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异端的线索
避无可避，只得舍弃守卫的大门，向边上跳去。
常月一惊：“啊?，停停停，停不下来！”
两位门主是避过去了，身后的弟子们一个个可都没那么好的身手，一个个避之不及被卷入其中。
好在常月反应过来，即时翻转剑身，宽大的剑身很好的起到增大风阻的作用，使大风车开始减速，骤然掀起的大风也一口气将十数号人卷上天。
好不容易避过杀招，两位门主刚松一口气，冷不防常有仁已跳到身后，双手空空以肉掌迎向二人。
虽然没有武器，常月大闹的时候他可是趁机休息了好一会，现在是以全盛姿态追击惊魂未定的二人！
【碎暴轰奇杀连环】！
漫天拳影在两位神父身前展开，配上常有仁快若游龙身法，彷佛同时有不知多少人围绕着他们四面八方的出手。
拳、掌、指、手刀、肘击、膝顶、肩撞，彻底放开手的常有仁招数犹如天马行空，浑身上下都可是武器，以一人之力缠住二人，使手持利器的两名兵器高手连兵器都施展不开，只能徒劳招架。
“不能再固守下去了！”知道不好，两名神父对视一眼，硬吃下常有仁两击，同时向两边跳开，余光却看见少年高高扬起的右手做出一个“握”的姿势！
【混沌唯握吐奇炁】！
金黄色光明爆发，这回却是展现出无与伦比的吸力，将仓皇跃出的二人抓回，随之又是一阵眼花缭乱的高速连打。
呼！吸！呼！吸！常有仁换气呼吸之声听起来都像是沧海龙吟，拳脚更化为海上风暴，青蓝色的光影围绕着二人旋转，愈发盛大。
拳风拳劲掀起巨大的龙卷风直冲天而起！
神拳跟随风势加速，越打越快，越打越畅快！彷佛要将体内沉睡的神力尽情发泄出来！
他越打越猛，风暴中两名神父脸色却愈发苍白，见时机成熟，常有仁一记上勾拳不偏不倚打向天空。
巨大的风暴都被这一拳引动，升天而去。
留下地面一片狼藉，两位门主背靠着背勉强站着，脸色白的跟死人一般，就要昏死过去，已完全失去反抗之力。
虽看不出外伤的痕迹，场中人心里都知晓真相：
费奥多与唐泰斯两位门主原本就被常月一通乱搅消耗掉不少体力，又毫无喘息空间被常有仁缠上，暴烈的拳风将他们周身的空气大量吸走，本人又在快攻下连喘气的机会都没多少。
再打下去，他们怕不是要在平地上生生因空气不足而憋死！
常有仁微微一笑，拱手道：“承让。”
费奥多与唐泰斯先猛吸了两口气，才缓缓说道：“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一声令下，还在作势抵抗的护教修士们整齐划一的放下武器，打完收工。
身子一侧，让开进入大门的道路，费奥多神父变脸般换上一副营业式笑容，邀请官兵们入内：“二位请，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千万莫要放在心里。”
快速转变的态度一时让常有仁有些不适应：“不是，你们这.......”
费奥多神父满脸谦逊之情：“对我等西洋教派而言，江湖事已了，之前的抵抗已经对得起前任欠下的恩惠。”
换句话说，【凯旋门】与【卡门】身不由己参与偷盗官印一案，打到这里已经对得起片酬了，后续就不掺和了。
费奥多神父一路陪着笑脸：“我等小门小派终是在夹缝中生存，有教义傍身，过去受人恩义许多请求不好拒绝，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常有仁同样赔笑：“哪里哪里，大家各有各的难处，我们也只是按九龙夺嫡的规矩办事，不会刻意为难。”
随即高声道对带来的官差道：“各位捕快大哥注意点，搜查时切莫毁坏了人家的教堂。“
心中无奈撇嘴，这哪儿跟哪儿呢，他们来时就只有搜查令，就这么一队捕快，不想，也没这个权限因为对方的阻挡就来个伐山破庙，大张旗鼓将整支教派查封，那是正规军干的事。
言罢，两个人就急急忙忙和一众官兵闯入教堂内，一路推开层层叠叠的房间寻找可疑的线索。
和预料的差不多，在外面被这么一阻，一路进去许多房间内都有仓促清扫的痕迹，带队的老捕快“沙尘”叔示意二人来到教堂后方一间侧殿，伸手一撩火炉：“灰还是温的，遗留的痕迹显示之前有不少人在这，离开不久。”
常有仁问道：“沙大叔，你是怎么看出这边不是本地教派自己人留下的痕迹？”
“房间太干净了，如果是景教自己人使用的房间，应该会留有不少宗教常用的物件。就算无人居住，也至于一件法器都看不见，彷佛刻意清空了一般。”
常有仁恍然大悟：“也就是说，这间偏殿此前是专门打扫出来给教义不同的外人使用。”
沙尘叔点点头：“不同门派根据修炼的武功，宗教信仰不同，生活方式会有很大的不同。比如景教的修士就需要圣经、十字架、雕像、香烛、圣水，换做和尚就缺不了木鱼、蒲团、梵香。就算是铁掌门，那也缺不了大量练功的铁砂啊。可以从起居场所看出许多细节。”
常月听了连忙闭上双眼，围绕着房间到处转：“嗅嗅，嗅~”
“这里！“
她突然惊喜着扑出去：“你们看！”
众人一齐探头，却见常月小心翼翼的从沉重的柜子下扒拉出一点香灰。
常有仁一愣，转头去问费奥多神父：“你们西洋的教派现在都是点的香烛，不怎么烧香的吧？”
“唐时景教是有烧香的，唐大秦景教流行中国碑上就有记载。”费奥多神父说完苦笑一声：“不过到了现在，我们确实很少烧香了。”
这句话一出，等于是承认这遗留的香灰并非西洋门派之物，众人连忙兴奋的去分辨常月手中不多的香灰。
还是沙尘叔伸出手指沾了点，放在鼻下小心闻了闻，睁开眼：“是很多种香灰混在一起。”
“沉香？还是两广有名的莞香，在以前可都是贡品啊。”
“香料里还有不少药材的气息，四川人才这么配香。”
“香里还有些土腥味？长江流域下九流的帮派才会用这种香。”
“怪了怪了。”沙尘叔疑惑道：“贵香和廉香都混在一起用，什么门派会这么用香？”
就算是见多识广的老捕快这会儿也犯了难，分不清对方是什么跟脚。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确定，就算景教这会儿还会烧香，也不太可能用这种奇怪的混合香，可以肯定今日居住于这间侧殿的绝不是景教的人。
一时间找不到更多证据，众人便将队伍收回，打道回府。
走出景教所在街区好远，常有仁和常月这才松了口气，他连忙看向沙尘叔：“我们演的还行吧？”
老捕快没有说话，默默的竖起大拇指。
他这才出了口气，和常月击掌：“计划成功。”
明知晓景教只是参与其中，背后或有其他主谋，官府这边自然也做了两手准备。
正面派人搜捕是详攻，之所以等他们二人慢悠悠来到教堂大门前，是为了让三师姐阳春提早潜入内部观察动静。
打草惊蛇、投石问路。景教两头讨好的阻拦给幕后黑手留出撤离空间，却让阳春师姐暗中跟在了后面。
根据正常套路，这回该找到正主了。
想到这里，常有仁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论追踪术三师姐冠绝天下，没有她跟不上的贼人，可会这招的就她一个人，总有分身乏术之时。
“阳春师姐一个人，会怎么把消息传回来？飞鸽传书？“
“啊呜.......”
一只土黄色的小狗用头顶开下水道的井盖，发出欢快的叫声跑向他们。
常有仁一震：“居然是这样！”
不是震惊犬灵用动物伙伴传讯的手段，而是看出了捣乱者突然出现又快速逃脱追捕的手段。
四通八达，官府难以追踪的地下。
下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