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出了高尔夫球场的大门，姜婉婉才敢深深呼气。

刚刚她本想穿着范聂羽的外套，两人并行掩护她出去。

范聂羽却提出疑问：

“你爸妈就算认不出衣服了，你的背影一眼也能看出来眼熟吧！想出去就听我的！”

于是姜婉婉配合地趴在他背上。

期间她戴着帽子扭头时，差点撞上姜维的目光，吓得她夹紧了范聂羽的腰。

俩人晃了一下，幸好没露馅。

“真是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回头我请你吃饭！”

姜婉婉急匆匆地说完，就狂奔到对面的公交车站。

范聂羽盯着她的背影发笑，这小妮子的话他可不敢信。

之前他在微信上发了十几天的信息，全部都石沉大海。

他从口袋掏出车钥匙，手指捏着作手枪状，对马路对面的姜婉婉瞄了一下，自言自语道：

“这顿饭，我吃定了！”

姜婉婉刷新了好几次打车软件，仍是没有人接单。

《明日歌星》和她对接的工作人员打了好几个电话催促，就连戴忠也发了几条微信问她到哪儿了。

姜婉婉着急地翘首以盼，寻找任何一辆可能顺路的车。

然而大马路上空荡荡的，连公交车的影子都没有。

就在她思考跑五公里过去的可行性时，一辆拉风的红色保时捷向她驶来。

“上车！”

姜婉婉总算在13：43分抵达演播厅门口。

然而……

跑腿小哥呢？

她的衣服和吉他呢！

打听了一会儿，姜婉婉才知道事情的始末。

原来有位失明的女生在街口出了车祸，跑腿小哥曾经是护理专业有些急救知识的基础，就帮忙处理了一下，把女生送去医院了。

跑腿小哥临走前还嘱咐热心帮忙的前台小妹妹，把箱子交给一个叫姜婉婉的参赛选手。

范聂羽停好车后和姜婉婉一起去找前台，果然看到纸箱。

但是封口怎么被人拆了？

前台小妹妹脸色一白，指了指头顶的监控解释：

“可不是我，从门口拿来的时候这个箱子就已经这样了！”

姜婉婉连忙打开检查。

吉他倒是还在……

那条渐变蓝的礼服没了！

戴忠在看到姜婉婉发来的消息后，抽出空去门口接应。

一出电梯就看到姜婉婉蹲在地上，旁边还有个穿着黑色运动装，手上戴着亮橙色护腕的男人陪在他身边。

“怎么回事儿？”

戴忠的声音低沉而冷静，没了平时那温和的态度。

正如他今天穿的纯黑色衬衫西装，疏离而不夹杂私情的冷酷。

前台小妹妹记起眼前的男人曾和公司高层走在一起，忙解释道：

“这位小姐的礼服被人拿了……”

忽然，她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事。

“对了，刚刚打扫卫生的陈阿姨围在车祸边上看了几眼就走了。

她平时会收集大家不要的东西，会不会是陈阿姨不小心捡走的？”

姜婉婉猛然抬头：“那陈阿姨……”

“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

戴忠拉起姜婉婉的胳膊，把她往演播厅那边推。

“你的彩排时间刚刚错过了，接下来就老老实实在后台准备登台，别的问题都交给我！”

他单手利索地取下工作证，扔给那个范聂羽。

“那个你，帮她拿一下吉他，去后台等我。”

演播厅后台。

第一轮歌手已经开始上台。

后台的化妆室里，大家都已经穿好华丽的服装，做好了妆容和头发。

肌肉发达的男人在墙角蹲起缓解压力。

一头波浪卷的美女唱了几句美声开嗓。

还有的盯着直播屏幕时刻关注自已对手们的表现，紧张地扣手。

只有姜婉婉，带着精致的妆容却穿着粉色运动装，在人群中格格不入。

连造型师都忍不住替她担心：

“有的礼服可是很难穿的，你的衣服什么时候到？

再耽误你可能就要穿这么一身运动装上台了！”

一身酒红色紧身裙的女孩头戴闪亮地皇冠路过，上下打量姜婉婉问道：

“你就是我们第二组安排的踢馆选手？”

姜婉婉点点头，拨弄着怀里的吉他。

这个女孩叫唐云裳，今天姜婉婉就是要和她以及其他四位选手比拼。

最后姜婉婉的票数需要超过所有人，才能完成踢馆。

否则，只能被淘汰。

唐云裳瞥了眼她身边男人脖子上挂着的工作证，下巴微微抬起，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那祝你成功吧。”

范聂羽暴躁地挂掉第三个求助电话，十分烦恼道：

“平时这些人那股殷切劲儿，今天关键时刻全歇菜了！连一件合适的礼服都搞不定！”

姜婉婉不紧不慢地调整吉他音准。

这个时候她本该是最紧张焦急的人，但她反而最平静。

因为这个时候了，她只能选择相信戴忠，其他一切的情绪都只会是负累。

“踢馆3号选手——姜婉婉，十五分钟后上台！”

工作人员在后台大喊提醒。

不远处的大屏幕上，姜婉婉的出场顺序再次向上顺延。

范聂羽好不容易从一个造型师的行李箱搜出来条裙子。

但却是与姜婉婉风格极其不相符的暗黑系。

舞台效果中，服装是看似不重要，却又十分影响观众判断力的一项因素。

它可以表现平平，也可以锦上添花，但唯独不能成为累赘。

姜婉婉看着手上一堆布条，都不知道怎么穿的裙子，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