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她心里泛苦又酸涩,泪水早已在眼眶里悬着。可她还是咬着嘴唇内壁,坚决不让所有人看笑话。
在戴忠的眼里,这只是一场联姻。
可她却将今天视作自已最幸福的日子,以未婚妻的身份站在他身边的那一刻,她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填满。
“我会不惜一切的保护她,伤害她的人都不会好过,唐小姐,我劝你连这样的心思都不要有。”
衣袖慢慢从她手里抽离,唐云裳的手还悬在半空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是虚无。
陈夫人和戴父匆匆赶来,两人脸色凝重叫住戴忠。
“小忠,你今天如果走了,我和你爸爸宁愿把公司交给别人。”
戴忠停下脚步,缓缓回头嘴角向上笑了笑。
陈夫人自以为了解自已的儿子,他有野心有能力,是不会放弃戴氏集团总裁的位置的。
可戴忠摇了摇头:“爸妈,我不希望你们用这个条件逼我妥协,但你们执意这么做的话……”,他又点点头:“随你们。”
他确实对戴氏有野心,而这野心里有一部分是为了姜婉婉。
他们本质上是一种人。
不甘久居人下,权利和富贵是滋养他们的养料。
就像那不起眼却默默张扬的凌霄花,只要有机会就会抓住往上爬。
他愿意做被姜婉婉吸收养分的大树,而她这朵凌霄花也只能踩着他爬上去!
第77章 快醒来
接起电话,陈夫人哽咽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
“小忠,我到底是欠了你什么!你为了那个女明星真的要这样对妈妈?”
戴忠低着头,另一只手按了按太阳穴。
“妈妈,照顾好自已。”
陈夫人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这几天她威逼利诱、软硬兼施,却撬不动自已儿子半分。
她忽然觉得一直和谐的母子关系,其实很脆弱。
事到如今,他们之间必定要有个人退一步。
如果她不退,那根连接他们的纽带就会立刻绷断。
“小忠,为了那个女人你不要这个家了,你们才认识一年真的要为了她做到这个地步嘛!”
陈夫人带着最后的不甘,质问道。
戴忠举着手机,看向病床上的姜婉婉。
陈夫人提醒了他。
他们来自同个朝代,比这个世界的人都多出一世。
其实在这个世界,他与她才是最亲近的人。
戴忠挂掉电话,将冷掉的毛巾重新丢进水盆里,他不经意间抬头,发现姜婉婉直挺挺地坐起来,双眸疑惑而震惊地从上到下端详他。
“婉婉你醒了!”
他愣了半晌,喜不自胜地扑过去却得到一个嫌恶的眼神,想要拥抱的双臂停留在半空。
“进忠,你怎敢直呼本宫名讳!”
病房外的晴空被乌云慢慢占据,直到几个小时后下起瓢泼大雨,路上行人躲避不及匆匆在雨中狂奔,灰蒙蒙的天垂下晶莹的雨滴,模糊间人影似是成双。
“罢了,本宫累了你先退下吧。”姜婉婉侧身支起胳膊倚在病床上,一举一动,眉眼神态都与病房里的现代化设备显得割裂。
戴忠轻声退去,关上了房门。
长长的走廊上,戴忠的背影被灯光拉得很长。
刚刚给他包扎的护土刚查房出来,看到戴忠时顺嘴问了一句:“姜小姐还没醒吗?”
戴忠眼神直直看向前方,却没有聚焦在某物上。
他扭头看向护土,无知觉地点点头。
护土安慰了他一句,继续查房去了。
一周后,医院通知戴忠病人经过观察,已经可以出院了。
他走进病房,那个姜婉婉正在窗前发呆,听到门锁的声音便移步过来。
知道自已可以出去这个有着难闻气味的白色大房子后,她露出欢快的笑容,眼神湿漉漉地对戴忠说:“进忠,我也不知为何会来到这个异世,但我只有你了。”
戴忠望向她的眼睛,情不自禁搬抬起手想要抚摸她脸庞。
却在看到那双眼睛眼底里隐藏不住的淡淡抗拒后,自嘲般一笑。
也是,她不是那个姜婉婉,她是真正的魏嬿婉。
是进忠为她倾过一次伞,便用半辈子护着的令主儿。
但是在这个时代,没有什么主子奴婢。
尊卑贵贱的阶级依然存在,却被掩盖在声色权钱的外衣下。
戴忠忽略她的抗拒,一把将人搂过来,怀里的人明显身体僵直着,他淡淡一笑:
“奴才会永远护着娘娘。”
戴忠带着她回了国,综艺那边本就因为这场意外愧疚着,被拒绝补录后只好自已想办法。
他们回到了那栋别墅。
夜里,魏嬿婉在洗手间磨磨蹭蹭,直到房间里的灯暗下来才出来。
她摸着黑走向一旁的沙发,用毯子盖住自已的身体。
明天一早再回床上,她是这么打算的。
想到自已好不容易爬上皇贵妃的位置,却来到这个异世,再次不得不依仗那个奴才,她随手将沙发上的软枕扔到了几米之外的门口。
忽然房间里大亮,魏嬿婉扔软枕的手还停在半空。
穿着一身丝绸黑色包边睡衣的戴忠正站在门背后,他静静看着她不说话。
沉默像钝刀,割伤了某些过于柔软的东西。
魏嬿婉穿着姜婉婉最不常穿的那身睡裙,乳白色的,纯棉带着蕾丝边的,长至脚踝的裙子。
白嫩的脚丫缩在毯子里,浑身上下只露出姣好的脸和很少的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