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真能吃

    浅眠中突然触动。


    有谁坐到了她身边。


    苏遥本能地坐起来,一阵微风夹带着过分甜腻的奇异香味飘过鼻尖。


    ……困意更深了。


    一只修长的手抚上她的发。


    穿梭,缠绕。


    带着微凉的体温,夹起一簇发尾,逗猫一样扫她的鼻子。


    苏遥脸颊一半埋进臂弯,眉头轻轻蹙起。


    “嗯……”口齿不清的梦呓。


    头顶传来一声冷哼。


    那蔟头发尖又扫她脖子,耳后。


    沉睡的苏遥全身都开始轻颤,脸颊被发茬挠得发红,睫毛一抖一抖,看起来有种被欺负的可怜。


    可她才不值得可怜。


    “坏女人。”


    少年冷冷地低斥:“装模作样的骗子。”


    修长的手指移到额头,用力,戳出一个可笑的红印。


    连他的座位都要抢。


    再向下,捏住她翕合的鼻子。


    “嗯……”睡梦中的苏遥感觉发生了不好的事。


    眼皮颤动,却深陷梦境,睁不开眼。


    少年目光稍稍眯起,凝在她微微张开,用于呼吸的唇上。


    动作顿了顿,低头凑近。


    一愣,看到她压在胳膊底下一张熟悉的卡面。


    “……”


    少年抿唇,半晌,恶狠狠地露出犬牙。


    苏遥茫然地睁开眼时,观察室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肚子适时传来一声咕噜。


    她被基因药剂的副作用饿醒了。


    可能是昨晚半夜天花板上掉下来一条虚空虫画面冲击力太大了,苏遥感觉她没睡好。


    大白天在生物院观察室里补个眠,竟还做噩梦了。


    “怎么会梦到被蛇缠住脖子了呢?”


    苏遥摸了摸昏昏沉沉的头,一愣。


    她脸上好热啊。


    阳光比中午更倾斜了,穿过窗,正好能照到她脸上。


    苏遥揉着眼睛出去,护士小姐姐已经值完班换了衣服,看到她诧异:“咦,你还没走?”


    苏遥点头,护士又凑近看,惊呼:“奇怪,你过敏了吗?怎么嘴唇肿了?”


    “……是吗?”


    苏遥纳闷地摸摸嘴唇,感觉是有点肿。


    护士让她等会,去找医生开药,拿给她一支润唇膏。


    “出现第一次接种时没出现的副作用,可能是饮食导致的,接下来几天注意。”


    她翻开基因药剂万字副作用事项,指着其中一条问:“最近有吃什么之前没吃过的东西吗?”


    那可吃太多了。


    苏遥也不确定糖葫芦和臭豆腐哪个碰到基因药剂会导致她过敏,只能点点头,“谢谢。”


    她像平常一样刷卡结账。


    临走前脚步顿了顿,转身问护士:“……下午有过一个华族Alpha来接种吗?”


    “好像……有?也可能没有?”


    护士也记不清了。“今天人来得多,我没注意。”


    算了,那就是没缘分。


    苏遥为基因药剂新表现出来的副作用闹心,逐渐失了下午来时想逗某人的兴致。


    她把润唇膏涂匀,感觉那轻微发热的症状减轻了许多。


    “真倒霉啊。”


    苏遥对着镜子自言自语,决定大吃一顿犒劳自己。


    【滴,您今晚18:52在克利夫兰军校米罗餐厅共消费8160.7星币,请查收账单。】


    【滴,您今晚19:04在克利夫兰军校106便利店共消费19.9星币,请查收账单。】


    【滴……】


    特种作战院,异能系男寝。


    络绎不断的账单提示音传来,浴室门关上,颈窝搭着湿毛巾的郎青从浴室步出,捡起书桌上的光脑。


    少年猫眼石一样幽幽的眼睛从稍长的,沾水的额发间露出,他划动光脑的全息屏幕,将湿漉漉的额发拨到脑后,露出线条好看的额头。


    半晌,郎青冷冷地哼了一声:“真能吃。”


    郎青又翻了翻过往消费记录,发现这坏女人果然不花自己的钱一点不心疼,他在虫族每月能领八十万,苏遥竟能一份不漏的花光。


    他领着军校的餐补吃营养餐,她倒好,一顿食堂都没去过,整天刷他的卡吃香喝辣。


    还那样演他。


    “……”郎青摸了摸唇,眸子幽幽。


    他后悔了。


    下午该再用力点的。


    …


    苏遥返校一周后,特种作战院对外信息传达处通知她去领东西。


    特种作战院封闭式管理,所有学生的包裹都是学校统一签收,里外里过好几遍安检,再通知个人去取。


    值日的老师无奈地批评:“再不来临时仓库都要堆满了!”


    苏遥休息时去了一趟。


    她本来以为自己手环差不多够装,结果到了之后,看着塞得满当当的个人仓库有点懵。


    怎么这么多礼物!


    她最近真没有过度网购消费!


    她自己2x2的仓库已满了一周了,还占了一个公共临时仓库。


    搬运机器人将至少四百斤重的东西在她面前打包放好,还系了个蝴蝶结:“您好,请签收!”


    “啊,谢谢。”


    苏遥签字,按了个指印,挠了挠脸,尝试将这一堆东西抱起来。


    重量倒是能接受,可她面前全是东西,完全看不见路。


    “朱蒂、卢卡,来帮个忙!”


    两位Alpha被摇来时,苏遥正坐在礼物堆旁,往粉碎机里塞礼物外包装盒。


    卢卡左右看看,主动拦过销毁包装盒的工作。


    朱蒂坐旁边帮苏遥一起拆。


    “这么多?你多久没来取了?”她咋舌。


    “放假前有两周没来,到现在有一个月?”


    苏遥费解:“那也不应该……我以前两三个月才收十几件吧。”


    她的omega粉丝们大都比较含蓄,喜欢送信和手作小礼物,她收到的最大礼物是一件亲手给她织的超可爱围巾和小毛衣。


    呃,虽然是有点小了,领口只有她小腿那么粗,但真的很可爱!


    苏遥将这一切过错归于她个人资料保密,而在屏幕里又总和一群人高马大的Alpha站一起,她的粉丝可能怀疑她身高一米五。


    “这位同学,你要不要看看这个。”


    传达处的值班老师听不下去了,默默调出一份比基因药剂副作用说明书还长的快递签收记录。


    苏遥:“……”


    她还以为自己太特立独行,全星际的Alpha都不喜欢她呢。


    原来如此,好你个洛克!


    三人各自抱着一堆东西,并排往回走。


    苏遥走在中间,察觉气氛很诡异。


    朱蒂和尼尔完全不和对方说话,只和她单向交流。


    又或者说,卢卡总是欲言又止,脸色泛红,眼神很不自在。


    而朱蒂却将他当做空气。


    苏遥就懂了。


    omega如此稀少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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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际时代,双A家庭在平民中并不少见。朱蒂和尼尔同为机甲系学生,毕业后大概率一起入伍,各方面的确比较适合。


    但苏遥不打算帮卢卡什么。


    感情这东西又不是合适就能有的,况且,朱蒂的口味她已经知道了,卢卡这种反应慢三排的肌肉男,完全不是她的菜。


    苏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和朱蒂一路说说笑笑着回去。


    朱蒂不住双人寝楼,帮苏遥送完东西就道别了。


    电梯还没到1,旁边的卢卡终于鼓起勇气:“朱蒂,我……”


    “把嘴闭上,我不想听。”


    朱蒂皱眉打断。


    那一口提起的气就泄了。


    卢卡没有应对这种情况的经验,不知所措。


    “如果你还想和我当兄弟的话。”朱蒂拿眼睛瞪他:“把你脑子里那点东西给我忘干净!”


    卢卡失落:“至少给我个理由……”


    “理由?”朱蒂捏着拳头,咬牙切齿地笑了。“我生平最恨别人将我当女人看,这理由够不够?”


    她警告:“念你初犯,我不计较。下次再敢提,打断你的腿!”


    赤祼祼的要挟。


    朱蒂那手,铁钳一样捏着卢卡的肩膀,他半边肩颈都物理意义上的麻了。


    不用看,他就知道自己肩膀已经青了。


    “知道了。”卢卡闷闷地说。


    朱蒂这才缓和了脸色,说了一声“那就好”,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一个星期的时间,足够发生很多事。


    但对于爱玛来说,她的时间却像凝固了。


    帝都军医院的士兵将她严密地保护了起来,虽然不限制她在医院里晃悠,但完全不让她和外界联系。


    就连霍克家族被驱离帝都这么大的事,她都是在一切尘埃落定后,从一位军官拿来的解约合同上知道的。


    “我被单方面解约了?”


    爱玛吃惊极了:“只是一次现场演出的意外,不至于的吧?”


    霍克家族走了,他名下的娱乐公司可不会立刻倒闭。


    几百位明星艺人,哪怕被转卖给别的公司也是不少钱。哪能说解约就解约呢?


    “是。”军官话不多,但很客气:“这是阿芙拉少校为你争取到的军属福利。”


    “阿芙拉……少校?军属?”


    爱玛愣住。


    从那天她醒来,扑到阿芙拉怀里又哭晕过去后,醒来就再也没见过她了。


    发生了什么?


    她怎么成了少校,她还没从军校毕业啊!


    爱玛焦急地问:“这都怎么回事?”


    “阿芙拉少校被泽尔维上校保荐给了威廉元帅,被第十六军特别征召了。”


    “收拾一下东西吧,爱玛小姐,很快有人将你送回学校。”


    军官颇有些羡慕。


    能被威廉元帅格外看重,这位格外聪慧的omega科学家一定有特殊之处,可惜她是技术兵种,个人信息保密等级太高,入伍后就和外界几乎无法联系了。


    爱玛也立刻想到了这个问题。


    也就是说……她很难再见到……


    阿芙拉……


    这位自六岁起就和她形影不离的好朋友。


    不论她闯了什么祸,都会一边叹气一边帮她收拾烂摊子的好朋友。


    又一次为了帮她,将自己当筹码打了出去。


    爱玛浑浑噩噩地将军官送走。


    坐在病床上抱住膝盖。


    突然有种失去全世界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