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张氏沦为娼妓

虽然一字未说，但那如泰山般不可撼动的态度，已经在不经意间表露了出来。

徐清梦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于是一时也有些无措。

这些日子的相处，她也敏锐的观察出了裴言安这个人，喜欢独断专行，不喜他人干涉自己的决定。

只是自觉两个人现在的关系，如此亲密了，想必撒个娇服个软应该是可以的。没想到他居然半点不为所动。

直到此刻，徐清梦才意识到，面前的这个男人，根本就不值得依附。

一时间一个远离这种人的想法涌上了许清梦的心头。

这种人说一不二。也不让自己犹豫。显然是看不上自己的身份，不足以配为他诞育子嗣。

跟着这种人还有什么好前途？

被他接连拒绝了两次，徐清梦也不说话了。

房里一阵静默。

半晌，裴言安终于说话：“这件事不行，你若喜欢，改日我让管事找两个铺子，送给你吧。”

他说的送铺子，只是将铺子的盈利送给徐清梦。

徐春梦也明白他的意思，可是心情一点也没有变好，

背过身，躺在枕头上，却是盘想着如何才能离开这里。

自己对裴言安来说，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想必自己消失了，他并不会在意。

当然，逃出去之后便不能在京城藏身了，更不能回芙蓉山做橡胶生意。

这样的话很容易露馅。

但去往别的地方生活也不是不可。

只是离开京城前，她必须先把一件事给做了。

……

第二天。

徐清梦找了由头出门。

找了一个专门干脏事的，一个叫黑三儿的人，让他把一个人卖进暗娼寮子里。

黑三儿那双精明的眼睛，从上到下打量了一圈徐清梦，眼底划过一抹精光：“在天子脚下买卖人，这生意，我可不敢接……”

徐清梦将手上的一对儿裴言安刚赏的玉镯脱了下来，放到他面前，道：“西域进贡的。”

黑三儿依旧犹豫。

徐清梦微微一笑，朝着他道：“你若愿意做就做，不愿意做就算了，不妨告诉你，你只要把她卖到妓寮子里去，就算后面有了天大的干系，自有裴家善后。”

徐清梦猜到了这个人顾虑什么，于是搬出了裴家，让这个人打消顾虑，帮他把这事儿办了。

果然，那人想了一会儿，便接下了。

他一边快速地伸手将地上的镯子收进怀里，一边道：“夫人请放心，我黑三儿这方面有门路，保证那人从今以后不会出现在您面前了。”

……

隔了几日。

黑三儿使用了见不得光的手段，把张氏迷晕，带到了暗娼馆，卖给了那里黑白两道都有关系的老鸨那里。

老鸨又另外给了黑三儿几十两银子。

黑三儿拿了钱，便立刻赶回京城，悄悄地给徐清梦递了消息，说已经把人埋卖进京城百里之外的暗娼馆里了。

徐清梦去了张氏先前卖吃食的铺子那里，见铺子生意停了。

她找在隔壁做生意的一个老板娘打，问道：“这个面摊不是开的好好的吗？为何突然关了？”

那机警的老板娘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道：“小娘子不是本地人吧？”

徐清梦没想到她会这样问，道：“是，我的确不在这里住……”

那婆子说道：“你不是这里人，怨不得你不知道了，这几日不太平，不知道哪里来的拐子，前天这家人报官，官府的人来了，查了一番，说是这家妇人可能是遇到拐子，被拐子拐走了，你说，一个女人被拐子拐走，死死不了，但只怕以后是生不如死哟。”

她说着，突然又感叹道：“听说隔壁那张娘子，把一个好生生的女儿卖给老鸨子过，哎，想必这就是因果报应，也未可知啊……”

徐清梦离开这里后，心情大好，时日盘旋在胸腔里的滔天恨意，终于散出去了些。

坐马车回了裴府垂榴馆。

几天前裴言安便不叫她去朝晖堂伺候了。

徐清梦自己倒没什么，倒是姚黄芙蓉两个丫鬟很是为她担心失宠。

正值掌灯时分，徐清梦在耳房沐浴，准备就寝了。

身后掬水的姚黄忽然说道：“汐姨娘，京城入了秋，天气干燥，厨房里买了上等的秋白梨，汐姨娘何不亲手炖一盅送到老爷书房去，也好叫老爷知道，姨娘想他了。”

说完，她捂着嘴笑。

徐清梦倒没怪她打趣自己，她不是木头做的，这些时日，裴言安冷了她，下人们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对垂榴馆恭敬了。

每日送来的饭食，几乎都快是下人们吃的粗茶淡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