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晓错时年龄越
88. 第 8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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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溪跑回自己的房间时，苒苒没有照之前约定的一样待在房间里，她的病还没好，昨晚离开前她还在昏睡，会去哪儿呢？
久香追赶上越溪时，发现她正在房中翻箱倒柜，全然已经失了理智，嘴里还喊着苒苒的名字。
“厨房！会不会在厨房里。”久香大声提醒了一句，越溪才突然停住慌乱的手脚看向她，“苒苒经过一晚上一定是饿了，会不会到厨房去了？”
越溪眼眸晃动，点了点头，“你说的有理，她一定在厨房。”
越溪一边碎碎念，一边往厨房跑去。
谢天谢地，越溪一进厨房就发现一个小脑袋在灶台后面晃动，走近一看，苒苒竟躲在角落里吃着一盘米糕，衣服上还沾着柴灰，狼吞虎咽的，连越溪靠近都没发现。
越溪张了张口才喊出苒苒的名字。
苒苒先是被吓得一机灵差点噎着，转头看见是越溪才拍了拍胸脯将嘴里的米糕强咽下去。
“姐姐怎么来了不说话，吓我一大跳，你用过早膳了吗，这米糕刚出炉的还热着呢你尝尝。”苒苒精气神十足，烧也退了。
越溪看着她乖巧的样子忍不住又哭了起来，“对不起苒苒，昨晚我以为我会很快回来的，没有给你备东西吃，若是害你饿病了我真是不知该怎么才好。”
苒苒塞了一嘴的米糕，也没想到越溪会因为自己饿肚子这件事哭起来，“我没事的，昨晚睡得很好，早上起来才觉得饿，姐姐最近怎么越发爱哭，脸都哭花了。”
苒苒抓着衣袖替越溪擦去眼泪，突然听见厨房外有脚步声，倏地蹲下躲在灶台后。
越溪跑得太快，久香才刚刚赶到，“苒苒在这里吗？”
“是久香姐姐呀。”苒苒如释重负地露出脑袋，“还以为是别人，吓得我米糕差点掉了，你们怎么了，都着急忙慌的。”
久香见着人后，提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越溪牵起苒苒的手准备回屋，路过久香时停下解释。
“对不起久香，我刚刚一定吓到你了，苒苒其实是我一位好友的女儿，因为不想徒增麻烦便瞒着你们，我答应她会好好照顾苒苒，所以才那么紧张。”
久香连连摆手，“我刚刚也十分着急，姐姐别多想，赶紧回去歇着吧，这里有我呢。”
越溪看着久香眼眶发热，嘴角带着浅浅笑意点头后，带着苒苒便离开了。
青初从外头回来的时候与越溪苒苒擦肩而过，但两人没看见她，她瞧见越溪眼眶泛红也未出声打扰她。
见到久香时青初才问起越溪的情况。
久香想起方才越溪对自己说的话和糟糕的状态，脑中一顿翻滚后，才整理好话回答。
“姐姐昨晚被松华院的贼人吓着了，醒来之后没看见苒苒还以为被贼人抓走了，着急疯了，方才我们才在厨房找到苒苒，把我们都吓坏了。”
青初知道原委后才放下心来，“这几日就让她好好休息，别去打扰她了，越溪也真是的，怎么总碰上这些邪乎事。”
“对了姑姑，昨晚松华院到底发生何事，老爷和二夫人都没事吧？”
“没事，老爷带着二夫人及时躲进密道里。”青初的面色沉重，“就是府里几个小厮和丫鬟不幸遇害，二夫人让我安排将他们体面送回家中，处理给家属的抚恤事务……可怜了那些孩子。”
久香回想起昨晚瞄见的“怪物”，顿时浑身打了个冷颤，“我昨晚看见了那邪物，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可怕。”
青初瞪了她一眼，敲了她的脑袋，“你也爱胡闹，忘了我们同你说的别乱跑。”
久香委屈，“我也是看姐姐这么久还没回来，我以为她是碰见了宋……我也是担心她嘛。”
“好了好了，干活儿去吧。”青初心里也压着石头，再三叮嘱了久香后就各自忙去了。
越溪回到屋中后，将关门窗都关得紧紧的，让苒苒在门窗边守着，以防有人窥视。
她自己则是蹲在墙角，用刚刚在路上捡的大石头一下接着一下敲着地板，嘴里低声念着迟映的名字。
这是他们之前约定“召唤”的方式，可今日敲了好久都不见迟映出声，越溪心里着急，手上的速度越来越快。
“别敲了别敲了。”
迟映突然出现在越溪身后，捂着耳朵。
越溪二话不说上前揪住他的领子，“我要见白林，越快越好！”
“应府现在这副样子，你要怎么出去？”迟映苦着一张脸，他自己现在在应府寸步难行，此刻站在这里的还不是他本尊，经常施法“分身”太耗功力了。
“不是我，是我们。”越溪表情十分严肃。
迟映以为自己听错了，喝了口水冷静下来。
“你要把她也带回夷山？”
“我不回去，让白林把苒苒送到她娘亲身边，别再回来大翎。”
“可是……”迟映欲言又止，有太多疑问和劝说在嘴边，但是他看见越溪刚毅果决的神情，便明白自己如何都劝说不了她。
最后他还是妥协了，“行，我帮你。”
*
过了两日，白林在院中歇息的时候，迟映推门而入，带了两个年轻的小厮进来。
“你们来了。”白林起身向他们走去。
迟映在门口确认无人跟踪后将院门关上，给两人各喂了一颗丹药，白林走来抬袖对着两人一挥，原本小厮的模样褪去，是越溪和苒苒所扮。
白林发现越溪的脸色不好，忙问道：“事情我听说了，你身体怎么样了。”
迟映懒懒地在躺椅上坐下，发着牢骚，“你光顾着关心她，谁来问候我呀，一下子得复刻两个人的灵力和模样留在应府引开眼线，我差点撑不住倒在半路了。”
白林瞧了他一眼：“辛苦了，今晚允许你抱着九生睡一晚。”
“真的？”迟映闻言眼睛都亮了。
九生身躯一抖，直起身子脑袋直摇脑袋，感受到迟映炙热的目光后拔腿就跑，迟映在后头张开双臂追着，一前一后在院里绕着圈。
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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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指着他们对越溪笑说道：“你瞧他俩，一见面就闹哄哄的。”
越溪面上冷淡，“我竟不知你还有易容易体的本事。”
“你也能有这样的本事。”白林回道。
越溪揽过苒苒，“这就是苒苒，玉娘的女儿。”
白林蹲下笑意温暖地看着苒苒，抬手触碰她的眉间。
“半妖。”
“是。”
白林起身打量着两人问道，“先前是你带她回的夷山，怎么突然要我带她去暮晓山，还如此匆忙？”
“我护不了她，就这么简单。”
越溪喊了迟映将苒苒带走后，与白林面向而立站了许久……
“为什么骗我？”越溪眼眶发红湿润，她咬着下唇强撑着不想眼泪掉下。
白林见她这副神情，眼神躲闪，干脆直接背过身去。
“我不是要骗你，是我开不了口，原本我是想寻个合适的机会同你说清楚的，可我没想到南舟竟然和葬花阁扯上了关系，不过这下也明了了，害凤都徐家的幕后凶手，就是葬花阁。”
“我现在就想知道！”越溪激动吼出声，“你现在便从头到尾，将每个细节，一字不落地同我说清楚！”
“那日我和九生到凤都找到徐家的时候，已经是一片废墟，被烧得黑焦的门也已经贴上了封条，我们打听后才知晓，我们到的前两日夜里，徐家起了大火，家里烧得一干二净，还……还找到两具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确认是徐家夫妇。”
白林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说完小心翼翼看向越溪，发现她眉头微蹙，神情定住，眼珠颤动，眼神有几瞬的涣散，她微张着嘴下巴抖动，完全是不愿相信的模样。
越溪捂着心口缓缓跪倒在地，她觉得心跳仿佛快要停止，好似被碾在脚下一遍遍地踩踏，终于在锤了好几下胸口后哭出了声，哭声颤抖嘶哑，充满绝望。
白林将她扶起，“我已经在调查了，很快就会知道到底是葬花阁何人所为，你要振作起来同我一起手刃贼人，他们能找到徐家、骗走南舟，那必定是已经发现你的身份，他们的目的不止于此，一定会来找你的！”
越溪紧闭双眼，克制着哭声，在白林告诉她这些事情前她其实早有预料，可真相残忍被揭露后她还是无法接受，无论是徐家还是南舟的遭遇，到头来都是因为自己。
白林见她这副痛哭挣扎的样子，又问道。
“你可认识沁娘？”
越溪猛然睁开眼睛，害怕沁娘也遭遇不测，“你遇见沁娘了？”
随后越溪又想起沁娘曾是应家降妖师的身份，担心他们起了冲突，急忙道：“沁娘与我有恩，与应家已经没有关系。”
白林又问：“你与她相处数十载，你可曾知道她认识你娘，你在应府待了大半年，又可曾知道苏槿莲——应洛羽的娘亲与你娘从前有过来往？”
白林短短一句话将越溪还在崩溃的灵魂又狠狠捶打，她的脑中一片混乱，一时反应不过来这复杂纠缠的关系……
久香追赶上越溪时，发现她正在房中翻箱倒柜，全然已经失了理智，嘴里还喊着苒苒的名字。
“厨房！会不会在厨房里。”久香大声提醒了一句，越溪才突然停住慌乱的手脚看向她，“苒苒经过一晚上一定是饿了，会不会到厨房去了？”
越溪眼眸晃动，点了点头，“你说的有理，她一定在厨房。”
越溪一边碎碎念，一边往厨房跑去。
谢天谢地，越溪一进厨房就发现一个小脑袋在灶台后面晃动，走近一看，苒苒竟躲在角落里吃着一盘米糕，衣服上还沾着柴灰，狼吞虎咽的，连越溪靠近都没发现。
越溪张了张口才喊出苒苒的名字。
苒苒先是被吓得一机灵差点噎着，转头看见是越溪才拍了拍胸脯将嘴里的米糕强咽下去。
“姐姐怎么来了不说话，吓我一大跳，你用过早膳了吗，这米糕刚出炉的还热着呢你尝尝。”苒苒精气神十足，烧也退了。
越溪看着她乖巧的样子忍不住又哭了起来，“对不起苒苒，昨晚我以为我会很快回来的，没有给你备东西吃，若是害你饿病了我真是不知该怎么才好。”
苒苒塞了一嘴的米糕，也没想到越溪会因为自己饿肚子这件事哭起来，“我没事的，昨晚睡得很好，早上起来才觉得饿，姐姐最近怎么越发爱哭，脸都哭花了。”
苒苒抓着衣袖替越溪擦去眼泪，突然听见厨房外有脚步声，倏地蹲下躲在灶台后。
越溪跑得太快，久香才刚刚赶到，“苒苒在这里吗？”
“是久香姐姐呀。”苒苒如释重负地露出脑袋，“还以为是别人，吓得我米糕差点掉了，你们怎么了，都着急忙慌的。”
久香见着人后，提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越溪牵起苒苒的手准备回屋，路过久香时停下解释。
“对不起久香，我刚刚一定吓到你了，苒苒其实是我一位好友的女儿，因为不想徒增麻烦便瞒着你们，我答应她会好好照顾苒苒，所以才那么紧张。”
久香连连摆手，“我刚刚也十分着急，姐姐别多想，赶紧回去歇着吧，这里有我呢。”
越溪看着久香眼眶发热，嘴角带着浅浅笑意点头后，带着苒苒便离开了。
青初从外头回来的时候与越溪苒苒擦肩而过，但两人没看见她，她瞧见越溪眼眶泛红也未出声打扰她。
见到久香时青初才问起越溪的情况。
久香想起方才越溪对自己说的话和糟糕的状态，脑中一顿翻滚后，才整理好话回答。
“姐姐昨晚被松华院的贼人吓着了，醒来之后没看见苒苒还以为被贼人抓走了，着急疯了，方才我们才在厨房找到苒苒，把我们都吓坏了。”
青初知道原委后才放下心来，“这几日就让她好好休息，别去打扰她了，越溪也真是的，怎么总碰上这些邪乎事。”
“对了姑姑，昨晚松华院到底发生何事，老爷和二夫人都没事吧？”
“没事，老爷带着二夫人及时躲进密道里。”青初的面色沉重，“就是府里几个小厮和丫鬟不幸遇害，二夫人让我安排将他们体面送回家中，处理给家属的抚恤事务……可怜了那些孩子。”
久香回想起昨晚瞄见的“怪物”，顿时浑身打了个冷颤，“我昨晚看见了那邪物，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可怕。”
青初瞪了她一眼，敲了她的脑袋，“你也爱胡闹，忘了我们同你说的别乱跑。”
久香委屈，“我也是看姐姐这么久还没回来，我以为她是碰见了宋……我也是担心她嘛。”
“好了好了，干活儿去吧。”青初心里也压着石头，再三叮嘱了久香后就各自忙去了。
越溪回到屋中后，将关门窗都关得紧紧的，让苒苒在门窗边守着，以防有人窥视。
她自己则是蹲在墙角，用刚刚在路上捡的大石头一下接着一下敲着地板，嘴里低声念着迟映的名字。
这是他们之前约定“召唤”的方式，可今日敲了好久都不见迟映出声，越溪心里着急，手上的速度越来越快。
“别敲了别敲了。”
迟映突然出现在越溪身后，捂着耳朵。
越溪二话不说上前揪住他的领子，“我要见白林，越快越好！”
“应府现在这副样子，你要怎么出去？”迟映苦着一张脸，他自己现在在应府寸步难行，此刻站在这里的还不是他本尊，经常施法“分身”太耗功力了。
“不是我，是我们。”越溪表情十分严肃。
迟映以为自己听错了，喝了口水冷静下来。
“你要把她也带回夷山？”
“我不回去，让白林把苒苒送到她娘亲身边，别再回来大翎。”
“可是……”迟映欲言又止，有太多疑问和劝说在嘴边，但是他看见越溪刚毅果决的神情，便明白自己如何都劝说不了她。
最后他还是妥协了，“行，我帮你。”
*
过了两日，白林在院中歇息的时候，迟映推门而入，带了两个年轻的小厮进来。
“你们来了。”白林起身向他们走去。
迟映在门口确认无人跟踪后将院门关上，给两人各喂了一颗丹药，白林走来抬袖对着两人一挥，原本小厮的模样褪去，是越溪和苒苒所扮。
白林发现越溪的脸色不好，忙问道：“事情我听说了，你身体怎么样了。”
迟映懒懒地在躺椅上坐下，发着牢骚，“你光顾着关心她，谁来问候我呀，一下子得复刻两个人的灵力和模样留在应府引开眼线，我差点撑不住倒在半路了。”
白林瞧了他一眼：“辛苦了，今晚允许你抱着九生睡一晚。”
“真的？”迟映闻言眼睛都亮了。
九生身躯一抖，直起身子脑袋直摇脑袋，感受到迟映炙热的目光后拔腿就跑，迟映在后头张开双臂追着，一前一后在院里绕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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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溪面上冷淡，“我竟不知你还有易容易体的本事。”
“你也能有这样的本事。”白林回道。
越溪揽过苒苒，“这就是苒苒，玉娘的女儿。”
白林蹲下笑意温暖地看着苒苒，抬手触碰她的眉间。
“半妖。”
“是。”
白林起身打量着两人问道，“先前是你带她回的夷山，怎么突然要我带她去暮晓山，还如此匆忙？”
“我护不了她，就这么简单。”
越溪喊了迟映将苒苒带走后，与白林面向而立站了许久……
“为什么骗我？”越溪眼眶发红湿润，她咬着下唇强撑着不想眼泪掉下。
白林见她这副神情，眼神躲闪，干脆直接背过身去。
“我不是要骗你，是我开不了口，原本我是想寻个合适的机会同你说清楚的，可我没想到南舟竟然和葬花阁扯上了关系，不过这下也明了了，害凤都徐家的幕后凶手，就是葬花阁。”
“我现在就想知道！”越溪激动吼出声，“你现在便从头到尾，将每个细节，一字不落地同我说清楚！”
“那日我和九生到凤都找到徐家的时候，已经是一片废墟，被烧得黑焦的门也已经贴上了封条，我们打听后才知晓，我们到的前两日夜里，徐家起了大火，家里烧得一干二净，还……还找到两具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确认是徐家夫妇。”
白林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说完小心翼翼看向越溪，发现她眉头微蹙，神情定住，眼珠颤动，眼神有几瞬的涣散，她微张着嘴下巴抖动，完全是不愿相信的模样。
越溪捂着心口缓缓跪倒在地，她觉得心跳仿佛快要停止，好似被碾在脚下一遍遍地踩踏，终于在锤了好几下胸口后哭出了声，哭声颤抖嘶哑，充满绝望。
白林将她扶起，“我已经在调查了，很快就会知道到底是葬花阁何人所为，你要振作起来同我一起手刃贼人，他们能找到徐家、骗走南舟，那必定是已经发现你的身份，他们的目的不止于此，一定会来找你的！”
越溪紧闭双眼，克制着哭声，在白林告诉她这些事情前她其实早有预料，可真相残忍被揭露后她还是无法接受，无论是徐家还是南舟的遭遇，到头来都是因为自己。
白林见她这副痛哭挣扎的样子，又问道。
“你可认识沁娘？”
越溪猛然睁开眼睛，害怕沁娘也遭遇不测，“你遇见沁娘了？”
随后越溪又想起沁娘曾是应家降妖师的身份，担心他们起了冲突，急忙道：“沁娘与我有恩，与应家已经没有关系。”
白林又问：“你与她相处数十载，你可曾知道她认识你娘，你在应府待了大半年，又可曾知道苏槿莲——应洛羽的娘亲与你娘从前有过来往？”
白林短短一句话将越溪还在崩溃的灵魂又狠狠捶打，她的脑中一片混乱，一时反应不过来这复杂纠缠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