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崩溃
“无邪!”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无邪抬起头,看到姮妜正站在不远处,脸上满是担忧。
“妜儿!”无邪猛地冲过去,紧紧抱住姮妜,仿佛她是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的身体颤抖着,声音中满是恐惧与无助。
“妜儿,你帮我叫醒小哥,他不能睡,他不能睡……”
姮妜轻轻拍着无邪的背,柔声安抚道:“好,别怕。”
然而,他却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他猛地松开姮妜,低头一看,自己的胸前不知何时已经洇湿了一片。
他愣怔地抬起头,只见姮妜的胸前布满了鲜血,脸色苍白如纸。
随后便无力地倒在了他的怀中。
无邪这才看到,少女的后背上插着一支短箭,鲜血正从伤口中不断涌出。
他的大脑好似被巨锤重重击打了一下,瞬间一片空白,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了。
“无邪……我……”姮妜艰难地抬起手,似乎想要抚摸无邪的脸颊。
然而她的手还未触碰到他,便无力地滑落下来。灿若繁星的双眸缓缓合上,再没了声息。
无邪呆呆地抱着姮妜,脑海中一片混乱。
追过来的刘丧看着眼前的一幕,愤恨的指着无邪:“胖子死了,小哥死了,就连妜儿也死了,所有人都死了,就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为了尽快找你,妜儿也不会中了机关。都是因为你!”
刘丧的声音如同一把尖刀,狠狠地刺入无邪的心中。
他还在继续骂着,声音充满怨恨:“你倒是活不了多久了,现在倒好,让你所有的好朋友和你爱的人都跟你一起陪葬,是吗,无邪?你怎么那么自私!?”
无邪只觉得头疼欲裂,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刘丧的话,只觉得头疼的快要裂开,耳鸣阵阵,炸的他快要碎掉。
“闭嘴!”无邪怒吼一声,声音满是痛苦与绝望。
他低头看着怀中的姮妜,又看了看早已经没了呼吸的张麒麟,心中涌起无尽的悔恨与自责。
“妜儿,你在吓唬我,对不对?你醒醒,别开玩笑了,醒醒……”无邪的声音颤抖着。
妜儿她怎么会死?不可能,不可能。
还有小哥,他可是张麒麟,他不会死的,不会的。
“我没死,你们怎么能死,不是我,我没害死你们”
“胖子,胖子也死了,他,他死了,他是我害死的,小哥……小哥不是我害死的。”
“妜儿,妜儿没死,她没死,她怎么会死,不会的”
他的口中不断喃喃自语,精神几近崩溃,就在他即将彻底陷入疯癫时,眼前的红光突然消失。
无邪猛地从幻觉中惊醒,发现自己依旧站在壁画前,双手没有血迹,胸前的衣物也干燥如初。
他颤抖着双手,胡乱摸着自己的前胸,那里一丝血迹也没有。
他愣怔地看着四周,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一场噩梦。
然而,那噩梦却如此真实,真实到让他几乎分不清幻境与现实。
脑海中不断闪现幻境里的画面,太多杂乱的画面让他头晕脑胀,接着便俯下身大吐特吐起来。
可诡异的事情再次发生了,刚刚赶过来的胖子,他的行为举止竟然和幻觉中的一模一样。
甚至就连他藏在肚子里的雷公像,都一模一样。
他回想起幻觉中的一幕幕,只觉得脊背发凉,越发分不清这到底是真实还是幻境了。
接着,他就看到胖子正准备去碰墙边的雷公像,他猛的将人推到一边。
“别碰!”
胖子还以为他是要保护文物,还在嘴贫,殊不知他刚才都经历了什么。
“凭什么不让碰啊,这你家的啊?”
“你要不想死就别碰!”
见他是认真的,胖子点点头,“行,不碰行了吧,我去看壁画!”
“壁画也不能看!”
胖子这下怒了,这不让碰,那不让看的,干嘛啊?
无邪连忙解释,自己刚才就是因为看了壁画才中了幻觉。
“这个地方太邪门了,不能久留。”
但胖子却说,自己来的路上早就研究过壁画了,压根就没事儿。
无邪一愣,随即意识到,或许并不是每一幅壁画都有问题。
胖子将无邪带回他之前研究过的壁画那。
这些壁画上,描绘的正是无二白所讲述的南海王救女儿的故事。
而且,据胖子研究,这些壁画后面应该都是空的。
随即他们便对着壁画一顿敲敲打打。
果然,一块壁画突然掉了下来,露出了一个可容纳手臂大小的圆形洞口。
无邪刚要伸手就被胖子挤开了,胖手直接伸进去就要掏宝贝。
前一秒,胖子还假装手臂拔不出来逗无邪,而下一秒,胳膊还真的被一只怪手抓住,任凭他怎么使劲都拔不出来。
无邪一开始还以为他又在开玩笑,直到看到胖子脸都憋红了,额头上青筋暴起,才意识到真出事儿了。
他赶紧上前抱住胖子的腰,用力往外扯,可无论他们怎么使劲,胖子的手就像被什么东西死死钳住了一样,纹丝不动。
忽然,胖子只觉得手上一松,整个人猛地向后倒去,而无邪也因为惯性,直接被甩飞了出去。
两人重重地摔在地上,无邪更是直接砸进了一个深坑里。
等他挣扎着爬起来时,才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满是尸体的陪葬坑中。
——
刘丧殷勤地从包里拿出一瓶水,踟蹰片刻后递给了姮妜。
他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那个你喝点水吧。”
姮妜浅浅一笑,接过水瓶,但却没有打开喝。
看见她笑,刘丧的呼吸微微一滞,心跳如擂鼓般猛烈跳动起来。
他的脸颊泛起一抹红晕,耳根也瞬间染上了绯色。
她她怎么这么好看。
他在心里默默感叹,眼神不由自主地停留在她的侧脸上。
张麒麟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
接着,转头看向明显心不在焉的少女,眼神变的柔和:“无邪很厉害。”
姮妜抬起头,冲他勉强一笑:“我知道,只是有些担心他们。”
见她这么关心无邪,刘丧的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差点将那个秘密脱口说出来。
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忍住了,只是默默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背包的带子。
三人休息了一会儿后,继续向前走。拐过一个路口后,他们走进了一处两边放满陶罐和陪葬品的甬道。
甬道幽深狭窄,墙壁上画着一幅壁画,色彩艳丽,刘丧不知不觉间就看入了迷。
“好漂亮啊!”他忍不住感叹道。
回过头,想让他们也看看这幅画,却发现甬道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四周静得可怕。
“偶像?”他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声音在甬道里回荡,却没有任何回应。
接着,他就看到了自己这辈子最恐惧的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