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海上走私案终局与新启
办公室顶灯骤然熄灭，应急灯那昏黄的光瞬间亮起，傅瑶手背上的青筋在这昏黄灯光下清晰得如同刻在皮肤上一般。
她屈指叩击着证物袋边缘，清脆的叩击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回荡，目光顺着激光笔那明亮的红点扫过天花板交错的管道，只见那些管道纵横交错，像是一张巨大的蜘蛛网：“每截通风管都装着广角摄像头，但货轮总监控室偏偏漏掉第三舱段——因为镜像文件需要物理盲区。”
张海关员抹了把额头豆大的汗珠，手指擦过额头时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他把平板电脑转过来，屏幕发出柔和的光：“破译程序运行到87又卡住了，这二十三层加密”
“倒着输。”陆明突然把掰成两半的饼干按在咖啡渍上，奶油碎屑落在桌面，发出细微的“簌簌”声，在桌面拼出残缺的鸢尾花纹，“刘船员每次点烟都用左手，烟盒却是从右侧裤袋掏出——这种镜像习惯会反映在密码逻辑里。”
这几天，傅瑶一直盯着声呐图研究，她的目光在那复杂的线条和图案上反复游走。
此时，傅瑶的钢笔尖猛地戳穿海图纸，“噗”的一声轻响后，墨汁顺着经纬线洇开，像是在纸上晕染出一幅黑色的水墨画。
她抓起紫外线灯对准烧焦的收据，那紫光散发着微弱的“滋滋”声，半枚指纹在紫光中化作展翅的乌鸦：“声呐图上那个喙部缺口！把第三组坐标镜像翻转！”
键盘敲击声骤然密集如雨，“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
当泛着幽蓝的屏幕弹出“解密完成”时，三双瞳孔同时收缩——跨国医疗财团首席财务官周慕白的证件照，正与三年前殉职线人档案里的烧伤复原图完美重合。
与此同时，傅瑶在档案里发现了一些奇怪的文件，似乎与医疗财团的整容项目有关，这也许就是周慕白“复活”的线索。
“通知缉私艇封锁港口。”傅瑶扯下墙上的卫星电话，染着墨渍的手指在键盘翻飞，发出“哒哒”的按键声，“老张，把近三个月所有冷冻集装箱的x光片调出来，重点查带有红十字标志的货柜。”她转身时马尾扫过陆明肩头，发丝轻轻拂过他的皮肤，发梢还沾着证物科带来的金属碎屑，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
陆明按住她抽档案的手，手指触碰到她的手背，传来一丝温热：“声呐图上乌鸦喙指向的灯塔，应该藏着他们最后一批货。”他拇指擦过她虎口处的墨迹，在紫外线灯下显出半枚荧光指纹，“周慕白三年前就该死在那场大火里，现在这个‘复活’的幽灵”
傅瑶想起三年前那场惨烈的大火，心中一阵刺痛。
“那就再杀他一次。”傅瑶眼底映着屏幕上滚动的数据流，抄起对讲机的动作扯开制服袖口，露出腕间那道蜈蚣状的旧伤疤，伤疤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白色。
四小时后，三十辆警车将银海大厦围成铁桶。
警灯闪烁，红蓝的光交替照亮周围，警笛声在空气中回荡。
陆明踹开消防通道门的瞬间，“哐当”的金属撞击声惊飞楼顶的鸽群，鸽群扑腾着翅膀，发出“咕咕”的叫声。
他旋身避开保安挥来的电棍，抬膝顶飞那人手中的警报器，塑料碎片“哗啦”一声擦着傅瑶扬起的发梢掠过。
“b2层冷库！”傅瑶的战术靴重重地踩过满地文件，发出“沙沙”的声响，对讲机里传来破拆组震耳欲聋的轰鸣，“老张说找到六箱伪装成医疗器械的蓝冰，纯度足够让半个云澜市上瘾。”
当她扯开印着“医用高分子材料”的封条时，一股冰冷的雾气扑面而来，冷雾中浮现的蓝紫色结晶，正与三年前那个炼狱般的夜晚，在火海中噼啪爆裂的毒烟一模一样。
那蓝紫色的结晶在冷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陆明突然攥住她颤抖的手腕，手心传来她肌肤的冰凉，将人带离簌簌落霜的货架，霜落在地上发出细微的“簌簌”声。
“结案报告我来写。”他摘掉她发间沾着的冰晶，指腹温暖擦过她冰凉的耳垂，“这次不用你独自面对媒体。”
傅瑶反手扣住他的掌心，指纹交叠处传来枪茧粗粝的触感。
他们身后，缉毒犬的吠叫穿透层层钢化玻璃，二十三层加密的幽灵正在阳光下灰飞烟灭。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在停车场时，傅瑶忽然将额头抵在陆明肩窝，能清晰地听到他沉稳的心跳声。
她闻到他外套上残留的冷库霜气，混着枪油与咖啡的味道：“三年前我亲手签的死亡确认书”
“但现在你给了他真正的死亡。”陆明指尖穿过她散落的发丝，忽然摸到个坚硬的小物件——是枚嵌着数据芯片的乌鸦胸针，此刻正在暮色中闪着幽蓝的光。
刺耳的警笛声却在此刻撕裂余晖。
傅瑶摸出震动的手机，手机震动的“嗡嗡”声格外清晰，瞳孔在看清简讯的瞬间紧缩成针尖。
陆明望着她骤然绷直的脊背，伸手按住她欲转身的肩膀：“这次我跟你去。”
坐在警车里，傅瑶看着窗外的景色从繁华的城市逐渐变为宁静的海边，城市的喧嚣声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海风的呼啸声。
车窗外，路灯一盏盏掠过，灯光在她脸上闪烁。
十公里外的跨海大桥上，咸涩的海风带着淡淡的腥味，用力地卷起傅瑶的衣角，发出“呼呼”的声响。
她盯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红点，看着那个本应被二十三家媒体直播的庆功宴地址，此刻正在电子地图上闪烁成血色的坐标。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阴影里，生锈的铁门正被海风吹开缝隙，“嘎吱嘎吱”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格外刺耳，惊起满室悬浮的金属粉尘，粉尘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某种带有规律震频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踏碎了地面积水中倒映的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