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本宫比任何人,都想让你死!”
她凝视着被累得满脸青筋就要死了的戴忠恨恨道。
忽然她余光一闪,抬头看向戴忠头上的虚空之处。
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视线聚焦在对方身上,忽然天旋地转,两人痛苦地捂着头。
第76章 昏迷不醒
戴忠赶来医院已经是两天后。
他闯入医院走廊的时候,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正推着盖着白布的病床与他擦肩而过。
他瞪大了眼睛,浑身的血液都停止。
白布下随着病床的摇晃落下一只苍白发青的手,戴忠一眼捕捉到那只手的食指上有一道愈合不久,还很明显的肉粉色伤疤。
姜婉婉之前在家的时候切水果不小心割了手,当时戴忠心疼地帮她处理,却被她调侃:
“这点小伤也值得你皱眉,你再帮我吹风,伤口就要愈合了。”
说完,她抬手用指尖点了点他眉心。
戴忠忽然身体如被炸开的矿山般崩塌,他紧紧抓住病床的一条腿不让他们走。
见惯了生死悲伤的医生们默默松了手。
“婉婉……”
她的名字生涩地从他喉中挤出来,戴忠眼眶涩得要命。
上辈子他与她联手,扶着她坐上了皇贵妃的高位。
却被她一条麻绳结束了生命。
他早就忘了当时的痛苦,只记得她那双令他心动的眼睛充满恨意,那无数次午夜梦回想要僭越的唇瓣说出最冰冷的话:“本宫比任何人都想让你死!”
可直到那一刻,他心里还在担心。
翊坤宫里的那位主子与皇上是青梅竹马的情谊,皇宫里常有一年赛一年娇艳的秀女。
没了他在御前替她筹谋,他的嬿婉会不会被人欺负了去。
戴忠抬起手,连一块轻飘飘的白布都没有力气去掀起。
“婉婉,娘娘,你怎么……你怎么能……”他声音哽咽,白布被他拽出褶皱,布下的人露出一角发丝,戴忠眼前模糊发热心痛如刀绞。
乔伊从电梯出来,看到被盖上白布的病人垂下湛蓝的眼眸以示对已故之人的尊重,他加快脚步往走廊深处的病房走去,却忽然顿住脚步。
刚刚半跪在地上的人有些眼熟。
不确定般,他回头看了一眼。
“boss!zhong!”乔伊看了半晌才认出跪在地上的人是戴忠,立马喊着他跑来。
“她没事,这不是她!”
乔伊的一句话拯救了几乎失魂落魄的戴忠。
“她在哪儿?快带我去!”戴忠愣了一下猛地抓住他的胳膊起身,乔伊痛的面目狰狞,指了指前方:“走廊最后一间。”
戴忠向前奔了几步,回头看了眼刚刚被他认错的女孩,停了几秒才继续跑向病房。
女孩身上的白布被扯了回去,盖住乌黑的发丝。
病床的轮子骨碌骨碌滚过地面,沾上水迹。
戴忠推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面容苍白的婉婉虚弱地躺在病床上。
她双眼紧闭似睡着,却很不安稳,手指无意识地合拢又放开,眉头也蹙起。
“这是怎么回事?”戴忠过去拉起姜婉婉的手,手掌将她有伤痕的左手裹在手心,希望以这样的方式让睡梦中的她安稳一些。
乔伊说起那天的事。
姜婉婉从山脚摔下去,当场晕了过去。
紧接着有个女孩从索道上下来,看到身上沾着一片鲜红血迹的婉婉也一头栽下去。
山脚连接着一个平缓的坡面,姜婉婉的腿只是一些外伤很快就会痊愈,可她被送往医院后却一直昏睡着。
“是不是受了内伤?医院做脑部ct了吗?”
“都没问题,只是一直昏迷。”
“医生有没有说什么时候会醒?”戴忠低下头,嘴唇贴着她冰凉的手试图暖热一些。
“可能下一秒,也可能……”
乔伊不敢往下说了,走出病房带上门让两人单独相处。
戴忠半步不离地照顾了婉婉两天,她却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
他轻轻抚摸她的额头,用眼神一寸一寸描摹她的眉眼。
“怎么还不醒来?是不是生我的气,那就醒过来教训我。”戴忠捏住她的手腕放在自已脸庞:“你不想听听订婚宴是怎么回事吗?只要你醒过来,怎么闹我都受着。”
泪滴落在婉婉的眼角,她眼皮动了动。
戴忠把怀里的人放下,拿出指甲刀一点一点将她长长的指甲剪掉,做完这些又拿着盆和毛巾打算给婉婉擦擦。
她喜净,每天早上都要冲澡。
这几天在医院里待着,一定很难受。
戴忠试了好几遍水温,确定不会太冷也不会烫到她才端过去。
只是刚拧干毛巾,电话就又响起来。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但他猜出电话还是来自陈夫人。
那天他听闻婉婉的消息,径直走向唐淳谨。
“车钥匙。”
唐淳谨将西装兜里的玛莎拉蒂钥匙拿出来,狐疑道:“你要干什么?”
戴忠抢过钥匙就走,两个保镖拦在他身前,不少宾客都将目光投过去。
他眸中闪着寒冰睥睨着两人,冷冷道:“别忘了我也姓戴。”
两个保镖与他僵持了几秒,默默让开。
唐云裳猜到戴忠要去哪儿,她追上戴忠,极力表现地正常,却连声音都要发抖:
“戴忠,不许把我扔下。”
戴忠目光瞥向她,身体未动分毫:“大清都亡了,还玩儿商业联姻这一套。唐小姐,嫁给一个不爱你的人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