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幽暗地下
由于不断发生的意外，两位最有望获得真龙之位的龙种，明公主与夜公主不约而同开始加快了动作，更开始“兼并”起其余力量稍逊一筹的龙种。这也让朱雀大街上原本井然有序的两军对阵转变为更加难以判断局势的混战。
两位公主的支持者整齐划一的调转枪口，瞄准了其余尚未退场的龙种，不算首日莫名其妙退场的丰亲王，实力最为微弱的两名龙种（绪亲王、宣王爷）毫无意外的各自选择投靠了一边。
两位公主的打算可谓是光明正大的阳谋，既然她们是最有可能获胜的种子选手，一时僵持不下不如先行清场。无论是谁在暗中捣乱都一并先干掉，省的她们两拼到两败俱伤时真被别人摘了桃子。
然而据官方暗中统计的数据，实力的天平已经开始了倾斜，由于宗教事务管理局一枚代表天水的官印被盗走，夜公主一方扩张的速度比明公主落后一筹，差距还在以微妙的速度扩大，不知何时会到达临界点。
不过这些现在都不关常有仁的事，当务之急是搞清楚潜藏在幽暗下水道中，不在官府掌控范围内群体的情况。在任何时代，大量掌控武力（武功）的人群在首都聚集都不是小事，哪怕和九龙夺嫡无关，官府也会动用大量有生力量展开调查。
土黄色的小狗在前面欢快的领着路，不时回头看看他和常月，就和专业的办案人员一样，进入状态后便不会发出一声多余的声音，轻车熟路的在地下错综复杂的水道中穿行，避开偶尔出现在其中的幻影。
然后就被常月和常有仁顺手清理掉了。
最初时，常有仁对华都水道系统的理解是纯粹游戏中“刷怪点”，幻世需要给人类源源不断诞生的恶念留下一个用于集中排放的出口。
实际上其性质远不止如此，还是有活人幻世之民会出于各种各样的理由偷偷跑进去，错综复杂又远离人烟的地道、暗道为犯了事的人提供了太多躲藏地点，一些法商人、黑白参半的商家也将之当做交易违禁品的临时场所。
捕快们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定期清扫一遍水道，却总是无法禁绝，无论清扫多少次，进行多少次“扫黑除恶”行动，不法分子还是会和蘑菇、苔藓一样，不知不觉遍布无人问津的角落。
只能说水至清则无鱼，很多东西是人力无法禁绝的，就如夜公主的游戏室、小甜水巷一系列现代美容、娱乐设备.......现在的官府也只能将影响力控制到“不会产生危害，使整个幻世秩序崩坏”的程度。
一路清理着不长眼的普通幻影，常有仁和常月不免开始回忆起他们最初在阳春师姐带领下在这里练手的经历，没想到道路的小黄狗突然停了下来，在砖石地面上一顿跳。
伴随着轰隆隆的声响，一条通往下方的暗道打开。
常月看向下方深邃的黑暗阶梯：“哇......这是躲到下一层去了？这也太糟糕了。”
地下一层和地下二层有着本质区别，他们所在的表层平时最多会出现一些平日里见不光的幻影，虽有一定危险性，还都在可控范围。再往下危险性便不可控了，如【血霜妃子】般有独特称号的魔头都有极小概率出现。寻常会“刷新”的恶匪、连环杀人狂也有造成多人伤亡的危害。
因此允许进入深层的就不是捕快，而是侠客了，这也是华都将进入深层作为常有仁作为书吏的考核任务，能在深层杀个七进七出，也就足以胜任侠客行走江湖会遭遇的各类危险了。
因此几乎不会有势力将深层作为长期活动的据点。没人经受得起恶人幻影不分昼夜的骚扰。
换句话说，敢长时间躲在下水道，肯定有两把刷子。
常有仁见状摩拳擦掌：“我倒要看看是哪家势力这么有胆子！”
两人正要往里面走，黄光一闪，却是带路的黄毛小狗拦在了他们身前，身体挡住去路。
“你是担心我们吗？”常月笑嘻嘻的伸手去抓小狗：“放心吧，我们可是超强的哦，不会有问题的！”
“啊呜呜！”小狗发出焦急的呜咽，急的团团转，龇牙咧嘴还是拒绝他们过去。
两人正疑惑这是什么情况，阶梯下又跑出来另一只小狗，嘴里叼着一张信件，黄色狐狸犬的小贴纸，正是阳春师姐发出的密函。
常有仁连忙打开，两颗脑袋凑在一起。
“给常家的大哥，月姐姐。
对方人数不少，准备完善，在地下开辟出不止一条撤离通道，若直接松开顷刻间便会化整为零潜逃至成百上千条通道中。
我需要时间摸清对方的配置，切莫打草惊蛇，请监视好已发现的入口，等我全部调查清楚后，呼叫援兵全面合围，一网打尽。“
常有仁一拍脑袋，却是忘了这一层，和此前的景教不同，逃得了神父逃不了教堂，只能留在原地老实等待搜查。
这边专门躲在下水道的敌人可不同，人逃起来可全无心理压力，就这么兴冲冲杀进去难免有漏网之鱼，甚至领头人都可能见状不妙来个金蝉脱壳，留下一帮不明轻重的小弟。
想要确保万无一失，非得像阳春学姐说的，一开始就调查清楚对方据点的全部细节，召集大量人手将对方完全包围才能一网打尽。
遵循着小阳春留下的指令，二人选择先把情报传递出去，随后留在地下蹲守，一边等待官府聚集援兵，一边接收阳春师姐用“狗间谍”传出来的信息，挨个踩点对方在地下开辟的暗道。
这一等，便等到了第二次下午，好在二人都是练武之人，体力远胜常人，中途抽空休息一下足以恢复精神。
随后赶来的援兵数量让常有仁大吃一惊，不仅有大量捕快与六扇门的好手，队伍中甚至混有全副武装的华都龙卫。
带队的人是四师姐白雪，常有仁赶紧上前询问：“四师姐，怎么连军队都出动了，会不会动静太大了？”
白雪师姐摇摇头：“情况不一样了，视情况军队会使用致命武力。”
常月闻言大吃一惊：“到底是怎么了？”
白雪：“【毒行其是】温爷爷闻了阳春姐带回去的香，他认出了对方是什么帮派！”
“对方的正体只能有一半算是侠客，是被官府指定控制，有任何行动必须提前上报的“危险帮派”！”
“从那香里，温爷爷闻出了：袍哥会、三合会、天理教、红花会，以及......”
“白莲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