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种田脱贫记宿雾空
11. 原始人的食堂
小
大
“是阿父和禾木叔他们。”
安若忙给眯着眼睛想尽力看清的外祖母说，“他们在给阿嬷挥手打招呼呢。”
“安巫好……”
“好好，快回家去看看吧，这么久，大家都担心你们。”安溪牵住自家小孩伸过来的手，往前走了两步，朝大家站的方向挥手，扬声叮嘱。
“好的，安巫我们先回去了，吃饭时候见。”对面站着的人也同样扬声回答，给辰安道别后就散开了去。
安若看着外祖母弯腰拿上藤筐，自己也招呼林昱抬起写字板，转身往石洞走去。
“阿父！！”她突然感到自己头上放了只手，头也没回声音超大地唤道。
“哈哈哈，好了好了，别生气，这么久没见，你不想阿父吗？”果然，独属于父亲的笑声响起。
“不想！”她的回答掷地有声。
“真的不想呀，阿父在路上一直都在担心我们小安若，平日里有没有好好吃饭，刮风下雨的时候有没有注意身体，会不会又生病。”
安若看向蹲在自己面前，展开双臂侧头看着自己的父亲，本来就假装生气的模样再难维持，反倒鼻尖升起了几丝涩意。她放下手中拎着的绳子，走两步投进了大大的怀抱中，语气柔和了下来，“想的，我和阿娘阿嬷，也都很担心阿父。”
“所以阿父在路上经常觉得耳朵烫，原来是小安若你们在家想我想的呀。”
好吧，果然严肃是边溪人对他们狩猎队队长最大的误解，眼前这个以逗孩子为乐的幼稚大人才是真实的。
“是的是的，我耳朵就从来没有烫过，说明阿父你根本没想我，大骗子。”她推了推自家父亲作势要离开，嘴上也不停地抬着杠。
“你们呀，该说父女俩感情好还是不好，小昱都快被你们逗笑了。”安溪时隔快三个月有听着父女俩熟悉的对话，不由得失笑。
“习惯就好了。”
辰安放开女儿起身，接过安溪手中的藤筐，拿起林昱靠放在地上的写字板，对他说：“怎样，阿叔没有骗你吧，我家小安若是不是又聪明又可爱。”
安若听到这话，连忙使劲在手臂上擦拭了几下，阻止想冒出来的鸡皮疙瘩。
“行了啊，我没有阿父你这样自恋，也就一般聪明吧。”话罢，自己都肉麻得耸了耸肩。
辰安也担心把自家孩子给逗毛了，便正色起来，“虽然说是让你保护若若，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的家人，有什么直接说，不要不好意思。而且你发现了吧，我们全家都好相处，若若她娘也是好性子的人，等相处起来你就知道，现在能安心了吧？”
说完，他伸出手，本想拍拍男孩的头，但想着自家女儿不喜欢被人这样，也就不再测试另一小孩，半途换了方向拍了拍他的背。
“嗯。”安若余光看到林昱点了头，感慨于自家父亲粗中有细的性子。谁说原始人没有情商呢，像他父亲，三言两语地消解了人不安情绪，用的还是林昱自己观察的结果，洞察力好同理心强，妥妥地高情商典范。
“辰安，等下就要吃饭了，你赶了一路，要不要去洗整一下。”安溪看着走在身边的人，关心地说。
“阿嬷，阿父应该清洗过了，我没闻到他身上有味道。”安若不等父亲自己抢先回答。
安溪顿时明白，这个爱干净的小孩刚才愿意主动抱她父亲，不是自己所想的因为父女久未相见，想念占了上风。
“对的，回来经过外面那条青石河，我们大家都换洗了一遍。”
辰安对老人解释道，“换下来的兽衣还在藤筐里，等下午我抽空去洗了晾好。”
安溪闻言便未再多说，只问起了一路的情况。
***
洞外大树在地上的影子已经变短，太阳升到了正空，时间已是正午。
“若若，你和阿嬷的草帽呢？外面正晒，去食堂你们要戴上才行。”辰安提醒着准备出门吃饭的人。
“在木架上，我去拿。”
本来想着走不了多久懒得戴草帽的安若，只得起身取下挂在角落矮三脚上的草帽，回身递给站着的人，“阿嬷，给。”
等安溪接过去后，她把手上另一顶新的递给林昱，教他像自己的样子戴在头上。
或许是因为做草帽的材料没找对，边溪众人在安若指导下做出来的草帽，现目前只能挡风遮太阳，防雨效果不怎么好，所以不在可对外交换的类别中。当时换盐小队又觉得这东西挡视线，就没带上自己用，以至于林昱是第一次见，自然不知使用方法。
“?~~?~~”
几人刚走到半路，就听到了一声接一声的绵长哨音。
“快三个月没听到这个声音了，现在听还是这么熟悉。”
听到父亲在身后地感叹，安若晃晃和祖母牵着的手，“因为听到这声音就知道吃饭了，这种好事隔多久都不会忘吧。”
“你说得倒也对，吃饭这件事总是能让人开心。”辰安点头附和。
他余光看到林昱注视前方，稍显疑惑的神情，便给他解释：“这是我们边溪特有的声音，小安若想出来的。
“之前在迁徙路上，大家有时候散开了找不到人，为了不落下族人，若若便教我用树枝做出放在嘴里能吹响的，叫哨子的小东西。”他边说边在身上摸了摸，结果发现并没有。
“诶！”
突然想到自己的哨子应该是拴在换下来的衣服上了，只能作罢继续给林昱口头解释。
“这次回来我们都在一处活动，没有遇上要用的情况，你没见过，等下回家给你看。
“像这种绵长的一声接一声，是在通知吃饭了；如果绵长一声停下，再一声停下，如此三声，表示在安全环境中发现了大量食物，听到的人都来帮忙；如果是短促的三声，就表示这里有危险……”
话未说完，小孩的神情更加疑惑了，辰安止住了话头，“不慌，回家吹给你听，而且以后你和若若出去，遇到情况了若若会，你听多了就能记住。”
作为花了不少时间才记住的大人辰安，表示小孩不用急，反正规矩是女儿定的，以后总能听到，慢慢记，指不定半途又有新的哨音出来。
话语间，四人已经到了吃饭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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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当初特意挑选长有大树的荒地，等把杂草和小树清理后，像后世公园休闲桌的布置摆放着木桩和石头，地面陆陆续续铺上从周边捡来的碎石块，用原木滚过后方便行走。
而离这不远处的山崖有股石缝水，安若请父亲带人在旁边挖了个水塘，里面蓄下的水只供食堂使用。背对着水塘的远处用木头、石手镐挖出二十米左右从高到低的沟渠，沟渠尽头是装厨余垃圾的大坑，清洗食物、陶罐、餐具等的废水也会从沟渠排到坑中，以确保用水安全和食堂环境的卫生。
现在，安溪人在这里或围站着，或坐着准备吃饭。
“阿父，你看到阿娘没有。”安若的视野受限于身高，只能向身边的父亲求助。
“没有。”
辰安仔细看过人群，并没有发现自家伴侣的身影，低头回答，“应该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别着急，你和阿嬷在这里等着，阿父去外面看看。如果开饭了，你们就先吃，不用等我们。”
正当他给老人小孩找地方坐时，安若便看见了远处走来的人影，“不用去了，阿娘她们已经回来了。”
辰安顺着女儿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群挑着担背着框的人往刚才发盐的空地走去，笑着说：“还真是刚刚好，你们在这等一下，我去帮忙。”
安若挥挥手，示意现在满心是自家阿娘的父亲快去。
她自己找了个地方让外祖母坐下，刚摘下草帽放好，就看见木川与人用几根绳子套着大陶罐，往空地中间抬去。
开饭了。
边溪现在吃饭的方式像后世大锅饭，这处吃饭的地方就是食堂餐厅，做饭的是群队里公认厨艺最好的木月，以及不能长时间狩猎采集，但擅长烤制、刀工好、做事仔细的四位族人，共同组成了边溪厨人团。
他们也是全群队排在安若后最受欢迎的人，毕竟就是这五人掌握着全边溪的胃。
食堂每日提供餐食，先前因为物资不丰，以及大家长久以来的习惯，只有半晌和晚上两顿。今年夏初，安若根据已经平稳的收获和仓库物资，将两餐改为了早中晚三餐。
因为狩猎队多是晨出晚归，所以早餐优先保证他们的供应，其他人多是陶罐熬煮的肉羹菜汤，虽然多数时候肉少菜多，但因为有盐有油，大家也能吃个肚饱。
午餐和晚餐则比较丰盛，尤其是晚上这顿，群队所有人都在，大家聚在一起，共同烤肉、炖菜、分野果，全天的收获将在这一餐集中展现。
若当日或接连两日收获不丰，木月就会找安若支取储存的食物，这时仓库的作用就凸显出来了。丰时存积，贫时取用，群队告别了手中没粮，心中发慌的过日子方式。
通过食堂平衡群队资源，再加上安若利用仓库账册精打细算，边溪不再是勒紧兽皮带生活，而是基本达到收支平衡，甚至偶尔一月还有结余。
越来越好的生活让大家对未来充满希望，再有安若时不时给画大饼，群队里不管男女老幼，每个人都像打了鸡血一样，积极性、主动性十分高，朝气蓬勃得与原始环境分外不符，颇有种撸起袖子加油干地勇往直前。
安若忙给眯着眼睛想尽力看清的外祖母说，“他们在给阿嬷挥手打招呼呢。”
“安巫好……”
“好好，快回家去看看吧，这么久，大家都担心你们。”安溪牵住自家小孩伸过来的手，往前走了两步，朝大家站的方向挥手，扬声叮嘱。
“好的，安巫我们先回去了，吃饭时候见。”对面站着的人也同样扬声回答，给辰安道别后就散开了去。
安若看着外祖母弯腰拿上藤筐，自己也招呼林昱抬起写字板，转身往石洞走去。
“阿父！！”她突然感到自己头上放了只手，头也没回声音超大地唤道。
“哈哈哈，好了好了，别生气，这么久没见，你不想阿父吗？”果然，独属于父亲的笑声响起。
“不想！”她的回答掷地有声。
“真的不想呀，阿父在路上一直都在担心我们小安若，平日里有没有好好吃饭，刮风下雨的时候有没有注意身体，会不会又生病。”
安若看向蹲在自己面前，展开双臂侧头看着自己的父亲，本来就假装生气的模样再难维持，反倒鼻尖升起了几丝涩意。她放下手中拎着的绳子，走两步投进了大大的怀抱中，语气柔和了下来，“想的，我和阿娘阿嬷，也都很担心阿父。”
“所以阿父在路上经常觉得耳朵烫，原来是小安若你们在家想我想的呀。”
好吧，果然严肃是边溪人对他们狩猎队队长最大的误解，眼前这个以逗孩子为乐的幼稚大人才是真实的。
“是的是的，我耳朵就从来没有烫过，说明阿父你根本没想我，大骗子。”她推了推自家父亲作势要离开，嘴上也不停地抬着杠。
“你们呀，该说父女俩感情好还是不好，小昱都快被你们逗笑了。”安溪时隔快三个月有听着父女俩熟悉的对话，不由得失笑。
“习惯就好了。”
辰安放开女儿起身，接过安溪手中的藤筐，拿起林昱靠放在地上的写字板，对他说：“怎样，阿叔没有骗你吧，我家小安若是不是又聪明又可爱。”
安若听到这话，连忙使劲在手臂上擦拭了几下，阻止想冒出来的鸡皮疙瘩。
“行了啊，我没有阿父你这样自恋，也就一般聪明吧。”话罢，自己都肉麻得耸了耸肩。
辰安也担心把自家孩子给逗毛了，便正色起来，“虽然说是让你保护若若，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的家人，有什么直接说，不要不好意思。而且你发现了吧，我们全家都好相处，若若她娘也是好性子的人，等相处起来你就知道，现在能安心了吧？”
说完，他伸出手，本想拍拍男孩的头，但想着自家女儿不喜欢被人这样，也就不再测试另一小孩，半途换了方向拍了拍他的背。
“嗯。”安若余光看到林昱点了头，感慨于自家父亲粗中有细的性子。谁说原始人没有情商呢，像他父亲，三言两语地消解了人不安情绪，用的还是林昱自己观察的结果，洞察力好同理心强，妥妥地高情商典范。
“辰安，等下就要吃饭了，你赶了一路，要不要去洗整一下。”安溪看着走在身边的人，关心地说。
“阿嬷，阿父应该清洗过了，我没闻到他身上有味道。”安若不等父亲自己抢先回答。
安溪顿时明白，这个爱干净的小孩刚才愿意主动抱她父亲，不是自己所想的因为父女久未相见，想念占了上风。
“对的，回来经过外面那条青石河，我们大家都换洗了一遍。”
辰安对老人解释道，“换下来的兽衣还在藤筐里，等下午我抽空去洗了晾好。”
安溪闻言便未再多说，只问起了一路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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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外大树在地上的影子已经变短，太阳升到了正空，时间已是正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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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木架上，我去拿。”
本来想着走不了多久懒得戴草帽的安若，只得起身取下挂在角落矮三脚上的草帽，回身递给站着的人，“阿嬷，给。”
等安溪接过去后，她把手上另一顶新的递给林昱，教他像自己的样子戴在头上。
或许是因为做草帽的材料没找对，边溪众人在安若指导下做出来的草帽，现目前只能挡风遮太阳，防雨效果不怎么好，所以不在可对外交换的类别中。当时换盐小队又觉得这东西挡视线，就没带上自己用，以至于林昱是第一次见，自然不知使用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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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刚走到半路，就听到了一声接一声的绵长哨音。
“快三个月没听到这个声音了，现在听还是这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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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倒也对，吃饭这件事总是能让人开心。”辰安点头附和。
他余光看到林昱注视前方，稍显疑惑的神情，便给他解释：“这是我们边溪特有的声音，小安若想出来的。
“之前在迁徙路上，大家有时候散开了找不到人，为了不落下族人，若若便教我用树枝做出放在嘴里能吹响的，叫哨子的小东西。”他边说边在身上摸了摸，结果发现并没有。
“诶！”
突然想到自己的哨子应该是拴在换下来的衣服上了，只能作罢继续给林昱口头解释。
“这次回来我们都在一处活动，没有遇上要用的情况，你没见过，等下回家给你看。
“像这种绵长的一声接一声，是在通知吃饭了；如果绵长一声停下，再一声停下，如此三声，表示在安全环境中发现了大量食物，听到的人都来帮忙；如果是短促的三声，就表示这里有危险……”
话未说完，小孩的神情更加疑惑了，辰安止住了话头，“不慌，回家吹给你听，而且以后你和若若出去，遇到情况了若若会，你听多了就能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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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离这不远处的山崖有股石缝水，安若请父亲带人在旁边挖了个水塘，里面蓄下的水只供食堂使用。背对着水塘的远处用木头、石手镐挖出二十米左右从高到低的沟渠，沟渠尽头是装厨余垃圾的大坑，清洗食物、陶罐、餐具等的废水也会从沟渠排到坑中，以确保用水安全和食堂环境的卫生。
现在，安溪人在这里或围站着，或坐着准备吃饭。
“阿父，你看到阿娘没有。”安若的视野受限于身高，只能向身边的父亲求助。
“没有。”
辰安仔细看过人群，并没有发现自家伴侣的身影，低头回答，“应该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别着急，你和阿嬷在这里等着，阿父去外面看看。如果开饭了，你们就先吃，不用等我们。”
正当他给老人小孩找地方坐时，安若便看见了远处走来的人影，“不用去了，阿娘她们已经回来了。”
辰安顺着女儿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群挑着担背着框的人往刚才发盐的空地走去，笑着说：“还真是刚刚好，你们在这等一下，我去帮忙。”
安若挥挥手，示意现在满心是自家阿娘的父亲快去。
她自己找了个地方让外祖母坐下，刚摘下草帽放好，就看见木川与人用几根绳子套着大陶罐，往空地中间抬去。
开饭了。
边溪现在吃饭的方式像后世大锅饭，这处吃饭的地方就是食堂餐厅，做饭的是群队里公认厨艺最好的木月，以及不能长时间狩猎采集，但擅长烤制、刀工好、做事仔细的四位族人，共同组成了边溪厨人团。
他们也是全群队排在安若后最受欢迎的人，毕竟就是这五人掌握着全边溪的胃。
食堂每日提供餐食，先前因为物资不丰，以及大家长久以来的习惯，只有半晌和晚上两顿。今年夏初，安若根据已经平稳的收获和仓库物资，将两餐改为了早中晚三餐。
因为狩猎队多是晨出晚归，所以早餐优先保证他们的供应，其他人多是陶罐熬煮的肉羹菜汤，虽然多数时候肉少菜多，但因为有盐有油，大家也能吃个肚饱。
午餐和晚餐则比较丰盛，尤其是晚上这顿，群队所有人都在，大家聚在一起，共同烤肉、炖菜、分野果，全天的收获将在这一餐集中展现。
若当日或接连两日收获不丰，木月就会找安若支取储存的食物，这时仓库的作用就凸显出来了。丰时存积，贫时取用，群队告别了手中没粮，心中发慌的过日子方式。
通过食堂平衡群队资源，再加上安若利用仓库账册精打细算，边溪不再是勒紧兽皮带生活，而是基本达到收支平衡，甚至偶尔一月还有结余。
越来越好的生活让大家对未来充满希望，再有安若时不时给画大饼，群队里不管男女老幼，每个人都像打了鸡血一样，积极性、主动性十分高，朝气蓬勃得与原始环境分外不符，颇有种撸起袖子加油干地勇往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