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下坛兵马
场面过于恶心,我忍不住反胃,吐出来一地。
擦抹着嘴角,我仔细打量着绣姨。
只见她拖着腰斩的半截身子,狼吞虎咽的撕咬着尸块。
眼里除了对那堆尸块的渴望,甚至没有看见我。
绣姨的内里是空洞的,中阴身并不在尸体内。
依照赶尸的条件,就这半截身子,说实话,我都未见的能让这种惨状的尸体起尸。
自然也不是怨气冲天自主起尸的。
像这种横死,尸体不完整的,含着那口怨气通常会化为厉鬼。
可绣姨的这个状态怎么看都不像是鬼。
却也不像尸。
提溜着眼珠,我合理怀疑她是死后造人控制了。
绣姨就剩个上半截的身子,假如有人在她身上画过赶尸咒,记号还是容易找的。
“得罪了。”
我用手指提起绣姨的衣角,观察她衣服内的肌肤。
白白净净的,恰到好处的圆润挤在一起勾勒出魅人的v形。
绣姨没有半分反抗,似乎完全没有察觉我的存在,仍然低着头继续大口往口中塞尸块。
地道内环境过暗,一手拿着纸火照亮,一手又要去掀衣服,实在是不方便。
我干脆撕开绣姨的外衣,后背到肚子,一直延伸到脖子和胳膊。
也没有看到明显的赶尸符咒。
剩下唯一还没有观察的,就是罩衣内了。
我咽了口唾沫。
总感觉口干舌燥的。
“绣姨,冒犯了。”
这是为了找出赶尸咒,绝不是有意之为。
解开最后一件衣罩,那团圆润瞬间从中滑出。
成熟女人的韵味的确不是秀玉或者若云能够比拟的。
这胸涛……
我情不自禁咽口水。
可惜绣姨命不好,把命丢在了这里。
白瞎了这极品的条线。
然而即便是扒开胸涛内去看,也四处都没有寻找到绣姨身上的赶尸咒。
我猜测的果然没错,绣姨并不是尸类。
虽然不知道究竟是被什么东西控制着,但我猜测她这种状态应该就和提线木偶差不多。
估计操控绣姨的指令就是吃掉地道里的尸,因为没下除此以外的指令,所以才一直没有对我产生任何的反应。
如果我这个猜测成立的话,又究竟是谁在控制绣姨?
一瞬间常盛那个老头子的面孔从我脑海中划过。
我吸了口凉气,回想起了最初碰见那老头时发生的事。
当时常盛给了绣姨一张纸人,让绣姨跟着纸人一路向前就能找到她弟弟和出口。
可如今绣姨却死了,尸体还回到了义庄内。
显然那老不死的东西是骗了绣姨。
指不定绣姨就是被那张纸人给腰斩弄死的。
控制绣姨的人大概率就是常盛。
真特么是个恶趣味的变态老头子。
我左右张望,奇怪的是自从追进地道以后就没再看到若云了。
她是去哪儿了?
“若云。”
我放声喊了两嗓子,地道内回荡出我的喊声。
没有任何的回应。
绣姨仍在嘎吱嘎吱的吃着地上的那摊尸块。
黄纸又快烧灭了,我连忙又取出张纸点着。
在我进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只形似若云的尸是被谁分尸的?
尸被绣姨嚼个稀烂,怕是也没法从中在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了。
若云分明是先追进来的,现在却没了身影。
太多诡异的事情交会在一起,让我心下很乱。
我朝红漆棺材的方向走去,暂且不管绣姨这边。
紧张的咽了口唾沫,我单手抬起红漆棺材的板子。
另一只手中攥着一张押煞符。
棺中恐怕是个煞厉十足的老尸,不然那老东西也不会对着棺材死命磕头了。
手心中都渗出了凉汗。
我在心中做好一切的心理准备,可掀开棺材板子的时候却怔住了。
“这……”
棺材当中竟然是空的。
里面什么都没有!
“这不应该啊。”
我怀疑过这里可能躺着个尸祖,甚至血尸之类的邪门玩意。
能脑补的那是都脑补了个遍。
结果怎么开了棺,发现里面是空的?
难不成昨晚那老东西跪的就是一口空棺材?
不可能。
我甩了甩头,绝不相信那个奸猾的老东西会对着一口空棺材磕头。
一股力忽然将我扑倒,黄纸烧灭之前,我看到的是绣姨的脸。
被扑倒的瞬间,我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
哗啦一声,似乎是碎了。
我猛的想起角落里的小罐子。
脑门瞬间渗出一堆的冷汗。
阴兵马……
咽了口唾沫,我连忙踹开身上的绣姨,再次点着了一张黄纸。
手里紧抓着押煞符。
这种符箓封着的罐子我听老光棍从前和我说过。
一般封着的都是阴兵马,民间也叫下坛兵马。
指的就是横死冤死法力比一般鬼更强的阴鬼,通常是被民间师父捉住供养起来。
等接到有损自身阴德的活,就让这些阴兵去干。
比如最常见的下降头,其实大部分民间师父都会。
只是很少有人愿意接这种丧良心的活,其中最大的弊端就是损阴德,减阳寿。
有的师父着急用钱,就不管这些规矩,用下坛兵去干脏事。
只不过脏活干的越多,阴鬼的邪性越大。
久而久之民间师父压制不住了,也就找一处隐蔽的地方给封上了。
寺庙周边啊,山洞子里啊,是经常能见到这种小坛子的。
意思就是送走了。
对付小鬼倒是没啥问题。
真要是碰上邪性贼大的横死鬼,尤其还是吃过香火的横死鬼,道行会更高。
我还真不见得有胜算。
“快走。”
罐子被撞碎,当中的下坛兵得以释放。
一道空灵幽怨的鬼声在地道的四面八方回荡。
借着点点火光。
我看清鬼的样貌。
竟然整个身子堆到了一起,看那模样是生前被人为暴力抽掉了脊柱。
头和腰背失去支撑,上半肢瘫软的堆在一起。
模样既渗人又恶心。
“这里的主人是杀人魔,快走。”
“要不然的话,你的下场会跟我一样。”
鬼声扎耳而凄惨。
虽邪性,但道行却不算高深。
看这样子估计是死后就被人有意封在了坛子里压制。
我吸了口凉气。
要说这里的主人,那不就是常盛吗?
难不成义庄里这些惨死的尸体,都是那老东西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