噼里啪啦的捏着指节走进房间：“下午好，各位社会的渣滓们，你们有权表示沉默，但不保证我不会扁你们，最好祈祷自己还没来得及对受害人做了什么事。”
他快速扫视了一番房间内，十几个社会青年都有练武的痕迹，没看见像是个“大叔”的人。
在房间的一角，一个女仆咖啡店里看着有些眼熟的女孩被捂住嘴，脱光衣服只剩内衣绑在椅子上，正对着摄像机，地上若展示军火储备般摆着一地“道具”。
剪刀、老虎钳、铁签、蜡烛、皮鞭........
一件件黑色的物件相比“情趣”更接近“刑具”
常有仁愣了下，这场面我真没见过，他转过头来，看向同样呆滞的段粉雪：“这就是，这就是那种，那种青年漫画里常见的，“那种”场景？”
段粉雪脸色难看，羞耻中混着恼怒，狠狠闭上眼：“就是那种，拍摄折磨年轻女孩子视频提供给兴趣特殊的有钱变态！”
常有仁不由叹气，在华都，官府会通过维持明面上无害化的花街来遏制幻世自然从街道“长出来”的勾栏瓦肆，然而只要现世还存在情色交易，对应的幻世便不可能禁绝。
众所周知，风俗业是暴利，这一条线上上线都能挣到钱，唯一挣不到钱的只有受害者。
一众混混此时终于反应过来：“什么人？”“干什么？“外面的人干什么吃的，竟然让人进到这里来！”
“不能让他们走了！”啪的一声，喊话的混混被常有仁闪电般一巴掌抽飞出去。
“是啊，谁都别想简单走了。”常有仁双手握拳：“交给我，粉雪，你去照顾女孩。”
段粉雪应了一声跑向女孩，几天接触她对常有仁的武力便有足够的信心，三下五除二就将女孩解绑，再将嘴上的胶布取下，女孩当场哭出声：“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们只说是为了满足有钱人有点过激的玩法。”
常有仁直视着一帮操起棒球棒、小刀的混混：“过激？那就给你们来点过激的表演！”
双方一触即发，内屋的大门啪的一声打开，身材高大，面相颓废的中年汉子拍着手走出来。
“竟然能查到这里来，看来东瀛本地的侠客组织也有几分成色，可惜你们惹错，惹错........惹错......”
话说到一半，中年大叔再也说不下去了，他的视线终于和段粉雪正对上。
粉色的长发微微颤抖，段粉雪又急又气：“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