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花卧酒养只猫鱼儿无心
58. 大喜之日
小
大
“等等等等等！”林汐之挣扎起来，“我……我……”她双手无力，推在他肩上，呼吸轻颤，丝毫使不出力气。
楚逍握住了她的手，撑着身子没有再动，话语声碎在了呼吸里，“别动……”
他额心枕在她瘦薄的肩上，静静地呼吸，林汐之等了许久，由他那样撑着，许久，窗上白猫落进屋里，又跳上床来，在他们身边叫唤，蹭在楚逍腰侧，倒下。
“喂……你……睡着了？”
“没有。”
林汐之眼一眨，“哦……”
楚逍抬起头来，眼里似蒙了一层雾，他看着她，一点点靠近。
林汐之躺着，往后缩脖子，徒劳无功，鼻尖与他相触时，听见他说：“就一会儿……”
在她反应过来之前，深重的吻已落下，她感觉到他在生气，又似是确实有些伤心，她便试着安抚他，双手握着他的脖颈，拇指在他耳边轻抚，轻轻回应他的吻。
楚逍渐渐平静下来，嘴唇触着她的唇瓣，“我跟你去，好不好？”
林汐之轻轻推他，“我……我也没说不让你跟呀。”
楚逍爬起身来，坐在一旁，气息未缓，一双夜眸泛着水色，静静看着她。
林汐之似想起什么，望向半开的窗户，“嗯……也是，不知道随风愿不愿意……”她想了片刻，如灵光一闪，“若我太久没回来，你就带人杀过去？”
“……”楚逍没有说话，只看着她，眼中似有镜湖碎开。
林汐之有些尴尬，思量半晌，又道：“那要不……凤姐姐跟我去？”
“我让凤儿杀了他。”楚逍眼底红了一片，犹似恶兽低语。
“……”林汐之默了默，想是无法交流了，“那什么，要不先缓缓，你正常点儿我们再商量。”
楚逍不依不饶，“你知道我不画葫芦。”
春风送了三分桃色来，坠在屋后窗下，门上响起轻叩，楚逍稍稍理了衣袍，去开了门。
凤儿站在门外，门开的一瞬低下头去，“主上，宫里来了人，送来个喜帖。”
她双手呈上大红洒金的帖子，楚逍定定看了半晌，没有去接。
林汐之坐在床边，将蓬蓬乱乱的自己收拾妥当，见他站在门口不动弹，思量之下估摸他许是心情不好，便穿了鞋袜过去。
她自他身后探头一看，是一封喜帖，她双眼一亮，轻轻接过，“这是谁家有喜事了？”
楚逍看着她接下，撇了一眼立在园子里的柳随风，关门的声响干脆利落。
“呀，是二殿下！”林汐之喊了出来。
楚逍在她身后站定，扫过一眼，“敬国公在朝中的势力不错，二哥捡个大便宜。“
“我怎么感觉他们本就是一伙儿的？”林汐之将喜帖合上，递给他。
楚逍接过便丢在了桌上，“张家是上官家的旧部，不过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他们这是联手给陛下使绊子呀！”
“众所周知的事情。”
楚逍踢了个凳子坐下，拿来几个杯子，“上官景在昌平不肯回来，楚勋刚禁足，边关就起了战事，敬国公张巳邈随着就入京提亲了……”
“昌平有问题。”
“先前便只是猜想，如今倒像了。”
林汐之抓了个杯子，与楚逍手边的其中一个扣在了一起。
楚逍心思一停，抬眼看她，“王妃这是自己吃不到的也不许别人吃呀。”
林汐之嫌弃道：“好意思说？我吃不到还不是你的错？”
“你想吃什么？现在就可以补上的。”
他伸手拉她，还没碰到，她便退开一步，“补上的能一样？你已经没机会了。”
楚逍伸出的手空空停了片刻，收回放在膝上，“那我便等着。”
林汐之不以为意，心思一转，看见白猫带着几只小猫跳进了屋里，花几上的珐琅瓷瓶拌得摇摇晃晃，双手一拍，“哈！我有办法了！”
楚逍一臂屈肘支在桌上，歪歪斜斜撑着头瞧她，她一脸雀跃，眉上微挑，眼神以示鼓励。
林汐之将蹭到她脚边的白猫抻起，两抓朝前伸到楚逍面前，“带上它和炽燎一起去。”
楚逍微微往旁躲了一下，“嗯，可以。”
婚宴总归是敲敲打打，林汐之不大清楚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她只觉得有些吵闹，且肚子饿得慌，抱着炽燎无聊无趣，兀自看着四周宾客喧哗热闹，过去身子不爽利便只觉得困倦乏力，如今倒是真不明了其中有何趣味。
楚逍坐在她身旁，刻意侧了些身子，微微有些背对着她，留意到有些小姐夫人，有一眼没一眼地在偷看她，他亦忍不住偷瞄了她一眼。
林汐之时而揉揉身侧两只猫儿，时而端起茶盏抿一口，再便就自己吃一口，又喂猫儿一口，小桌上的小食已吃得七七八八，盘盘见底。
楚逍一侧唇角微扬，垂眸浅笑，又自己支这一旁凭几歪倒闭目，似是休憩，全无礼数。
林汐之目光扫过廊下一角，留意到似是有人往他们这里指指点点，不用听便能知道是在低声议论，她抓着他的臂膀猛地一推，“什么场合，没个人样。”
楚逍另一侧手肘本支着头，摇晃一滑，作了一副大梦刚醒的糊涂模样，“我要的有人样儿不就不正常了吗？聪明的王妃殿下。”
林汐之呵呵一声笑，“我不骂你就更不正常了，人模狗样的九殿下。”
楚逍捏了她的下巴，将她拉进自己，“很好，看来我们都很认真，人来了，自己小心。”他探着身子与她相对了片刻，呼吸在交缠的一瞬撤离，两人之间穿入一阵冷香。
一女子手持缠着红绸大花的木盒子，送到林汐之眼前，“九王妃，这是殿下给你的，他说是物归原主。”
楚逍当是什么由头，抬眼一看竟是重音，簪得满头珠翠，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新娘子跑出来了，幸而身上穿的是妃色绣猫蝶的衣裳，罗裙曳地，不像个下人。
“你怎么这副打扮？”楚逍诧异道。
重音交手腹前，低声道：“殿下，是二殿下吩咐的，奴婢觉得……他似是……”
林汐之闻言一瞧，惊奇道：“哎呀，我当是新娘子跑来了呢！”她环顾一圈，确有不少人往他们这里看，“你这是抢张小姐的风头呢！”
楚逍将那木盒一把抢过，动作极快，林汐之还以为是猫儿窜了过去。
炽燎绕在一边，抓了楚逍毫不留情胡乱扯下的绸带一通扑玩，白猫见了地上甩动的一块边角，奔跳窜扑去抓。
红绸带没几下便剥离下来，乱乱糟糟缠在楚逍手上，他用力甩了去，也不看落在了哪里，“咔哒”一声打开了盒子，那串金黄通透的琥珀念珠躺在绒缎中。
他往桌上一扔，随那念珠如何碰撞翻出，嫌弃道：“什么破玩意儿？”
林汐之一瞧，“也不算破，只是……”她说着便伸手去拿。
“只是什么，这成色、料子，连入我库房的底线都够不到。”
“你吃什么生醋，不过一串珠子罢了，你还要跟个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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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不去？”
“死物……那不如砸了，死得彻底些？”
楚逍抢到手里便要往墙角扔去，林汐之忙拉住他，“你给我放下，放下。”她拉扯不过，攀着他的肩爬到了他身上，两膝跪在他腿上，拼命抓住他要挥出去的手。
“你先放下！”林汐之生起气来，开始打他，巴掌拍在他肩上、脸上。
“放下可以，你告诉我你要这做什么？”楚逍拿着那串珠子举高，林汐之想要够到，那便须得再起来些，可那样就太过张扬了，指不定就成了宴席焦点。
“你给我，我来处理。”
楚逍脸上不知从何而来一股邪气，刻意扮的迷离状如今似是真恍惚，“给你什么？如何处理？”
他将高举的手收回，把珠串放在了牙上，叼在嘴里，双手抓住了林汐之的手，两只一起反扣在她背后。
一番动作惹来了不少偷看的目光，场面热闹起来，门外新妇已至，鞭炮炸响，楚逍环抱着她，死死扣住她的手。
重音低下头，转身往门外瞧，没有看他俩，原该顾盼新娘子的人，此时纷纷偷望，更引了旁人发觉。
林汐之挣扎不动，与他一点点靠近，那双眼睛是不管不顾的想干嘛就干嘛的情状，她目光扫过，张家小姐就要进门来，可指点观看他们的人却越来越多。
她低声斥道：“你才是赖子。”
楚逍眼睫微动，目中显了些笑意，双臂往回收，将她揽得更紧了些。
大门那边火盆已放好，红娘高喊：“新妇入府！”
林汐之慌起来，若这张小姐只是寻常待嫁的闺阁女子，婚仪这样当众毁了怕是会伤心？
她尤觉不妥，霎时吻了上去，舌头缴了珠子，衔到自己嘴里，挣开后依旧气恼，一巴掌拍了他的脸。
楚逍一动没动，眼中似有湖渊在暗处流淌，他扯下她嘴里的珠串丢在面前桌上，一手环在她身后，一手理了一下她的头发，停了一瞬。
“入红帐！”
红娘的声音再次响起，新娘已走进门来，楚勋端端正正立在正厅门前，一身红袍钉金绣着云龙，他垂眸一瞬余光撇向楚逍，会心一笑。
楚逍将林汐之按向自己，宾客有一眼没一眼地偷偷围观。
“怎么放肆成这样？”
“是啊，婚宴还带了猫来，听说她成婚时便抱了只猫入府，接过连堂都没拜成。”
“真是晦气，九殿下放浪，她为人妇的竟也不知羞。”
楚逍听见，松开手将她转过身去，从背后抱住她，向上睨着站在不远处嘀咕的几个官家小姐，“不知几位是哪家的？”
乐声高涨，盖过了楚逍的说话声，林汐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县侯家的姑娘，忙将他的脸扳回来，“你收收，你那名声有什么可争的？”
楚逍一口气噎住，坐直了瞧她，“她们在说你，悍妇。”
“我？”林汐之未曾听见什么，甚为诧异，左右一想，确实有些不妥，忙从他身上挪下来，在一旁坐好，“都怪你，好端端又跟串珠子生气。”
楚逍正想反驳，却见林汐之扒下桌上的珠串，递给正看着新娘子的重音，“重音，赏你。”
重音回头一看，吓退几步，“不不不，这个奴婢怎能收呢？”
“既是送我了，我便有处置的权力，你回头与他说就行。”
楚逍不置可否，看着那珠串略有思量，抓起酒壶自己倒了一杯，抬眼望向楚勋，见他已接了新娘正要进门去，端了杯子站起来，“我去看看。”
楚逍握住了她的手，撑着身子没有再动，话语声碎在了呼吸里，“别动……”
他额心枕在她瘦薄的肩上，静静地呼吸，林汐之等了许久，由他那样撑着，许久，窗上白猫落进屋里，又跳上床来，在他们身边叫唤，蹭在楚逍腰侧，倒下。
“喂……你……睡着了？”
“没有。”
林汐之眼一眨，“哦……”
楚逍抬起头来，眼里似蒙了一层雾，他看着她，一点点靠近。
林汐之躺着，往后缩脖子，徒劳无功，鼻尖与他相触时，听见他说：“就一会儿……”
在她反应过来之前，深重的吻已落下，她感觉到他在生气，又似是确实有些伤心，她便试着安抚他，双手握着他的脖颈，拇指在他耳边轻抚，轻轻回应他的吻。
楚逍渐渐平静下来，嘴唇触着她的唇瓣，“我跟你去，好不好？”
林汐之轻轻推他，“我……我也没说不让你跟呀。”
楚逍爬起身来，坐在一旁，气息未缓，一双夜眸泛着水色，静静看着她。
林汐之似想起什么，望向半开的窗户，“嗯……也是，不知道随风愿不愿意……”她想了片刻，如灵光一闪，“若我太久没回来，你就带人杀过去？”
“……”楚逍没有说话，只看着她，眼中似有镜湖碎开。
林汐之有些尴尬，思量半晌，又道：“那要不……凤姐姐跟我去？”
“我让凤儿杀了他。”楚逍眼底红了一片，犹似恶兽低语。
“……”林汐之默了默，想是无法交流了，“那什么，要不先缓缓，你正常点儿我们再商量。”
楚逍不依不饶，“你知道我不画葫芦。”
春风送了三分桃色来，坠在屋后窗下，门上响起轻叩，楚逍稍稍理了衣袍，去开了门。
凤儿站在门外，门开的一瞬低下头去，“主上，宫里来了人，送来个喜帖。”
她双手呈上大红洒金的帖子，楚逍定定看了半晌，没有去接。
林汐之坐在床边，将蓬蓬乱乱的自己收拾妥当，见他站在门口不动弹，思量之下估摸他许是心情不好，便穿了鞋袜过去。
她自他身后探头一看，是一封喜帖，她双眼一亮，轻轻接过，“这是谁家有喜事了？”
楚逍看着她接下，撇了一眼立在园子里的柳随风，关门的声响干脆利落。
“呀，是二殿下！”林汐之喊了出来。
楚逍在她身后站定，扫过一眼，“敬国公在朝中的势力不错，二哥捡个大便宜。“
“我怎么感觉他们本就是一伙儿的？”林汐之将喜帖合上，递给他。
楚逍接过便丢在了桌上，“张家是上官家的旧部，不过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他们这是联手给陛下使绊子呀！”
“众所周知的事情。”
楚逍踢了个凳子坐下，拿来几个杯子，“上官景在昌平不肯回来，楚勋刚禁足，边关就起了战事，敬国公张巳邈随着就入京提亲了……”
“昌平有问题。”
“先前便只是猜想，如今倒像了。”
林汐之抓了个杯子，与楚逍手边的其中一个扣在了一起。
楚逍心思一停，抬眼看她，“王妃这是自己吃不到的也不许别人吃呀。”
林汐之嫌弃道：“好意思说？我吃不到还不是你的错？”
“你想吃什么？现在就可以补上的。”
他伸手拉她，还没碰到，她便退开一步，“补上的能一样？你已经没机会了。”
楚逍伸出的手空空停了片刻，收回放在膝上，“那我便等着。”
林汐之不以为意，心思一转，看见白猫带着几只小猫跳进了屋里，花几上的珐琅瓷瓶拌得摇摇晃晃，双手一拍，“哈！我有办法了！”
楚逍一臂屈肘支在桌上，歪歪斜斜撑着头瞧她，她一脸雀跃，眉上微挑，眼神以示鼓励。
林汐之将蹭到她脚边的白猫抻起，两抓朝前伸到楚逍面前，“带上它和炽燎一起去。”
楚逍微微往旁躲了一下，“嗯，可以。”
婚宴总归是敲敲打打，林汐之不大清楚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她只觉得有些吵闹，且肚子饿得慌，抱着炽燎无聊无趣，兀自看着四周宾客喧哗热闹，过去身子不爽利便只觉得困倦乏力，如今倒是真不明了其中有何趣味。
楚逍坐在她身旁，刻意侧了些身子，微微有些背对着她，留意到有些小姐夫人，有一眼没一眼地在偷看她，他亦忍不住偷瞄了她一眼。
林汐之时而揉揉身侧两只猫儿，时而端起茶盏抿一口，再便就自己吃一口，又喂猫儿一口，小桌上的小食已吃得七七八八，盘盘见底。
楚逍一侧唇角微扬，垂眸浅笑，又自己支这一旁凭几歪倒闭目，似是休憩，全无礼数。
林汐之目光扫过廊下一角，留意到似是有人往他们这里指指点点，不用听便能知道是在低声议论，她抓着他的臂膀猛地一推，“什么场合，没个人样。”
楚逍另一侧手肘本支着头，摇晃一滑，作了一副大梦刚醒的糊涂模样，“我要的有人样儿不就不正常了吗？聪明的王妃殿下。”
林汐之呵呵一声笑，“我不骂你就更不正常了，人模狗样的九殿下。”
楚逍捏了她的下巴，将她拉进自己，“很好，看来我们都很认真，人来了，自己小心。”他探着身子与她相对了片刻，呼吸在交缠的一瞬撤离，两人之间穿入一阵冷香。
一女子手持缠着红绸大花的木盒子，送到林汐之眼前，“九王妃，这是殿下给你的，他说是物归原主。”
楚逍当是什么由头，抬眼一看竟是重音，簪得满头珠翠，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新娘子跑出来了，幸而身上穿的是妃色绣猫蝶的衣裳，罗裙曳地，不像个下人。
“你怎么这副打扮？”楚逍诧异道。
重音交手腹前，低声道：“殿下，是二殿下吩咐的，奴婢觉得……他似是……”
林汐之闻言一瞧，惊奇道：“哎呀，我当是新娘子跑来了呢！”她环顾一圈，确有不少人往他们这里看，“你这是抢张小姐的风头呢！”
楚逍将那木盒一把抢过，动作极快，林汐之还以为是猫儿窜了过去。
炽燎绕在一边，抓了楚逍毫不留情胡乱扯下的绸带一通扑玩，白猫见了地上甩动的一块边角，奔跳窜扑去抓。
红绸带没几下便剥离下来，乱乱糟糟缠在楚逍手上，他用力甩了去，也不看落在了哪里，“咔哒”一声打开了盒子，那串金黄通透的琥珀念珠躺在绒缎中。
他往桌上一扔，随那念珠如何碰撞翻出，嫌弃道：“什么破玩意儿？”
林汐之一瞧，“也不算破，只是……”她说着便伸手去拿。
“只是什么，这成色、料子，连入我库房的底线都够不到。”
“你吃什么生醋，不过一串珠子罢了，你还要跟个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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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逍抢到手里便要往墙角扔去，林汐之忙拉住他，“你给我放下，放下。”她拉扯不过，攀着他的肩爬到了他身上，两膝跪在他腿上，拼命抓住他要挥出去的手。
“你先放下！”林汐之生起气来，开始打他，巴掌拍在他肩上、脸上。
“放下可以，你告诉我你要这做什么？”楚逍拿着那串珠子举高，林汐之想要够到，那便须得再起来些，可那样就太过张扬了，指不定就成了宴席焦点。
“你给我，我来处理。”
楚逍脸上不知从何而来一股邪气，刻意扮的迷离状如今似是真恍惚，“给你什么？如何处理？”
他将高举的手收回，把珠串放在了牙上，叼在嘴里，双手抓住了林汐之的手，两只一起反扣在她背后。
一番动作惹来了不少偷看的目光，场面热闹起来，门外新妇已至，鞭炮炸响，楚逍环抱着她，死死扣住她的手。
重音低下头，转身往门外瞧，没有看他俩，原该顾盼新娘子的人，此时纷纷偷望，更引了旁人发觉。
林汐之挣扎不动，与他一点点靠近，那双眼睛是不管不顾的想干嘛就干嘛的情状，她目光扫过，张家小姐就要进门来，可指点观看他们的人却越来越多。
她低声斥道：“你才是赖子。”
楚逍眼睫微动，目中显了些笑意，双臂往回收，将她揽得更紧了些。
大门那边火盆已放好，红娘高喊：“新妇入府！”
林汐之慌起来，若这张小姐只是寻常待嫁的闺阁女子，婚仪这样当众毁了怕是会伤心？
她尤觉不妥，霎时吻了上去，舌头缴了珠子，衔到自己嘴里，挣开后依旧气恼，一巴掌拍了他的脸。
楚逍一动没动，眼中似有湖渊在暗处流淌，他扯下她嘴里的珠串丢在面前桌上，一手环在她身后，一手理了一下她的头发，停了一瞬。
“入红帐！”
红娘的声音再次响起，新娘已走进门来，楚勋端端正正立在正厅门前，一身红袍钉金绣着云龙，他垂眸一瞬余光撇向楚逍，会心一笑。
楚逍将林汐之按向自己，宾客有一眼没一眼地偷偷围观。
“怎么放肆成这样？”
“是啊，婚宴还带了猫来，听说她成婚时便抱了只猫入府，接过连堂都没拜成。”
“真是晦气，九殿下放浪，她为人妇的竟也不知羞。”
楚逍听见，松开手将她转过身去，从背后抱住她，向上睨着站在不远处嘀咕的几个官家小姐，“不知几位是哪家的？”
乐声高涨，盖过了楚逍的说话声，林汐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县侯家的姑娘，忙将他的脸扳回来，“你收收，你那名声有什么可争的？”
楚逍一口气噎住，坐直了瞧她，“她们在说你，悍妇。”
“我？”林汐之未曾听见什么，甚为诧异，左右一想，确实有些不妥，忙从他身上挪下来，在一旁坐好，“都怪你，好端端又跟串珠子生气。”
楚逍正想反驳，却见林汐之扒下桌上的珠串，递给正看着新娘子的重音，“重音，赏你。”
重音回头一看，吓退几步，“不不不，这个奴婢怎能收呢？”
“既是送我了，我便有处置的权力，你回头与他说就行。”
楚逍不置可否，看着那珠串略有思量，抓起酒壶自己倒了一杯，抬眼望向楚勋，见他已接了新娘正要进门去，端了杯子站起来，“我去看看。”