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 番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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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觉有些发冷，青衿睁开眼，掀开被子，走到了窗边。
地下堆了厚厚的一层雪，看着都有一尺厚了。外边有一道脚印，延伸出去很远，几乎看不到尽头。青衿茫然地眨了眨眼，他记得，他还在喝酒来着。
门骤然被推开，周越从外面进来，即使很快的关了门还是带了些冷气。
“你醒了？”
“这是哪儿？”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周越搓了搓手，从袖子里拿出封信。
“极北，你已经睡了三天了。”
“这信我还是亲手交给你吧，我要走了。”
青衿接过信，信封上面什么都没有，刚刚静静的。
却只觉一阵胸闷感传来，像是塞了一大团棉花，要呼吸不过来了。双手接过信，下意识问了句。
“你去哪儿？”
“魔界。”
“去哪儿做什么？”
“最近妖魔两族受戾气影响暴动起来了，神界重开，轻扫了一波，如今受影响最深的都积聚到魔界去了。”
“啊？”青衿惊讶了下，他没想到短短三天发生了这么多事。
周越却是会错了意。
“不知道为什么出现了许多半妖，据说还有曾经死去的大妖又再次现身了。
许多有志之士都去了，我师父也去了。我知道我能力有限，可多个人多一份力量。”
“魔界很大，我曾经去过。你等我一下，我陪你一起。”青衿沉着眉道。
大妖？不过是受戾气控制的躯壳，妖族之前已经被上上下下屠了一遍了，除了几个藏匿起来的，大都成为了养料。
这一威慑，魔界很多已经投降了，一部分化作养料，一部分踩着族人的鲜血苟且偷生。
境况，早就很危急了。
他们翼族之前封印了自身，他从出来的那一刻封印正式完成，也回不去了。
“好，我去简单收拾下。”
“你受伤了？”青衿皱了皱眉，屋中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传来。
“哦，你说这个啊。”周越下意识摸了下胳膊，衣服下是斑驳的伤口。
“我们来的路上遭到了大批妖魔的伏击，差点儿走不了了，后来落了阵雪，落到他们就直接炸开了。”
青衿听着皱了皱眉，他并没有察觉到他身上有什么受伤的地方。
心中不好的预感增加，袖中的手都在微微轻颤。
“那场雪下了三天三夜呢，听我师父说这场雪覆盖了整片人间，也不知道是哪位大能。”
“疗伤药，带着血腥味去魔界很危险的。”青衿说着，扔过了个瓷瓶。
“多谢。”周越道。
“啪。”房门再次关上了，青衿连忙拆开了手中的信。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了，不必为我伤心。
从此阴尘各悄然，春山如黛草如烟，愿往后喜乐无边。记得好好活下去，以后如若落雪，就是我来看你了。”
最下面写着两个字，他念过千万遍的字，沈瑶。
手一抖，信封里掉出来个手链似的东西，青衿忙弯腰捡起，是一根红绳。
青衿瞥见脸侧垂下的红色发带，眼泪不自觉地留了下来，打湿了信纸。
看着信他还不太信，可那根红绳，真的在沈瑶手上带了许多年了，他一眼也就明白了。
被他刻意忽视地不同于他的灵力存在感更强了。
那晚的酒就是他们的诀别。
她一个人去赴了那必死的道。
青衿那袖子擦了擦，小心翼翼地折好，红绳套在手腕上，细细地摩挲了起来。
“瑶儿，你责任心怎么就这么重呢？如此作罢，偏偏又是心软。别人对你好一分，你就想着要还十分。索求的人太多，你尽力保全了每一个，是不是就只有为难自己了？可好歹，好歹……”
青衿张了张口，深吸了口气，只觉一股钻心的疼。
“好歹留一条后路啊，怎么最终连命都要赔进去呢！”
门响了，周越看着走出来的人，好像一瞬间魂魄都被抽走了，剩下一具躯壳在人间游走。
“你不收拾下吗？”周越问道。
“这地图给你，我大概去不了了。这是我手绘的，但差不多就这样。”
周越接过地图，哪族哪族上面都有，还有什么地方安全，哪边是禁地，标注的一清二楚，比市面上流通的详细太多，就是有个地方不太对，他记得还有个大族来着。
上面却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片空白。
“这里有酒吗？”青衿道。
“有。”周越指了个库房。奇怪地看着青衿拿着根干枯的树枝在地上画来画去。
“站进去。我送你一程，这样快点儿。”青衿道。
“你看上去很厉害，为什么突然不去了？还有这地图是不是少了一块儿，我记得不是有个翼族吗？”周越道。
“我对打打杀杀没兴趣，没那么侠肝义胆，也不在乎这么多。以前我也认为我算不错了，其实不行，我要回去找找最后三天。”
青衿苦笑了下，继而回答下一个问题。
“他们举族搬迁了，我不知道在哪儿，就空了下来。”
低垂着头画着阵法，长长的睫毛投下一大片阴影，看不甚清晰。阵法的周边已经有些灵光闪现。
一道黑影冲了过来，青衿眼疾手快地将人揪了起来像揪着个小鸡崽。
“我也要去。”君启在人审视地目光下开口。
“你去做什么，找死吗？”青衿开口道。
“我要去找紫菱姐姐，她那么好，肯定也去了。”
青衿抽了抽嘴角，紫菱是真在，这个小屁孩是真不能去。
“大点儿再说吧，你才十一岁，别上去拖后腿了。”
青衿拽着君启，一把将人扔上了柔软的雪堆，落下了最后一笔。
将木棍扔到了君启手边。
“给我安分点儿。”
多年后，这场波及了六界的战争接近了尾声。君澈思索着最后这场大战，如何才能将损失降到最低。
“多谢，您的恩情我无以为报。”
“没事儿，顺手而已。”
“恩公叫什么名字啊？”
君澈看着不远处的一男一女，男的是他们神族的人，最近表现都很不错，日后多加培养，定会是可造之才。
女子背对着他，看不清是谁。
如今望照已经彻底失了智，几番围剿之下，最近得知他们来到了这魔界的边境。
不是黄沙漫天，就是寒冰遍布，气候及其恶劣，还要应对着对方躲闪之下不时放个冷枪。
各界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最终只剩魔界了，留着是个随时会引爆的祸患。
不行的话，他就要用最后的方法了。
君澈预感，他们快要找到他最终的落脚处了。
“云川，白云的云，海纳百川的川。对了，这里是魔界作战的核心区，你一个女子怎么单独来这儿了。”云川道。
这里各界之人都有，但大部分都在外围，核心区一般都是他们神界的人。
眼前的女子他却并没有见过。
“我是来找人的。”
“我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啊！”云川揉了把头发说道。
“可能有缘吧。”女子说着，低下了头。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找谁啊，我帮你找？”
君澈脑中迅速制定了个作战方案，无意再停留，转头就要离去。一刹那，却和正在左顾右盼的人对上了视线。
好似一股电流传遍了全身，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阿瑶，回来了吗？
“你叫什么名字？”君澈闪身过去，直直盯着眼前的人，说道。
她和沈瑶简直长得有个七八分像，一瞬间的恍惚之下，几乎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君澈却再靠近的一刹那，便发觉不对。
可心中的不甘仍在作祟。
“放，放~”
“姓方？方什么？”君澈皱了皱眉。
“放开啊！”女子说着，扒拉了下抓着她胳膊的手，却没有一点儿撼动，想躲，一把剑却直接出现在肩颈间。
冷冰冰的触感碰到温热的皮肤，眼睛直接睁大了几分，透着些软萌。
君澈更加确定不是了。
三万年，他们太过了解彼此了。
“帝君，她是奸细吗？”
云川道，他从来没见过帝君在营地这么不耐烦，也不会这么杀意外露。
他平常，除了布置战略，对他都是十分和蔼可亲的。
“说！”君澈定定看着眼前的女子。
“沈沐，休沐的沐，我一过来就发现自己在这附近了，是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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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真不是奸细。”
沈沐说着，不由得攥紧了腰上坠着铃铛，不然它发出一点儿声音。
“找谁？”君澈听着这相同的姓氏，手中的剑还是稍稍移开了些。
“是，我想想。”沈沐手指在下巴处摸了摸，直接半跪于地上，将包中的东西一顿洒。
君澈连忙收了剑，要不是他一直看着这个叫沈沐的女子，赤霄剑一定在她脖子上划了一道。
滚烫的鲜血会从中流出，那双大大的眼睛很快就会失去生机。
一堆饼之中夹杂着个卷轴，沈沐从中抽出卷轴，蹦跳着站了起来。
“叫君澈，你们认识吗？”
“大胆，竟敢直呼帝君名讳！”云川道。
“唉，真的像，就是你头发怎么白了？”
沈沐说着，似是察觉到态度的软化，还伸手拽了拽。
“还是真的啊。”
“你……简直无礼。”云川一愣，继而只觉脸一热，只觉自己这次是捅了大篓子。
“你带着这么多饼做什么？”君澈道。还冲云川摆了摆手，示意人下去。
云川行了个礼，默默下去了。
“啊？因为我的储物戒时灵时不灵的，所以就把画取出来了。
后来我从外边走来碰到些人，应该是赶到饭点儿，这是他们送我的，他们可热情了。
可是我也不需要吃东西，但想着好歹一片好心，不如收下吧，沿路谁要是需要就给他。”
君澈领着沈沐走入主帐中，在周围设下了个禁制。
“谁让你来的？”
“我主人啊！”沈沐回答道。“你要是不信，我还有证据。”
“你左肩上有一颗朱色小痣，是吧？”
君澈耳尖都红了几分，轻咳了声。“是阿瑶？”
“对。”沈沐点点头，道。
“阿瑶，她恨我吗？”
“都在历情劫，有什么恨不恨的？那边也在打仗呢，主人能在分身乏术之际想着你，够爱了。不过放心，人没事。”
“无事就好。”君澈说道。“没有历情劫，我又不修无情道。”
“真是太可惜了，与挚爱分离，自此生离死别，天各一方，这么经典，这么惊心动魄的时刻居然不渡个情劫，真是浪费啊。”
“你说什么？”
君澈声音猛地低哑了下来，那双凤眸宛若海上的漩涡，望不到底。
意识到外露的负面情绪。君澈长睫微动，再次抬眼时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温润。
看着沈沐一下子没接上来，君澈颇为体贴地换了个话题。
“你几岁了？”
“按我从树上分离时，应该是七八万年了吧，我也不太清楚。那时候意识混沌，我是没有记忆的。按化形的话，一年前。”
“……”君澈想他下次一定要先问年龄，他居然跟一个孩子聊这事。
“记住有人问你就说是我表妹，现在我送你回神界。”
“可我是来帮你的呀！”沈沐眨了眨眼，说道。
“你回神界守着也是帮忙。”君澈说着，在沈沐眉心点了一下，一道金光迅速往里钻去。
“我点化你了，封号星月上仙。”
一道金光随之而出，瞬间在神界一本厚厚的黑色古籍上记录了名字。
“这个不是要历劫的吗？”沈沐两根手指互相戳了戳。低下头，喃喃道。
“我就是运用不熟练而已，我修的是木系，主人~”
沈沐话还未说完，便被那黝黑的眸子威慑住了，剩下的话尽数吞回。
“大千世界，不允许随意穿梭时空，不要一直提，会给她找来祸患的，至少别挂在嘴边，更不要告诉其他任何人。”
“所以我都说了，是封号。你是我表妹，我年龄应该差不多，我十万岁，也不能差的太过分吧？”君澈勾唇，带出个柔和的笑。
“你到这边有什么不适应的吗？”
“没有，我是神木的旁枝，况且现在实力差成这样，天道估计没空理我。”
“吃桃吗？”君澈从桌前拿过桃，只见沈沐连忙摇了摇头，还带着些惊恐。
“我不吃桃，我本体是梨花木，跟桃四舍五入有点儿亲缘关系的。”
“那你吃梨吗？”
“你猜？”沈沐说着放低了声音，吐槽道：“真是有点儿恶趣味在身上的。”
地下堆了厚厚的一层雪，看着都有一尺厚了。外边有一道脚印，延伸出去很远，几乎看不到尽头。青衿茫然地眨了眨眼，他记得，他还在喝酒来着。
门骤然被推开，周越从外面进来，即使很快的关了门还是带了些冷气。
“你醒了？”
“这是哪儿？”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周越搓了搓手，从袖子里拿出封信。
“极北，你已经睡了三天了。”
“这信我还是亲手交给你吧，我要走了。”
青衿接过信，信封上面什么都没有，刚刚静静的。
却只觉一阵胸闷感传来，像是塞了一大团棉花，要呼吸不过来了。双手接过信，下意识问了句。
“你去哪儿？”
“魔界。”
“去哪儿做什么？”
“最近妖魔两族受戾气影响暴动起来了，神界重开，轻扫了一波，如今受影响最深的都积聚到魔界去了。”
“啊？”青衿惊讶了下，他没想到短短三天发生了这么多事。
周越却是会错了意。
“不知道为什么出现了许多半妖，据说还有曾经死去的大妖又再次现身了。
许多有志之士都去了，我师父也去了。我知道我能力有限，可多个人多一份力量。”
“魔界很大，我曾经去过。你等我一下，我陪你一起。”青衿沉着眉道。
大妖？不过是受戾气控制的躯壳，妖族之前已经被上上下下屠了一遍了，除了几个藏匿起来的，大都成为了养料。
这一威慑，魔界很多已经投降了，一部分化作养料，一部分踩着族人的鲜血苟且偷生。
境况，早就很危急了。
他们翼族之前封印了自身，他从出来的那一刻封印正式完成，也回不去了。
“好，我去简单收拾下。”
“你受伤了？”青衿皱了皱眉，屋中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传来。
“哦，你说这个啊。”周越下意识摸了下胳膊，衣服下是斑驳的伤口。
“我们来的路上遭到了大批妖魔的伏击，差点儿走不了了，后来落了阵雪，落到他们就直接炸开了。”
青衿听着皱了皱眉，他并没有察觉到他身上有什么受伤的地方。
心中不好的预感增加，袖中的手都在微微轻颤。
“那场雪下了三天三夜呢，听我师父说这场雪覆盖了整片人间，也不知道是哪位大能。”
“疗伤药，带着血腥味去魔界很危险的。”青衿说着，扔过了个瓷瓶。
“多谢。”周越道。
“啪。”房门再次关上了，青衿连忙拆开了手中的信。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了，不必为我伤心。
从此阴尘各悄然，春山如黛草如烟，愿往后喜乐无边。记得好好活下去，以后如若落雪，就是我来看你了。”
最下面写着两个字，他念过千万遍的字，沈瑶。
手一抖，信封里掉出来个手链似的东西，青衿忙弯腰捡起，是一根红绳。
青衿瞥见脸侧垂下的红色发带，眼泪不自觉地留了下来，打湿了信纸。
看着信他还不太信，可那根红绳，真的在沈瑶手上带了许多年了，他一眼也就明白了。
被他刻意忽视地不同于他的灵力存在感更强了。
那晚的酒就是他们的诀别。
她一个人去赴了那必死的道。
青衿那袖子擦了擦，小心翼翼地折好，红绳套在手腕上，细细地摩挲了起来。
“瑶儿，你责任心怎么就这么重呢？如此作罢，偏偏又是心软。别人对你好一分，你就想着要还十分。索求的人太多，你尽力保全了每一个，是不是就只有为难自己了？可好歹，好歹……”
青衿张了张口，深吸了口气，只觉一股钻心的疼。
“好歹留一条后路啊，怎么最终连命都要赔进去呢！”
门响了，周越看着走出来的人，好像一瞬间魂魄都被抽走了，剩下一具躯壳在人间游走。
“你不收拾下吗？”周越问道。
“这地图给你，我大概去不了了。这是我手绘的，但差不多就这样。”
周越接过地图，哪族哪族上面都有，还有什么地方安全，哪边是禁地，标注的一清二楚，比市面上流通的详细太多，就是有个地方不太对，他记得还有个大族来着。
上面却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片空白。
“这里有酒吗？”青衿道。
“有。”周越指了个库房。奇怪地看着青衿拿着根干枯的树枝在地上画来画去。
“站进去。我送你一程，这样快点儿。”青衿道。
“你看上去很厉害，为什么突然不去了？还有这地图是不是少了一块儿，我记得不是有个翼族吗？”周越道。
“我对打打杀杀没兴趣，没那么侠肝义胆，也不在乎这么多。以前我也认为我算不错了，其实不行，我要回去找找最后三天。”
青衿苦笑了下，继而回答下一个问题。
“他们举族搬迁了，我不知道在哪儿，就空了下来。”
低垂着头画着阵法，长长的睫毛投下一大片阴影，看不甚清晰。阵法的周边已经有些灵光闪现。
一道黑影冲了过来，青衿眼疾手快地将人揪了起来像揪着个小鸡崽。
“我也要去。”君启在人审视地目光下开口。
“你去做什么，找死吗？”青衿开口道。
“我要去找紫菱姐姐，她那么好，肯定也去了。”
青衿抽了抽嘴角，紫菱是真在，这个小屁孩是真不能去。
“大点儿再说吧，你才十一岁，别上去拖后腿了。”
青衿拽着君启，一把将人扔上了柔软的雪堆，落下了最后一笔。
将木棍扔到了君启手边。
“给我安分点儿。”
多年后，这场波及了六界的战争接近了尾声。君澈思索着最后这场大战，如何才能将损失降到最低。
“多谢，您的恩情我无以为报。”
“没事儿，顺手而已。”
“恩公叫什么名字啊？”
君澈看着不远处的一男一女，男的是他们神族的人，最近表现都很不错，日后多加培养，定会是可造之才。
女子背对着他，看不清是谁。
如今望照已经彻底失了智，几番围剿之下，最近得知他们来到了这魔界的边境。
不是黄沙漫天，就是寒冰遍布，气候及其恶劣，还要应对着对方躲闪之下不时放个冷枪。
各界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最终只剩魔界了，留着是个随时会引爆的祸患。
不行的话，他就要用最后的方法了。
君澈预感，他们快要找到他最终的落脚处了。
“云川，白云的云，海纳百川的川。对了，这里是魔界作战的核心区，你一个女子怎么单独来这儿了。”云川道。
这里各界之人都有，但大部分都在外围，核心区一般都是他们神界的人。
眼前的女子他却并没有见过。
“我是来找人的。”
“我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啊！”云川揉了把头发说道。
“可能有缘吧。”女子说着，低下了头。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找谁啊，我帮你找？”
君澈脑中迅速制定了个作战方案，无意再停留，转头就要离去。一刹那，却和正在左顾右盼的人对上了视线。
好似一股电流传遍了全身，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阿瑶，回来了吗？
“你叫什么名字？”君澈闪身过去，直直盯着眼前的人，说道。
她和沈瑶简直长得有个七八分像，一瞬间的恍惚之下，几乎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君澈却再靠近的一刹那，便发觉不对。
可心中的不甘仍在作祟。
“放，放~”
“姓方？方什么？”君澈皱了皱眉。
“放开啊！”女子说着，扒拉了下抓着她胳膊的手，却没有一点儿撼动，想躲，一把剑却直接出现在肩颈间。
冷冰冰的触感碰到温热的皮肤，眼睛直接睁大了几分，透着些软萌。
君澈更加确定不是了。
三万年，他们太过了解彼此了。
“帝君，她是奸细吗？”
云川道，他从来没见过帝君在营地这么不耐烦，也不会这么杀意外露。
他平常，除了布置战略，对他都是十分和蔼可亲的。
“说！”君澈定定看着眼前的女子。
“沈沐，休沐的沐，我一过来就发现自己在这附近了，是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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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沐说着，不由得攥紧了腰上坠着铃铛，不然它发出一点儿声音。
“找谁？”君澈听着这相同的姓氏，手中的剑还是稍稍移开了些。
“是，我想想。”沈沐手指在下巴处摸了摸，直接半跪于地上，将包中的东西一顿洒。
君澈连忙收了剑，要不是他一直看着这个叫沈沐的女子，赤霄剑一定在她脖子上划了一道。
滚烫的鲜血会从中流出，那双大大的眼睛很快就会失去生机。
一堆饼之中夹杂着个卷轴，沈沐从中抽出卷轴，蹦跳着站了起来。
“叫君澈，你们认识吗？”
“大胆，竟敢直呼帝君名讳！”云川道。
“唉，真的像，就是你头发怎么白了？”
沈沐说着，似是察觉到态度的软化，还伸手拽了拽。
“还是真的啊。”
“你……简直无礼。”云川一愣，继而只觉脸一热，只觉自己这次是捅了大篓子。
“你带着这么多饼做什么？”君澈道。还冲云川摆了摆手，示意人下去。
云川行了个礼，默默下去了。
“啊？因为我的储物戒时灵时不灵的，所以就把画取出来了。
后来我从外边走来碰到些人，应该是赶到饭点儿，这是他们送我的，他们可热情了。
可是我也不需要吃东西，但想着好歹一片好心，不如收下吧，沿路谁要是需要就给他。”
君澈领着沈沐走入主帐中，在周围设下了个禁制。
“谁让你来的？”
“我主人啊！”沈沐回答道。“你要是不信，我还有证据。”
“你左肩上有一颗朱色小痣，是吧？”
君澈耳尖都红了几分，轻咳了声。“是阿瑶？”
“对。”沈沐点点头，道。
“阿瑶，她恨我吗？”
“都在历情劫，有什么恨不恨的？那边也在打仗呢，主人能在分身乏术之际想着你，够爱了。不过放心，人没事。”
“无事就好。”君澈说道。“没有历情劫，我又不修无情道。”
“真是太可惜了，与挚爱分离，自此生离死别，天各一方，这么经典，这么惊心动魄的时刻居然不渡个情劫，真是浪费啊。”
“你说什么？”
君澈声音猛地低哑了下来，那双凤眸宛若海上的漩涡，望不到底。
意识到外露的负面情绪。君澈长睫微动，再次抬眼时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温润。
看着沈沐一下子没接上来，君澈颇为体贴地换了个话题。
“你几岁了？”
“按我从树上分离时，应该是七八万年了吧，我也不太清楚。那时候意识混沌，我是没有记忆的。按化形的话，一年前。”
“……”君澈想他下次一定要先问年龄，他居然跟一个孩子聊这事。
“记住有人问你就说是我表妹，现在我送你回神界。”
“可我是来帮你的呀！”沈沐眨了眨眼，说道。
“你回神界守着也是帮忙。”君澈说着，在沈沐眉心点了一下，一道金光迅速往里钻去。
“我点化你了，封号星月上仙。”
一道金光随之而出，瞬间在神界一本厚厚的黑色古籍上记录了名字。
“这个不是要历劫的吗？”沈沐两根手指互相戳了戳。低下头，喃喃道。
“我就是运用不熟练而已，我修的是木系，主人~”
沈沐话还未说完，便被那黝黑的眸子威慑住了，剩下的话尽数吞回。
“大千世界，不允许随意穿梭时空，不要一直提，会给她找来祸患的，至少别挂在嘴边，更不要告诉其他任何人。”
“所以我都说了，是封号。你是我表妹，我年龄应该差不多，我十万岁，也不能差的太过分吧？”君澈勾唇，带出个柔和的笑。
“你到这边有什么不适应的吗？”
“没有，我是神木的旁枝，况且现在实力差成这样，天道估计没空理我。”
“吃桃吗？”君澈从桌前拿过桃，只见沈沐连忙摇了摇头，还带着些惊恐。
“我不吃桃，我本体是梨花木，跟桃四舍五入有点儿亲缘关系的。”
“那你吃梨吗？”
“你猜？”沈沐说着放低了声音，吐槽道：“真是有点儿恶趣味在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