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陛下密旨

姜清一愣,连忙从谢珩怀里退出来,这才看到其他几人全都站远了,并且还背过身去,没有看他们这边。

“呃,说什么呢,这你也要吃醋?”姜清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那边,轻声道。

谢珩挑眉:“一口一个杨大哥,让你喊我一声珩哥哥就那般不易。”

姜清连忙捂住他的嘴:“别说了,被人听去,羞不羞?”

谢珩看他片刻,才眉目舒展地笑了笑:“走吧,还有要事未办。”

一起朝前走去时,姜清转着头看了看,发现谢珩身边只跟着杨羽,以及影四和荼凌。

“其他人呢?”

谢珩道:“玉先生带着千金阁的人先去安顿了,我们是特意来寻你的。”

姜清哦了声,又问道:“特意寻我?你们不是从我出来的地方出来的吗?”

“不是,这事以后再说。”谢珩道。

姜清便也不再多问,只说:“那吴家兄弟呢,不是也跟着殿下么?”

谢珩道:“先困他们一段时日,在这里头有吃有喝饿不死,省得出来坏事。”

回到巴州城内,姜清才听说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影一拿着圣旨,抄了罗家,所涉足的产业全被查封,罗家人也都下了狱。

“吃了这样一个亏,齐王能无动于衷么?”姜清忧心道。

影一接着回禀:“齐王现在没功夫管罗家的事,两日前齐王离开巴州,朝甘州方向去了,属下已从京中调了其他影卫跟去。”

“甘州?”姜清眉心微微凝起,正在疑惑间,又听影四前来通禀,说是莫思求见。

谢珩轻轻颔首:“让他进来。”

不一会儿,影四便领着莫思越过拱门,朝里走来。

莫思行了个礼,只说:“事已了,在下这便回去复命了。”

“多谢千金阁伸出援手,孤备了谢礼,还请一并带去交给少阁主。”谢珩道。

莫思低头道:“不敢,少阁主命我等全力协助姜公子,不敢收取酬劳,还请殿下勿怪。”

姜清道:“也好,谢礼之事,之后我再和少阁主详谈。”

说了两句客套话之后,莫思便离开了,姜清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轻声道:“慕容翊真是太精明了。”

没有讽刺的意思,只是单纯的一句感叹。

谢珩道:“无妨,他想要什么给他就是了。”

左右不过是千金阁同齐王的恩怨,卖慕容翊一个顺水人情也不是什么大事。

“我们要回凌州么?”姜清问道。

谢珩摇摇头:“去甘州。”

姜清有一瞬不解:“和齐王的事有关?”

谢珩拉着他去窗边坐下,荼凌正巧送了甜点来。

借着姜清用点心的时候,谢珩道:“父皇传了密旨来。”

姜清抬起清亮的眸子看他:“什么密旨?”

“擒齐王,越快越好。”

姜清心头一凛:“怎么这么突然?”

“算不得突然,你以为齐王为何突然去甘州?”谢珩意有所指道。

姜清脑子聪明,一瞬便反应过来:“宝藏在甘州,他得到了地图,必然是去寻宝了。”

谢珩赞赏地看他一眼:“天下稳定不久,齐王若是生乱,苦的还是百姓。”

姜清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心有顾虑:“听说齐王身边高手如云,我一开始以为杨羽也是其一,现在想来,或许齐王从未把他当一回事。”

一个来历不明、武功高强的侍马奴,齐王想必早就起了杀心了。

……

甘州路远,众人做好了彻夜赶路的准备,谁料谢珩反而一点也不着急,气定神闲地坐在马车内饮茶。

姜清欲言又止地看了他好几次,谢珩倒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静心。”

姜清手里捏着茶杯,终于忍不住道:“都这个时候了,殿下怎么一点也不着急,万一齐王抢了先机,那我们……”“清儿,让他去给我们开路不好么?”谢珩打断他的话反问道,“苦心经营多年,却是为他人做了嫁衣,你若是齐王当如何?”

姜清一顿:“怕不是要气得七窍流血吧。”

谢珩神色轻松道:“那不就得了,你瞧,影四都比你沉得住气。”

姜清顺着他的视线,往窗外看去,影四正没精打采地坐在马背上,一点也看不出着急的样子来。

“他这是怎么了,如此没活力,都不像他了。”姜清道,“莫不是水土不服,生病了?”

“不行,我得让师叔给他看看去。”姜清说着就要起身。

谢珩一把将他按住:“听说玉先生一上车就睡了,你别去打扰他,不然他要恼你。”

姜清只好作罢,倒不是他有多怕玉远舟,只是师父从小就教育他,要尊敬长辈。

荼凌跟着影四和影一骑马而行,此刻正跟在影四身边,不知在说些什么,姜清便唤了他过来。

“影四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荼凌顿了下:“回公子,他确实是病了,无药可救。”

姜清面色一变:“啊?我师叔呢,请他给影四看看吧。”

荼凌却突然笑了:“哈哈他害的是相思病!”

姜清一愣,谢珩自他身后探过头来,荼凌立刻就止住了笑,正色道:“属下这就去开解他一二。”

姜清新奇地看着荼凌纵马走开,啧了声:“没想到连荼凌都会说笑了,我还以为他性格很古板呢。”

谢珩往前俯身,将他困在车窗和自己胸口之间,姜清一愣连忙将帘子放了下来,隔绝外面的视线。

“干嘛突然过来,被人看到多不好?”

谢珩不解道:“我很见不得人么?”

“殿下是太子,时刻要记得端方稳重,省得言官又参你。”姜清煞有其事道。

谢珩不经意地笑了笑:“随他们去。”

姜清一愣,随即哼了声:“我怕到时候,殿下又要被父皇留在宫里学习君子仪范。”

谢珩刚回京时,说话时带着几分军中武夫的随性与粗旷,没少被言官抓住把柄,谢微便扣着他学了一段时间的礼仪,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他一直不让人声张,没想到会被姜清知道。

“你从何处听来的?”

姜清挑挑眉:“秘密。”

谢珩一顿,有些受伤道:“清儿背着我和别人有秘密了?”

说罢便对他动手动脚起来,没一会儿姜清就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求饶了,谢珩对他身上的痒痒肉,一摸一个准,实在是斗不过。

听着车内传来的欢声笑语,影四再次叹息一声,荼凌没好气地看他一眼:“得了,以前也不见你这样。”

“你不懂,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都很多个秋没见文安了。”影四道。

荼凌不解:“这有什么,成天腻在一块儿也挺烦的。”

影四转头看他:“是吗?”

荼凌一愣,总觉得这小子眼神不对劲,心领神会间回头看去,正好看到玉远舟趴在车窗上,撑着头看他。

荼凌连忙拽了下缰绳,靠近玉远舟问道:“你醒了,饿不饿,我专门留了烧饼,还热着呢,快吃吧。”

说着便从怀里拿出包得严实的烧饼,递给玉远舟。

玉远舟眯着眼看他:“我烦么?”

荼凌忙不迭地摇头,玉远舟扯着嘴角笑了下:“瞧你,嘴唇都干得要起皮了,渴吗?”

“有点。”

“车内备好了茶,上来喝吧。”

“来了。”

荼凌一个跃身就到了马车上,影四生无可恋地转过头去,又瞧见影一形单影只地在前面带路,突然觉得只有他二人才是同病相怜的。

纵马上去,看到影一手里拿着一叠信,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

“是甘州来的消息吗?”影四见他看得这么认真,想着肯定是重要之事。

影一不动声色地收了起来:“不是,上官柳给我的信件,太忙了没来得及看。”

影四仿佛听见了心碎的声音,文安为何不给他写信,莫不是已经将他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