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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个最难的,是要算众人的生辰八字与皇陵合不合。
顾放之对照着年历表和周易看了半天,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突然他在宋景舟关心又惊讶的眼神中,平静地把面前的纸撕成了一条一条。
撕完后他读了个档,面前宣纸完好如初,顾放之像是从没有崩溃过似的,浅笑着翻了一页书。
宋景舟一手啃红薯,一手也翻起了书,他写着写着突然想起了什么,撑腮:“对了贤兄。”
“什么?”
“听他们去过的人说,我们大齐的皇陵修缮得很别致。”
顾放之:“?”
他一瞬间头上冒出来了个问号。
修缮得再别致,那不也是……也是……
像是知道顾放之心中所想,宋景舟多说了几句。
从穹顶上的星图,威严的石俑,永不熄灭的长明灯,再到描绘着两位皇帝生平的壁画。
又说皇陵内光是玉器、青铜器等陪葬品,已是许多人穷尽一生都不能见到的孤品。
顾放之听着也渐渐收起了方才打趣的心境,忍不住有些好奇向往。
“不过——”
宋景舟再啃一口红薯:“我们想看也进不去,陛下说今年要自己进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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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值后顾放之便去了宫里。
这几日都有先生来给裴辛讲书,但根据右相他老人家的转述,裴辛近日上课会出现走神和不耐等情况。
此种情况,正是需要猿辅导的时候。
顾放之到的时候正好在路上遇见了那位姓张的先生。
先生还是很怕裴辛,瑟瑟发抖地拽着顾放之的袖子。
顾放之听着先生口中裴辛的形象,怎么也无法和昨晚那个,只是因为被他捏了捏手,就呼吸都乱了的裴辛重叠在一起。
他很公道地帮裴辛说了句话:“陛下这几日不是在斋戒吗?不吃肉就是容易脾气大的。”
到了养心殿后,先生还在外面深呼吸做心理准备,顾放之则先进去了。
裴辛往他的方向扔了个什么东西,顾放之下意识去接——没接住。
裴辛扬了扬眉,满是愉悦地“哈”地笑一声。
顾放之:“?”
调戏他?
顾放之读了个档重来,这回稳稳把东西接在手里了,低头一看发现是颗荔枝。
古代水果都贵,何况现在并不是荔枝时令,说夸张点,石榴荔枝等物可谓价值连城。
顾放之几乎舍不得吃了:“哪里来的?”
“弥罗那边送来的。”
他又把什么东西扔到顾放之怀里,这次距离近了些,顾放之终于能一次接住了。
他低头,这次是一颗葡萄。
裴辛道:“晚些老师带一些走。”
近乎是明晃晃的示好,顾放之觉得掌心里的荔枝和葡萄有点发烫。
裴辛又拿起一把造型奇异的小刀给顾放之看:“这个也是一起送来的。”
裴辛手里那把有点像蝴蝶刀,也有点像现代的多功能军刀,好几个薄如蝉翼的刀片藏在细长的刀柄中,漂亮又危险。
顾放之凑上前看了看:“还怪精致的。”
他弯腰的时候,一缕卷发从他肩膀上垂下来,恰巧落在裴辛手腕上,勾勾缠缠。
裴辛手抖了一下,锋利的刀片擦过他的指骨,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与此同时,做好了心理准备的先生刚进门就看到拿刀的裴辛,只觉得眼前一黑,浑身直冒冷汗。
刀,代表了帝王的残酷与无情。
刀上的红宝石,代表了帝王的嗜血。
刀尖朝着他,代表了他今日可能要命丧于此。
又与此同时,雪球突然不知从何处冲了进来,身上披着……一大块碎裂的床单,它似乎被床单咬了,挣扎呜咽不停。
乱,太乱了。
顾放之一时不知道该先给裴辛止血还是先扶教书先生还是先解救雪球。
电光火石后,顾放之把手帕扔给裴辛让他止血,又赶紧去扶疑似撞到了头的先生。
裴辛慢悠悠擦着指头上的血珠,看两人叠在一起的胳膊,哼:“老师回溯不就好了?”
顾放之:……
先生都六十了!这也吃醋!这也吃醋!
不过裴辛的话也提醒了顾放之,他直接读了个档。
裴辛开始一遍遍割到手,先生开始一遍遍摔倒,雪球开始一遍遍哀嚎。
“啊。”顾放之讪笑:“存错时间了。”
裴辛:“……”
还没到年三十宫宴,怎么有人就开始表演节目了?
好精彩,好令人惊叹。
好在一通折腾后,两人一狗都没出事,裴辛的伤口很快愈合,先生也没伤到哪里,雪球则自己挣脱了床单跑出去了。
顾放之松了口气。
待下课后顾放之想起来什么:“陛下,听说皇陵里很漂亮?”
裴辛“唔”了声:“还行吧。”
“真有永不熄灭的长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