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熟悉的人
无邪心中权衡片刻,最终还是放下了手中的枪。
妜儿在他手里,自己不能冒险。
他决定先救下胖子,再徐徐图之。
焦老板见此情景,拄着手杖,像只得胜的公鸡,得意洋洋地走向了江子算。
车内的三叶侧头看向车外,似乎有些分神。
就在这时,姮妜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试图夺下她手中的枪。
然而,她的力气不如三叶,两人争执间,枪声骤然响起。
“砰!”
无邪的瞳孔骤然紧缩,随后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去。
后座上,姮妜忍着疼痛,拉开车门跳下了车。
江子算猛地看向车内,发现三叶正愣怔地看着手中的枪,心中顿时一慌,急忙看向后座。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焦老板已经推开他,爬上了车,大声喊道:“愣着干嘛?快开车!”
无邪见他们要逃跑,急忙喊道:“胖子蹲下!”随即,便毫不犹豫地开了枪。
江子算不甘心地躲上车,朝着无邪的方向扔出一枚手雷。
爆炸的烟尘散去后,车辆早已不见了踪影。
“妜儿!”无邪从地上爬起来,朝着车的方向疯狂追去。
张麒麟比他更快,但还没跑出多远,就看到原来停车的地方,一抹身影从树后缓缓走了出来。
“小哥。”少女的声音微弱。
张麒麟心中一喜,还没来得及叫出她的名字,就见少女身形一晃,软软地向后倒了下去。
他急忙冲上前,一把接住了她。
感觉到手心的湿热,他低头看去,是血!
他心中一颤,慌忙抱起少女向村中跑去。
无邪也赶了过来,见小哥抱着她,还不待他开口问,就听小哥说道:“她中枪了!”
他脚下一顿,随后慌乱的跟了上去。
满脑子都只是小哥那句话:她中枪了。
刚被解开绳子的刘丧,听到张麒麟的话,心下瞬时一慌。
————
姮妜的伤不重,子弹只是擦伤了手臂,之所以晕倒,是因为之前坠落悬崖,被救起后一直发着低烧。
神经紧绷这么久,在见到张麒麟后,才终于松懈下来,放心地晕了过去。
黑瞎子看着守在院子里,神不守舍的几个人。
墨镜下的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他靠近坎肩,小声说道:“欸!什么情况?怎么一个个的都守在这?”
他知道,这间屋里的是无邪带着的那个女人,昨天受伤后被哑巴张抱了回来。
转过头的坎肩双眼发红,眼看着是要哭出来了,他这样子吓了瞎子一跳。
“你,你哭什么?”
坎肩撇着嘴,声音哽咽道:“这都睡了快一天一夜了,怎么还不醒啊?”
黑瞎子:“”得,看来从他这儿是问不出什么了。
屋内,无邪紧紧握住少女的手,眼中满是自责和心疼。
突然,姮妜皱起眉,口中不断呓语着什么,无邪忙俯下身想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红官”
无邪眉头紧皱,红官?听起来像是个人名。难道是妜儿失忆前认识的人?
“陈皮”
无邪一愣,这个名字他很熟悉,当年他们曾一起去过云顶天宫。
正是死在那里的陈皮。
他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是同名同姓,还是说是同一个人?
起身时,便对上了一双迷蒙着水雾的眼睛。
因为刚醒,她的眼中还有些迷茫。
无邪心中一喜,手背贴在少女的额头,接着松了口气。
太好了,烧终于退了。
“怎么样,还疼不疼?”
见少女摇头,他心中一软,怎么会不疼呢。
屋外,刘丧听到少女醒了,不自觉笑了出来。
胖子一看他那模样,就知道姮妜没事儿了,心里松了口气。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看了看靠在墙边的小哥,心中叹气:这一个一个的真不让人省心。
黑瞎子刚要离开,正好碰见刚要进院的贰京。
黑瞎子挑眉:“贰京?你不会也是来看那姑娘的吧?”
贰京有些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她醒了吗?”
黑瞎子点了点头,虽然没听清屋里的动静,但看刘丧那小子的表情就知道了,笑的那么开心,肯定是因为里面的人醒了。
知道她醒了,贰京终于放下了心,看了一眼院子,说自己还要去找二爷就转身走了。
黑瞎子摸着下巴,觉得这些人可能都病了,还病的不轻。
毕竟这是东南亚,没准儿中了什么降头也说不定。
临时会议室里,无二白看着桌上的资料,问道:“她醒了?”
似乎知道进来的是谁,他并没有抬头。
贰京眉头舒展,回道:“嗯,醒了。”
听出他语气的放松,无二白将视线转向他,许久后才长叹口气:“贰京,咱们都这么大岁数了,别临了临了再弄个晚节不保啊。”
要说贰京岁数是大了,但也没无二白说的那么夸张,他今年四十有六,但保养得当,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
让无二白一说还以为他六七十了。
贰京无语:“二爷,我有那么老吗?”
“那你肯定是比小邪老。”
贰京:不带您这么护短的昂。
他当然知道自己配不上那人,但就是会忍不住想要保护她,这个他也控制不了,但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他不会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人也一样。
“二爷,我看小三爷的身体”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还要继续吗?”
无二白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好半晌,他拿起绘制好的地图递给贰京。
“你知道的,有些事一旦开始,就由不得我们了。”
接过地图,将之妥善收好后,贰京点点头:“那我先下去安排了。”
“嗯,去吧。”无二白道。
望着贰京远去的背影,好半晌,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人都说,年轻时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否则余生都将无法安宁。
更何况,还是那样一个人。
哎,何必呢。
另一边,姮妜醒来后,觉得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就被无邪扶着出了房间。
院子里或站或坐的几人见姮妜出来,纷纷起身迎了上去。
胖子一个箭步冲在最前面,胳膊肘一拐,直接把刘丧挤到了一边。
笑嘻嘻地说道:“妜儿,怎么不多躺会儿?你这身子骨刚恢复,可别累着。”
刘丧被挤得一个踉跄,扶了扶眼镜,无语地瞥了胖子一眼,却没说话。
姮妜浅笑着点头,声音清洌:“我已经没事了,睡了这么久,想出来透透气。”
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张麒麟身上,眼中多了几分认真:“小哥,谢谢你。”张麒麟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微微颔首,低低地“嗯”了一声。
然而,此刻黑色连帽衫下的耳尖却是嫣红如血。
得知无邪和另外几人,已经两天没有睡过觉,被她催赶着回去补觉去了。
他们的房间离姮妜很近,放松下来后,终于感到疲惫的几人,虽然还想陪着她,但见她不赞成的看着自己,只好一个个的回了房。
无邪临走前,还不忘在院中的木桌上摆好水和食物,叮嘱道:“你才恢复,坐一会儿就回屋,好吗?”
姮妜笑着应下,目送他们离开。
院子里安静下来,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姮妜坐在木椅上,目光落在桌上正冒着热气的水杯上,思绪渐渐飘远。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察觉到一丝异样,仿佛有一道目光正在看着自己。
她抬起头,视线转向院门处,只见那里站着一个身穿黑色衣裤的男子。
他脸上戴着一副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发型凌乱,气质不羁。
姮妜微微蹙眉,总觉得这人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