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委屈朴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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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即便在官道上,十有八/九都能遇到山贼抢劫。

多亏了顾放之能存档读档,这一路上他把存档刷烂,连根头发都没掉。

顾云川都忍不住惊讶:“我们这趟运气真不错。脚程也够快。若是明天没什么变故,中午就能到了。”

顾放之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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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凉山。

军营。

裴辛悠闲的姿势靠着栅栏站着,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的马鞭。

他刚外出过,这会儿墨色大氅还没来得及脱掉,身上还有风雪的味道。

戴着皮质手套的手闲闲把玩着马鞭,把鞭尾在手指上缠绕来缠绕去。

他身旁,是秦瑄和几位武将。

身后的栅栏里,与他不足一米的牢房里,有一人正被吊着双手,有气无力地垂着头。

他身后被关押这人,是昨晚查出来的细作。

发现自己暴露后,这人立刻咬碎后牙中的毒/药,试图自尽。

说来也巧,本来人都已经死透了,裴辛却觉得眼前发黑。

再一睁眼,原来是顾放之那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将时间回溯到了一炷香前,这人刚被抓住的时候。

裴辛带着医师赶去,愣是把那颗毒/药从人嘴里挖出来了一半。

医师忙活了一夜。

好消息,人没死。

坏消息,虽然没死,但人被毒傻了。

但也没傻完全,还能说话,还有一部分记忆。

就是语言系统混乱,一会西胡话一会中原官话一会辽月话。

而且说话十分含糊不清,音节难以辨认。

这细作说得这些语言,一时半会找不到都会的人来翻译,反而是裴辛都懂得,索性他就自己来问。

他背靠着细作,一边玩马鞭,边换着语言和问法去审问。

奇异的语调由裴辛不急不缓地说出,倒是别样好听。

裴辛问了许久,从这人的姓名到老家,再到给谁卖命。他一点点挖,一点点去分辨那些混杂在一起的含糊不清的音节,终究是全都给问了出来。

裴辛扫了一眼旁边,见负责记录的小兵把这些全都记下来,直起身准备离开。

他走了两步,却发现众人都在瞧着自己,包括秦瑄。

裴辛皱眉:“……?怎么?”

“陛……”

开口说话的是之前跟过裴辛一段时间的副手。他刚说了个字,想起来裴辛吩咐过他要隐藏身份,立刻改口:“您的脾气比之前好了很多。”

裴辛性格干脆利落,最讨厌重复磨叽的事情,以往他听到谁说话慢了都要不耐烦。

可现在……

翻译一个傻子的话,翻译了一个多时辰。

这还是他们家小暴君吗?

怕不是被人夺舍了?

裴辛:“…………”

谢邀,因为他有两位活爹。

他这脾气是纯纯被练出来了。

别说在这问话一个时辰了,他甚至能同样一句话说一个时辰。

其他人做得到吗?

裴辛的心情很平静,泛着淡淡的成熟的苦涩。

想起顾放之,裴辛突然有点好奇顾放之在做什么了。

以往活爹都是白天回溯晚上消停,这几天反而变成了白天消停晚上回溯,搞得他睡着睡着总是突然就站起来了,很刺激。

虽说活爹如风常伴吾身。但别说,这么多天不见,裴辛好像还真有点惦记。

昨天还鬼使神差地主动吃了个桂花糕。

可能是这几个晚上被折腾的有点狠,睡也睡不安生的。

正想着,却见一个副将走了进来:“爷。”

裴辛问:“怎么?”

“刚刚在城门口拦住了几个人。”副将道:“是京里来的,找您。”

裴辛以为是来送急报的,也没当回事:“谁?”

副将上前一步,凑到裴辛耳旁,说了两个名字。

裴辛歪了歪头,脸上表情似乎有点不解。

他又问了一遍:“谁?”

副将道:“顾云川,顾放之。验过牙牌了,是真的。”

活爹?和活の爹の哥?在凉山?来找他?

裴辛拧着眉,表情渐渐地变得有点复杂。

混合着不解,迷茫,仔细看,又有些笑意。

他问:“人在哪?”

“就在……”

副将的话还没说完,裴辛却已经迈开长腿朝外走去。

马鞭在他手里转了个轻快的圈儿。

第 44 章 包带飞的啊

第44章

副将等人将顾放之安排在不远处的帐篷里。

裴辛用马鞭挑开帐篷厚重的帘子。

来时的路上裴辛就已经猜到了——这四天每天晚上顾放之都很频繁地施展巫术, 想来应该就是从那时起离京赶夜路。

日夜兼程,路途遥远。顾放之和顾云川两个人都灰头土脸的,裴辛到的时候, 有小兵将一盆散发着浓雾一般蒸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