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采石场

无邪醒来时,只觉得浑身像是被碾过一样,疼的厉害。

他艰难地动了动胳膊,试图撑起身体,却发现连这点力气都几乎耗尽。

四周的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他猛地想起了什么——妜儿!

无邪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挣扎着坐起身,四处张望。

查探完消息走过来的刘丧,见他醒了,坐在一旁小声说道:“你醒了?”

“妜儿呢?”无邪问道。

刘丧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继续说道:“这里是金九爷的地盘,他们是采石场的劳工。”

无邪看向四周,他们衣衫褴褛、面容憔悴,或坐或站,眼神空洞。

“他们大多是被一个东南亚老板抓过来的,还有一些偷渡过来,在这儿采矿,挖翡翠。”

刘丧顿了顿,继续道:“妜儿一定是被那个金九爷救下了。”

他倒是不担心她在这里的安全,只是坠落海里时,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再受伤。

想到少女面纱上的血迹,刘丧只觉心疼不已。

“刘丧,她是不是受伤了?”

他虽然没有看见,但看当时刘丧的反应,妜儿一定是受伤了。

——

另一边,姮妜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眼前的一张大脸。

“你醒了?”一个陌生的男声从旁边传来。

她被吓了一跳,忙起身退到角落。

少女抱膝坐在墙角,眼神中满是惊惶,额头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好了。

可能是太过激动,又沁出了血。

纱布上的那一点红梅,让看着的人无比心疼。

金九爷见她一副受惊的模样,忙摆手说道:“你你别怕!我不是坏人。”

姮妜警惕地看向声音的来源,只见一个中年男人正站在床边。

金九爷扯了扯嘴角,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友善,“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你从海里被冲上岸时受了伤,是我把你带回来的。”

姮妜没有放松警惕,依旧紧紧抱着膝盖,缩在床角。

眼神中充满惊惶,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

金九爷见状,心中不由一软。

他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人,她就像是神话中最美的神女,即使此刻脸色苍白,依旧美得让人窒息。

见她依旧一脸防备,他只好说道:“我先出去,你别激动,好不好?”

说完,他便一步一步退出了门外,最后看了一眼姮妜,才轻轻关上门。

门外,金九爷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他的心跳得飞快,哪怕是少年时都没有过这样的悸动。

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在有生之年遇到这样一个人。

当一个人美到极致时,你见到她就不会再产生任何邪念。

只想将她捧在手心,好好呵护。

“如果能把她留在身边……”金九爷低声喃喃,眼中闪过一丝痴迷。

他甚至觉得,如果能让姮妜留在他身边,哪怕明天就去死,他也心甘情愿。

---

木屋内,姮妜见男人离开,这才稍稍放松了些。

她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物,发现还是原来的那套,没有被换过,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摸摸额头上的纱布,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无邪几人的身影。

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是否安全。

见那人出去之后就没有再回来,姮妜起身透过窗缝查看。

不远处,有很多衣衫褴褛的人在搬着石头,看起来这里应该是个采石场。

接着,她就看到了石堆旁的刘丧和胖子,在他们身边还有几个持着枪的守卫。

看来这里很危险。

透过门缝,她看到这个房间的门口站了两个持枪的守卫,看来想自己逃出这里是不太可能了。

不过,也许她可以试一试,正大光明的走出这里。

想到这里,姮妜四处寻找,最后将床上的一块床帐扯了下来,简单对折后,围在了头上,挡住了自己的脸。

小心翼翼的打开门,两个士兵的视线立马看了过来。

姮妜的心一紧,动作却不显,自然的迈出了房门。

原以为那两个士兵会拦住自己,却没想到,他们只是好奇的看了一眼,就再次转过了头。

他不知道的是,金九爷在离开的时候吩咐过,只要房中的女人不离开采石场,那就随她走动,他们两个只要保护好她就行。

姮妜原本想着去找刘丧他们,走到半路就见两个人抬着胖子从自己面前走了过去。

她看着胖子被抬去的方向,对着身后的士兵问道:“他要被送到哪儿去?”

士兵甲平生第一次听到如此好听的声音,一时愣在了原地。

愣了好几秒他才回过神儿来,答道:“那是九爷的办公室。”

姮妜目光微动,抬步向着那里走去。

她刚走上楼梯,就见从屋内走出了一个身着短裙的女人,留着一头长卷发,妆容精致,神情冷漠。

看见姮妜,目光在她身上停了一瞬,似乎打量了一番,随后便不感兴趣地移开了视线。

那女人走到远处,掏出手机拨打电话,语气低沉,似乎在汇报什么。

姮妜思索片刻,径直走向金九爷的办公室。

门口站着的是金九爷的心腹,看见少女想要进屋,便伸手拦了一下,目光警惕地看向她身后的士兵,问道:“她是谁?”

士兵甲连忙回道:“九爷说是他的贵客。”

男人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谄媚起来,语气也恭敬了几分,笑着说道:“您是要见九爷吗?我带您进去。”

姮妜忙道:“不用了,我自己进去就好。”

她的声音清灵悦耳,仿佛寒潭中的清泉,听得男人一愣,几秒后才连声道好,侧身让开了路。

姮妜推门而入,随手关上了门。

她抬眼一看,顿时愣住了——三个男人正叠在一起,而金九爷则被胖子用脸堵着嘴,已经晕了过去。

姮妜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轻声唤道:“无邪,胖哥?”

此时的无邪听到声音,勉强抬起头,眼神涣散,舌头似乎也有些打结,含糊不清地说道:“妜儿,你没似(事)?”

见他们两人状态不对,姮妜心中一紧,忙上前扶住无邪:“你们怎么了?”

无邪艰难地抬起手,指了指房间里的一个柜子,声音虚弱:“解,解药……”

姮妜立刻松开他,快步走到柜子前,翻找起来。

柜子里有几个白色药瓶,上面贴着标签,但姮妜一时也分辨不出哪个是解药。

干脆将所有的药瓶都拿了出来。

两人吞下药后,脸色稍微好转了一些,但显然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高跟鞋的声音,正朝着这里走来。

姮妜心中一紧,连忙和无邪一起将金九爷拖到办公桌后藏了起来。

刚做完这一切,门就被推开了。

“金九爷,如您所愿……”女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愣怔地看向空无一人的屋子,眉头紧皱:“人呢?”

她刚准备转身,忽然觉得后脑勺一阵剧痛,眼前一黑,整个人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姮妜站在她身后,手中握着一个烟灰缸,呼吸急促,心跳如鼓。

她看着倒在地上的女人,手中的烟灰缸差点拿不稳摔在地上。

这是她第一次动手打人,心中既紧张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